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氏集团顶楼,董事长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陵敬猛地将手机摔在办公桌上,头版头条正是陵重楼在宴会上狠扇叶宝珠致其流产的清晰抓拍,配着触目惊心的标题。
他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直跳。
“废物!废物!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低声咆哮,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厌弃和暴怒。
这段时间,他本就因为私下产业的业绩受挫而心烦意乱,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莫名其妙地遭到各种狙击和打压,损失惨重。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陵重楼这个灾星!
若不是这个逆子一次次惹出祸端,让他分心,让他名誉受损,他的事业怎么会如此不顺?
现在倒好,这混账东西直接闹出了人命关天的丑闻!
还是以如此不堪的方式!
陵家的脸面,他陵敬最后的那点遮羞布,都被这个儿子撕扯得干干净净!
一想到家里那个只会哭哭啼啼,教子无方的黄脸婆陆黎凤,以及那个已经彻底沦为笑柄甚至可能拖累他整个前程的废物儿子。
陵敬就感到一阵阵反胃。
没用的东西,就该被放弃!
他投入了那么多资源在陵重楼身上,简直是喂了狗!
是最大的浪费!
相比之下,他在城西为绵柔购置的那栋隐秘别墅,愈发成了他逃避现实寻求慰藉的温柔乡。
那里有善解人意、温柔似水的绵柔,有即将出世承载着他新希望的孩子,那里才是他的家!
于是,陵敬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连续几天都借口公司事务繁忙,宿在那边。
陆黎凤不是傻子。
儿子身败名裂,躺在医院半死不活,丈夫不仅不闻不问,反而行踪诡秘,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身上还偶尔带着一股陌生甜腻的香水味……
女人的直觉让她心头警铃大作!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儿子已经指望不上,如果连丈夫也彻底离心,那她陆黎凤在陵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天,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试图找回几分当年的风韵,直接冲到了陵氏集团,闯进了陵敬的办公室。
“陵敬!你到底什么意思?儿子还在医院,你天天不回家,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陆黎凤红着眼眶,声音尖锐,带着孤注一掷的质问。
陵敬正在为私产亏损和公事焦头烂额,看到陆黎凤这副兴师问罪,毫不体谅的泼妇模样,连日来的烦躁和厌弃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猛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陆黎凤面前,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回家?回那个乌烟瘴气的家?看那个让我丢尽脸面的废物儿子?还是看你这个教出这种儿子的蠢货母亲?”
他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陆黎凤的心口。
陆黎凤被他眼里的嫌恶刺痛,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重楼是我们的儿子!”
“儿子?我陵敬没有这种畜生不如的儿子!”
陵敬低吼,彻底撕破了脸,
“他当着全世界的面打女人,打怀着自己种的孕妇!搞得孩子都没了!我们陵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现在全城都在看笑话!你还指望我回去?回去跟着你们一起被人指指点点吗?!”
“那你就可以在外面乱搞吗?!”
陆黎凤被他的无情刺激得口不择言。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陆黎凤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地,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他此刻面目狰狞,如同看着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陵敬指着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绝:
“陆黎凤,我告诉你,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离婚!你必须带着你那个混账儿子,立刻给我滚出陵家!我们陵家,丢不起这个人!”
离婚两个字,如同惊雷,在陆黎凤头顶炸开!
她瘫坐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却是一片冰天雪地。
完了……全完了……
儿子废了,丈夫要抛弃她了……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之后,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厉,反而从她心底滋生出来。
她死死盯着陵敬,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厌烦和急于摆脱他们的迫切,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
这个男人,绝对在外面有人了!
而且,很可能不止是玩玩那么简单!
他想甩掉他们母子,去跟那个狐狸精双宿双飞?
做梦!
陆黎凤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再哭闹,也没有再争辩。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深深地看了陵敬一眼,那眼神,冰冷而怨毒,让陵敬没来由地心里一寒。
“好,陵敬,你很好。”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陵敬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并没有把陆黎凤最后的眼神放在心上。
一个失去依靠的黄脸婆,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现在只想尽快处理掉这对麻烦的母子,然后回到他的温柔乡去。
而陆黎凤,一离开陵氏集团,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隐秘的号码,声音冷静得可怕:
“给我查!查陵敬最近所有的行踪,特别是他在外面的女人!我要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住在哪里!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
她挂断电话,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眼神阴鸷。
陵敬,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想甩掉我们母子?
我倒要看看,是你先身败名裂,还是我们先滚出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