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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曹闯冷声拒绝,顺手又点了根烟。
白江波的眼中闪烁着嘲弄的光芒。
一个嫌犯竟敢如此嚣张?
我要让你在所有警察面前
颜面尽失!
我要投诉你们!
护士已经开始拽白江波的裤腰。
白江波的声线微微发颤。
护士手中那根金属导管
泛着寒光。
白江波无法忍受曹闯等人嘲弄的目光,
就像在观赏马戏团的表演!
怕你因为残缺想不开。
面对白江波的威胁,
曹闯可不会让步!
他的语调充满讥诮,
盯着白江波的眼神
仿佛猎手盯着猎物。
白江波的面容
瞬间失去血色。刚才联系了谁?
曹闯吐着烟圈,
目光如刀。打算做什么?
或者说——
想找谁 ?
曹闯挥挥手,
示意李响和张彪退后。
这暗示很明确:
再不说实话,
就让所有人都来
这位昔日京海大佬
如今不男不女的窘态!
很想知道?
面对胁迫,
白江波苍白的脸上
突然浮现诡笑。你很快就会知道。
曹队长,这可是重磅消息!
他已经一无所有,
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尊严?脸面?名声?
对现在的白江波而言
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曹闯一挥手,
走廊顿时挤满警员。
众人踮着脚透过玻璃
围观白江波——
他的下身已经完全暴露!
这一刻,
屈辱感席卷全身。
就在羞愤达到顶点时——
屏幕碎裂的手机残片还散落在地上——这是病人刚刚疯狂砸碎的。
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整整两个月的悉心照料换来的竟是这样的回报!
很快。
他眼球上翻。
彻底失去了意识。
咔哒。
导尿完成。
护士利落地收拾器械。
摔门而出。
看着护士铁青的脸色。
听着病房里渐渐微弱的哀嚎。
曹闯、李响和张彪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这女人下手也太辣了。师父,咱们是不是......
李响望着病房里瘫成大字的白江波欲言又止。
好歹是个病人。
这种羞辱式的审讯是否太过火?
话音刚落。
走廊里的警员们齐刷刷望向曹闯。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
曹闯咧嘴一笑。
燃着的烟头被拇指生生按灭。
青烟从指缝窜起。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白江波这种杂碎,枪毙百次都算便宜。
烟蒂划出抛物线落入垃圾桶。
都到这地步了。
这家伙仍不肯交代那个神秘电话。
再加上那句大新闻......
曹闯突然眯起眼睛。李响,通知所有值班组。
他快速扯开新烟盒。重点布控徐江的地盘。
白金翰周边给我围成铁桶。
就算有只苍蝇飞进去——
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也要看清公母。
我也要揪出那只蚊子!”
白江波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
总算找到机会顺走了护士的手机。
徐江把他害得这么惨。
看白江波那副模样。
明摆着是要跟徐江不死不休!
“师父,安欣好像一直在盯着徐江!”
曹闯刚布置完任务,张彪就开口道。
安欣始终没放下黄 的案子。
所有线索都直指徐江。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守在白金翰附近。安欣在那儿未必是好事。”
提起这个徒弟,
曹闯就觉得头疼。
正常盯梢都得暗地里进行。
偏偏安欣倒好,
直接大咧咧杵在白金翰门口!
就他这种盯法,
能抓到徐江的把柄才怪!
“让安欣盯他的,
你们盯你们的。
他在明处,你们负责暗处。”
曹闯沉声道:“这次任务重点是阻止白江波和徐江火拼!
看白江波刚才的反应,
压根没想跟警方合作。
我猜他俩准备黑吃黑。”
听着队长曹闯的分析,
李响和张彪连连点头。记住,必须稳住京海的局面!”
曹闯一锤定音!
“京海的天,还轮不到黑 说了算。
绝不能让这两个人再兴风作浪!”
曹闯用力拍手催促道:
“立刻行动!
