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谢雨华就凑到林徇身边,声音里带着邀功的雀跃:“哥,怎么样?我给你的都是实打实的一手消息吧?”
他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算计,“只要咱们好好合作,今后这种消息多的是。您放心,潘逸冬那边我肯定盯紧了,保准帮您搅黄他和新月的事。”
林徇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谢雨华见状,立刻顺杆往上爬:“那您看,咱们不如边吃边聊?正好把合作的细节敲定下来。”
没等林徇多说,几个穿着体面的随从就簇拥着他往外走,一路护送到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包间。
推开门,钱儒生已经带着三个打扮艳丽的美女候在里面,见林徇进来,忙笑着迎上前:“林少,您可算来了,这几位都是特意请来陪您的。”
酒局一开场,恭维话就没断过。美女们左右夹击,一杯杯红酒往林徇手里递,“林少年轻有为”“林少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这类话听得林徇眉开眼笑。
谢雨华更是找准时机就捧他,话里话外都把他往“林氏影业接班人”的位置上推,还特意让周围人改口叫“林董事长”。
几杯酒下肚,林徇彻底飘了。酒精冲昏了他的脑子,不仅爽快地和谢雨华签了合作合约,还拍着胸脯保证:“等我将来真成了董事长,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雨华见火候到了,话锋一转,故意露出愤愤不平的样子:“林董,您说那潘逸冬是不是太不识趣了?新月是什么身份,怎么能配得上他?她就该配您这种又有魅力又有实力的男人才对。”
“他潘逸冬算个什么东西!”林徇被这话戳中了心气,音量都高了几分,“上次我当面提醒他离我妹妹远点,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可我听说,最近网上传潘逸冬卡粉丝礼物的事,没多久就被人压下去了。”谢雨华话里藏话,眼神却紧盯着林徇,“是不是林董您父亲找人做的?不然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压下热搜啊?”
林徇摆了摆手,带着几分酒后的得意:“不可能,我爸还不知道新月找了男朋友呢。依我看,肯定是新月找她表姐梁敏仪干的。那梁敏仪在香港有专业的公关团队,这点小事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钱儒生和谢雨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算计。
钱儒生立刻装出为难的样子:“那可怎么办啊?有梁敏仪帮衬,咱们想打压潘逸冬给您出气,难度不就大了?”
“这有什么难的。”林徇脸上泛着醉酒的绯红,舌头都有些打卷,却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麦柏霖现在不是在梁敏仪的公司里吗?只要咱们造点谣,污蔑他几局,就够梁敏仪忙的了,哪还有功夫管潘逸冬的事!”
谢雨华心里一喜,立刻用眼神示意林徇身边的陪酒女添酒。又灌了几杯后,林徇彻底醉得站不稳,谢雨华和钱儒生一左一右架着他,假装搀扶着往楼上客房走。
推开客房门的瞬间,林徇迷迷糊糊看到沙发上坐着个女人。长发披肩,穿着一条白色长裙,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张新月,连穿衣风格都和张新月平日里喜欢的款式一模一样。
酒精彻底模糊了他的判断力,他挣脱开谢雨华和钱儒生的手,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声音里带着酒后的沙哑:“新月,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立刻站起身,主动抱住他,声音柔得像水:“哥哥,我想你了嘛。”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身后的谢雨华和钱儒生偷偷笑着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没人注意到,房间角落的柜子后面,一台黑色的摄像机正悄无声息地运转着,镜头稳稳对准了床上纠缠的身影。
飞机刚落地香港,张新月就直奔公司,一见到张小荣,脸色便沉了下来:“咱们张家传承百年,靠的就是‘诚信’二字,你怎么能在原料上以次充好,糊弄合作方?”
张小荣却满不在乎地靠在办公桌边,手指敲着桌面:“现在市场行情这么差,同行卖得比咱们便宜一半,我不在用料上省点,公司怎么赚钱?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赚钱也不能丢了规矩!”张新月拿出之前的合同拍在桌上,“咱们当初和对方签合同前,已经做过精密核算,合理利润完全能保证,根本没必要走这种歪路!”
两人正争执间,秘书匆匆敲门进来,递上一份财务报表。
张新月快速翻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将报表摔在张小荣面前:“你自己看!你居然把项目的部分回款全支走了,现在公司账面上连流动资金都空了!你到底拿这些钱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嘛?都拿去赌了呗。”门口传来张翠宁的声音,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眼神里满是鄙夷,“我早就说过,不能让他打理公司事务,他根本不是能扛事的人。”
张小荣立刻急了,转头对着张翠宁嚷嚷:“张翠宁,你可是我这一脉的姑姑,怎么不帮着我说话?我可是爷爷唯一的亲孙子,是张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张翠宁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张小荣,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能姓‘张’,已经是家里对你的最大容忍。当年老太太为什么非要把你送到国外养着,你要是有胆子,就自己去打听打听。”她顿了顿,语气更冷,“这种丑事我懒得说,不过你这次捅的篓子,董事会绝不会轻饶,你就等着受处分吧。”
张小荣被怼得脸色涨红,嘴里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办公室里静下来,张新月才转向张翠宁,声音里带着疑惑:“姑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张小荣不是咱们张家的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张翠宁张了张嘴,最终却叹了口气,避开了她的目光:“这事是咱们家的陈年丑事,上一辈早就约定好不再提,就当他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以后给点钱养着也就罢了。”她话锋一转,拿起桌上的合作合同,“上一辈的事你别再打听了,先想想怎么收拾他捅的娄子吧。”
张新月看着合同上的合作方名称,眼神渐渐坚定:“对方是长期合作的大客户,绝不能断了关系。既然当初是我推荐他负责这个项目,这祸就该由我来收拾。”她抬起头,语气斩钉截铁,“我打算明天就飞美国,亲自和对方谈判,无论如何都要把损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