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的时空,随着历史的车轮无情地向前碾压。九一八事变的烽火,正以燎原之势在东北大地上蔓延。日军的铁蹄更加猖獗,而抗争的火焰,也在无尽的黑暗中燃烧得更加悲壮。
北大营的余烬与“钉子”班的绝响
北大营的抵抗并未完全停止。一支由原东北军部分官兵和pdd(铁蛋)这样的民间义勇组成的残部,仍在营区外围的废墟和山林中进行着零星的、绝望的抵抗。
pdd的队伍,如今有了一个悲壮的名字——“钉子”。他们的任务,就是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北大营附近,尽可能拖延日军向周边区域推进的速度,为后方城镇的疏散和抵抗力量的集结争取哪怕多一分钟的时间。
此刻,他们据守在一处半塌的营房废墟里,外面是一个日军小队的疯狂进攻。机枪子弹泼水般扫在断壁上,溅起漫天尘土,掷弹筒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铁蛋!没子弹了!”一个水友嘶哑地喊道,他的胳膊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淋漓。
“手榴弹!谁还有手榴弹?!”另一个士兵红着眼睛在尸体旁翻找。
pdd(铁蛋)自己手里也只剩下一颗边区造的马尾手榴弹,质量参差不齐,不知道能不能响。他看着身边还能动的,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个个带伤,面黄肌瘦。
弹幕充满了绝望的呐喊:
“跑啊!嫖老师!顶不住了!”
“兄弟们已经尽力了!”
“看着好难受,明知道是死路……”
日军的进攻暂停了片刻,随即传来了通过扩音器放大的、生硬的中文劝降声:“里面的,支那兵!投降!皇军,优待俘虏!抵抗,死路一条!”
废墟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pdd。
pdd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混杂着硝烟、血污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掂了掂手里那颗粗糙的手榴弹,咧嘴笑了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兄弟们,怕不怕?”
“怕个球!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跟狗日的小鬼子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铁蛋哥,下命令吧!”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最朴素的同仇敌忾。
pdd深吸一口气,猛地大吼:“好!等鬼子靠近了,听我口令!把这最后的‘家伙事儿’都给他们尝尝!是汉子的,跟我冲出去!杀——!!”
当日军士兵以为他们放弃抵抗,端着刺刀小心翼翼靠近时,废墟中猛然爆发出最后的怒吼!
pdd率先跃出,将那颗马尾手榴弹奋力投向日军人群!轰隆一声,虽然威力不大,却引起了短暂的混乱!
紧接着,还能动的队员们,如同扑火的飞蛾,端着刺刀、挥舞着大刀、甚至举着石头,带着浑身的伤痛和最后的力气,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画面惨烈到了极致:
一个队员的刺刀扎进了一个日军士兵的肚子,自己却被侧面刺来的两把刺刀同时贯穿……
另一个队员抱着一个日军军官,拉响了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
pdd(铁蛋)挥舞着一把缴获的日军指挥刀,砍翻了一个士兵,却被远处射来的子弹打中了胸膛,他晃了晃,用刀支撑住身体,死死盯着冲上来的日军,直到又被数把刺刀捅穿……
弹幕彻底被泪水淹没:
“钉子班!全体牺牲!”
“一路走好!!”
“我不敢看了……太惨了……”
“嫖老师……(哭)”
“钉子”班,全军覆没。他们用最原始、最悲壮的方式,践行了“钉子”的誓言,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日军的指挥官冷漠地看着这片狼藉的战场,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给尚未断气的中国士兵“补刀”,确保一个活口不留。冰冷的刺刀再次举起,落下……日军的残忍,与“钉子”班的英勇,形成了地狱与人间的鲜明对比。
周淑怡与“移动坟场”
周淑怡带着医疗小队残存的几人,以及沿途收容的几十名难民,在日军的追击下,艰难地向深山转移。他们仿佛一支缓慢移动的送葬队伍,悲伤和绝望是唯一的基调。
队伍里,不断有人因为伤病、饥饿和恐惧而倒下。药品早已耗尽,王医生(妙手仁心)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处理伤口,看着感染溃烂的伤员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一个母亲抱着她发高烧、已经陷入昏迷的孩子,跪在周淑怡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姑娘,行行好,救救我的娃吧!他爹已经被鬼子打死了,我就剩下他了……求求你……”
周淑怡看着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心如刀绞,她却拿不出一片退烧药。她只能无力地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弹幕:
“啊啊啊!给我药啊!”
“这太绝望了!”