给我死死盯住徐江!
盯紧白江波的手下!”
警员们默契地相互击掌。出发!”
人群迅速散开。
转眼间曹闯身边只剩李响和张彪。师父,还用盯着白江波吗?”
张彪瞥向病床上
因剧痛昏迷的白江波,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现在盯他已经没用了。”
曹闯又点燃一支烟。
深更半夜的医院里,
连值班护士都不见人影。他铁了心要跟徐江斗到底。
咱们别想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
曹闯深深吸了口烟,目光凌厉如刀。
白江波和徐江这种目无法纪的狂徒,最让他怒火中烧!
当初立下的誓言犹在耳边——
他曹闯定要亲手送徐江吃枪子!
还杵在这儿干嘛?
烟雾缭绕间,曹闯扫了眼两个徒弟。
李响和张彪交换个眼神,
敏锐察觉到师父濒临爆发的怒气,
当即乖觉地转身开溜。
望着两人仓皇逃窜的背影,
曹闯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冲着李响背影扬声喊道:
记得帮我写检讨!
就说我管教犯人时情绪过激,
在他解手时施加了不当压力,
本人已进行深刻反省!
李响头也不回,
只是抬手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
师父这是要把锅全背了?
医院长廊里,李响压低声音。
张彪突然在门边站定:
那份检讨你真要写?
刚才看白江波插尿管的时候,
咱们可都没拦着。
违反省厅规定的处分后果严重,
更何况正值曹闯升副局的紧要关头。
李响挑眉瞥他:
师父是想护着咱们,
可刚才看得最起劲的不是你?
想起白江波被折腾得鬼哭狼嚎的模样,
他眼底闪过一抹快意——
这种 疼死活该!
“必须写一份反省报告。”
“要写就大家一起写!”
李响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张彪。
这种简单的事情。
难道他李响会想不到吗?
张彪无言以对。
当晚。
省局全体警员倾巢而出。
严密布控了徐江名下的所有场所。
徐江的每个动作都被省局牢牢掌握。
与此同时。
白江波的手下也全部被监控起来。
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
埋伏好的警力就会立刻收网!
然而整晚过去。
京海市异常平静。
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白金翰依旧灯火通明。
客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安欣穿着警服。
直接坐在白金翰正对面。
实现了最嚣张的蹲点监视!
包厢里。
徐江盯着监控画面中。
那个死死盯着自己的安欣。
只觉得脑门生疼。
他和安欣交手多次。
深知这小子有多难缠!
被安欣盯上。
简直晦气透顶!
“老大,要不要我去解决这个条子?”
正当徐江掀开窗帘观察外面时。
站在旁边的疯驴子突然开口。
他上次被徐江打断腿。
养了足足两个月才好。
可惜。
因为伤势太重。
彻底成了瘸子。
现在道上都偷偷叫他跛脚驴。
当然没人敢当着他面这么叫。解决你 个头!”
正在气头上的徐江转头就骂。看看那边!那边!还有那边!”
徐江指着白金翰周围的面包车。
这些车停在门口。
已经整整半夜没动过。到处都是警察。
你 还想动手。
活得不耐烦了?”
钟小艾手里攥着安芸的犯罪档案,指尖微微发颤。
飞机舷窗外,京海的夜色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疯驴子噤若寒蝉地缩在角落,那条瘸腿不自然地弯曲着。
徐江目光扫过那道伤疤,喉结动了动——三个月前正是他亲手用铁棍敲断了这根胫骨,就为讨好那个姓安的 爷。去208包厢。徐江突然甩出个油纸包,钞票边角刺得疯驴子眼眶生疼,刚出院别急着干活。等跛足的背影消失在鎏金走廊,徐江整张脸陡然垮下来,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意大利皮鞋上。
不是他不想解决安欣。
孟德海的青华 公章和安长林的省 就悬在头顶,更可怕的是安芸那双淬了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