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海盗供词,风宸煜于朝堂发动清洗,兵部、漕运多名官员落马;
苏云浅遥控指挥,借标准化零件体系与专利网络,逆向追查“南洋商会”资金与物资流向;
陈阁老断尾求生,冯·埃森巴赫紧急启用备用的海上拦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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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审讯得到的口供与物证,通过一艘轻快的侦查舰,以最高优先级被送回大夏。当这些承载着背叛与阴谋的证据呈递至风宸煜案头时,摄政王的震怒化为了冰冷彻骨的杀意。
没有预兆,没有试探。在一个寻常的朝会日,风宸煜直接发难。
他并未直接提及远洋舰队遇袭,而是以整顿漕运、肃清兵部积弊为由,拿出了确凿的账目证据、往来密信(部分由苏云浅留下的情报分析小组通过特殊手段获取),雷霆万钧地弹劾了兵部一位侍郎、两位郎中,以及漕运系统内的三名核心官员,罪名涵盖贪腐、渎职、与不明境外势力往来过密。
金銮殿上,证据链清晰,人证物证俱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陈阁老一系根本无力回天。皇帝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尤其是涉及泄露初步航线图的指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可以对朝堂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无法容忍勾结外寇、危害帝国核心利益的行为!
“拿下!交由三司会审,严查不贷!”皇帝冰冷的旨意,为这场清洗定下了基调。
数名官员当场被摘去顶戴花翎,拖出大殿。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尤其是与陈阁老关系密切者,更是噤若寒蝉。陈阁老本人虽未被直接波及,但谁都看得出,这是他派系遭受到的一次沉重打击,势力范围被强行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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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苏云浅,虽身处大洋,却并未停止对“南洋商会”的追击。她通过定期往来的通讯船(利用快速帆船接力传递信息),遥控指挥着后方的行动。
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标准化零件分包体系”和“专利授权网络”上。这套体系不仅用于生产,更无形中构建了一张覆盖极广的物资与资金流动监控网。
她下令理工学院所属的审计部门,联合户部新成立的“商业稽查司”,对所有参与新农具零件生产的作坊、商户,以及获得专利授权的工坊,进行一轮“产能与原料核验”。名义上是核查新政成效,优化资源配置,实则暗中比对账目,追踪那些流向不明的大宗优质铁料、特制木材、以及用于贿赂的巨额金银。
“南洋商会”能够武装海盗,必然需要大量的物资和资金。只要在大夏境内流动,就很难完全避开这张日益紧密的工商网络。很快,几条可疑的资金链条和物资转运路径被勾勒出来,它们如同隐形的触手,最终都指向了几个看似与朝堂无关、实则与陈阁老门下某些白手套商人关系密切的南方商行。
这些商行,正是“南洋商会”在大夏境内的重要支点。
苏云浅将追查到的线索再次加密送回,与风宸煜在朝堂的清洗行动相互印证,形成了更完整的证据闭环。后方针对这些南方商行的秘密调查与控制,随即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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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阁老府邸,书房内的气氛已不仅是阴郁,更添了几分惶急。
“阁老,兵部李侍郎、漕运张主事他们都……都被下了诏狱!我们几条重要的财路和消息渠道也被掐断了!”心腹幕僚声音发颤。
陈阁老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他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他没想到风宸煜和苏云浅的反击如此迅猛、如此精准!他们似乎掌握了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的细节!
“断了吧。”良久,陈阁老沙哑地开口,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绝,“所有与南方那几个商行的联系,全部切断。相关的人,该送走的送走,处理干净。”
他知道,这是断尾求生。必须舍弃这些经营多年的外围势力,才能保住核心,避免火势烧到自己身上。
“那……那边洋人那边?”幕僚小心翼翼地问。
“告诉他们,我们这边出了点变故,暂时无法提供更多支持。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陈阁老挥了挥手,仿佛驱赶苍蝇了。到了这个地步,与虎谋皮的风险已经太大,他必须先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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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陈阁老决定断尾的同时,潜伏在四方馆附近的暗卫,发现冯·埃森巴赫的随从以更隐蔽的方式,向南方放出了第二只信鸽。密信的内容被暗卫中的能人设法截获并破译,只有简短的一句:
“巢危,按乙案行事,不惜代价。”
“乙案……”风宸煜看着破译出的密报,眼神锐利如鹰。显然,这是冯·埃森巴赫与其海上盟友预设的备用方案。当内部策应和情报支持失效后,他们便只能依靠纯粹的海上力量,进行硬碰硬的拦截。
他立刻通过加密信道,将这一情报传递给远航的舰队。
“乙案……”苏云浅在“破浪号”的指挥室内,看着风宸煜传来的信息,手指在海图上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通往欧罗巴航线的几个关键咽喉海域。
“通知各舰,提高战备等级。接下来我们要经过的海域,恐怕不会太平了。”她抬头,望向窗外无垠的蓝色,目光沉静如水,却蕴含着坚定的力量,“他们想不惜代价,那便让他们看看,我们为此行,准备了怎样的‘代价’。”
朝堂的清洗暂时肃清了内部隐患,经济的追查斩断了对手的物资链条。如今,最后的较量,终将回到这浩瀚无垠的大洋之上。风暴、海盗,都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恶战,或许就在前方。
舰队调整阵型,如同收起爪牙、蓄势待发的猛兽,继续向着既定的目标,也是预知的战场,破浪前行。金蝉已然脱壳,而雷霆之怒,将以另一种方式,在海上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