“周姐……我受不了这种无力感……”
最终,那个孩子在天黑前停止了呼吸。母亲抱着孩子逐渐冰冷的身体,目光呆滞,不再哭泣,仿佛灵魂也随之逝去。
夜晚,他们躲在一个山洞里。外面下起了冰冷的秋雨。山洞里挤满了人,却死寂得可怕。只有伤员压抑的呻吟和人们因为寒冷与饥饿而牙齿打颤的声音。
周淑怡靠在山壁上,感觉精神和体力都达到了极限。她看着洞外无尽的黑暗和雨幕,第一次对“活下去”产生了动摇。
“我们……能逃出去吗?”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一个一直沉默寡言、失去了一条手臂的老兵,坐在角落里,用剩下那只手,轻轻擦拭着一枚生锈的子弹。他抬起头,看着周淑怡,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
“姑娘,别怕。咱们中国人,死不绝。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这仇,记得这恨,记得咱们的土地被外人占着,这火种……就灭不了。”
他的话很轻,却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洞内绝望的阴霾。
张大仙与“纸墨刀兵”
张大仙的新角色,是一名流浪文人。他没有固定的居所,如同幽魂般在沦陷区的城镇间游走。他没有武器,他的武器是笔和纸。
他在残破的墙壁上,用木炭写下激昂的抗敌诗句;他将听到的日军暴行和英雄事迹,编成简单的唱词,在茶楼酒肆、在街角巷尾,低声吟唱;他甚至想办法弄到了一些粗糙的纸张,用隐秘的方式印制简单的传单,揭露日军的谎言,鼓舞人们的斗志。
他知道这很危险,每一次“发声”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这天,他在一个镇子的集市上,正准备将一份传单塞给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商人时,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汉奸!身边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日本兵!
“妈的!老子盯你很久了!就是这个穷酸,到处散布反日言论!”汉奸得意地叫道。
日本兵粗暴地将他按倒在地,搜出了他怀里所有的传单。
为首的日军曹长看着传单上“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字样,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你的,反日分子!死啦死啦滴!”
集市上的人群惊恐地散开,不敢靠近。
张大仙(文人)被反绑着双手,押到街心。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抬起头,看着周围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同胞,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放声大笑,朗声吟诵起他最后即兴创作的诗句:
“三尺微命一书生,肝胆皆冰雪!魑魅魍魉何足道,留取丹心照汗青!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悲怆而豪迈,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日军曹长恼羞成怒,拔出军刀……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凝固了,随后是火山喷发般的悲愤:
“大仙!!”
“书生报国,唯有笔与血!”
“哭了……这就是文人的骨气!”
“狗汉奸!不得好死!”
小团团与“无声的葬礼”
小团团的“风筝小队”在一次传递关于日军即将扫荡某个村庄的情报后,为了引开追兵,损失惨重。她和仅存的一个水友“石头”,躲在一个废弃的砖窑里。
“石头”为了掩护她,背部中弹,伤势极重。他躺在冰冷的砖石上,呼吸微弱。
“石头……石头你撑住啊……”小团团(小豆子)哭着,用破布徒劳地按着他不断渗血的伤口。
“豆……豆子姐……”“石头”艰难地睁开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别哭……咱……咱把情报……送出去了……值了……”
“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小团团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
“石头”的目光开始涣散,他望着砖窑顶部的破洞,那里透进一丝微弱的星光,他喃喃道:“……真好看……像……像俺娘……做的……葱花饼……的油星……”
他的手慢慢垂落,闭上了眼睛。
小团团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无声地流泪。她找来一些干草,轻轻地盖在“石头”身上,像一个简陋的坟墓。
她一个人,坐在漆黑的砖窑里,抱着膝盖,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仿佛在为所有死去的同伴,举行一场无声的葬礼。
弹幕上,没有人发话,只有无数点燃的虚拟蜡烛,在黑暗中静静摇曳,如同祭奠的灯火。
《峥嵘》的世界,依旧被血色和泪水浸透。日军的暴行在继续,屠杀、掠夺、侮辱……他们的残忍是系统性的,是深入骨髓的冷漠与蔑视。而与之对抗的,是无数普通中国人用血肉之躯筑起的、看似脆弱却永不倒塌的长城。每一次牺牲,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每一滴眼泪,都汇聚成无法磨灭的民族记忆。
这场虚拟的苦难,正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净化着现实中的灵魂,让“勿忘国耻,振兴中华”这八个字,不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融入了血脉的誓言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