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欣喜拍手:“九哥,小良子说得对!你就请父王把江先生召进宫来,当作给我的生辰贺礼吧!”
“瞧你这模样,对一个说书人倒比对亲哥哥还上心!”
韩非无奈摇头。
“九哥最好啦~”
红莲拽着韩非的衣袖软声撒娇。
“好好好,九哥就替你走这一趟。”
见韩非终于应下,红莲顿时笑靥如花:“九哥真好!”
“那你说,江先生与你九哥,谁更好?”
“江先生!”
“…………”
韩非无言以对。
……
与此同时。
潮女妖回宫后几次三番想再出宫,却屡遭表哥白亦非阻拦,告诫她近期不得离宫。
然而,潮女妖想见江暮云的心思丝毫未减。
她领着两名侍女,带上备好的点心,朝韩王安的宫殿走去……
“启禀大王,明珠夫人求见。”
侍卫入内通报。
韩王安放下奏折,浑浊的双眼微微一亮:“快宣!”
潮女妖袅袅步入殿中,屈身行礼:
“妾身参见大王。”
韩王满面红光,含笑开口:“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多谢大王。”
韩王又温声问道:“夫人今日来见本王,是为何事?”
“妾身近来极爱一位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想请大王恩准,召他入宫,单独为妾身说上一回。”
潮女妖眼波流转,语气娇柔,听得韩王心神荡漾,当即应允。
“好好好,都依夫人的。”
韩王伸手欲牵,潮女妖却轻盈避开。
“大王,妾身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告退了。”
“想必是昨夜夫人太过劳累,那便回去好生歇息。”
韩王语气中满是疼惜。
潮女妖唇角微扬,含笑退下。
昨夜?陪在他身边的,不过是自己的替身罢了。
………
………
两日匆匆而过。
终于,又到了江暮云登台说书的日子。
天还未亮,酒楼外已是人声喧嚷。
“江先生!日上三竿啦,该说书啦!”
“三日之约已到,江先生快请开讲!”
“整整三日不听先生讲书,真是度日如年哪!”
楼外人潮如堵,喧闹不绝。
来晚的听客莫说寻座,连立脚之处也难寻。
几条街外,马车中的紫女与弄玉也听见了这片喧哗。
弄玉面露讶色:“紫女姐姐,这位江先生名声如此响亮,竟引来这么多人,连我们紫兰轩也比不上呢。”
紫女轻笑:“江先生魅力非凡,紫兰轩怎敢相比?”
“姐姐何不把江先生请来紫兰轩?那样,他和客人不就都归姐姐啦?”
紫女颊边微红,伸手轻点弄玉的额角。
“傻丫头,十坛酒就想请动江先生?”
“若酒不行,姐姐用上美人计,还怕他不依吗?”
“你这丫头,越发胡闹了!”
“哎呀,姐姐饶了我吧……嘻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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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条长街。
另一架马车内传出对话声。
子房,我确实低估了这位江先生。
比起我先前所破的那些大案,他似乎更得人心。
韩非嘴角噙着浅笑。
张良执礼恭声道:
韩兄所为皆是利国利民之事。
纵使那位江先生说书再精彩,也难及韩兄分毫。
张良素来敬重韩非,言语间自然偏向对方。
无妨,进去一听便知。
我未直接向父王举荐江先生入宫,便是要先来考量他是否担得起这份殊荣。
韩非甫下马车,一身贵气便在人群中卓尔不群。
他含笑示意。
四周新郑百姓纷纷行礼。
九公子。
九公子......
韩非抬手虚扶:诸位不必多礼,今日我与诸位一样,都是来听江先生说书的。
众人闻言稍安。
百姓对韩非的敬畏,除却王室身份,还另有缘由——这位九公子归国后雷厉风行连破奇案,众人唯恐他是为查案而来,耽误了听书兴致。
所幸亦是同道中人。
此时韩非注意到刚下马车的紫女一行人。
眸光微动:紫女姑娘与弄玉也来了?
紫女迎上前道:九公子是来听书的?
正是,能与紫女姑娘同赴书会,实属缘分。
韩非笑意温润。
此前共破鬼兵劫饷案时,他便对这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心存欣赏。
正当他以为能借此机会与佳人畅谈时——
紫女却轻轻摇头:九公子误会了,此行是为给江先生送来紫兰轩十坛佳酿。
韩非倏然怔住。
紫兰轩的秘酿素有盛名,较之新郑各大酒肆犹胜三分。
美人醇酒相得益彰,本是风月场中绝配。
但!
紫女说的是送酒给江先生,而非卖。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紫女与江先生早已熟悉?
谁都知道,紫兰轩的酒价格不菲。
韩非心中暗暗吃惊。
他的妹妹红莲,还未与江先生见面,就已被他迷住。
而紫女,这位冷艳的美人,竟也待江先生格外不同。
韩非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这位江先生,究竟是何方人物?
此刻他还不知,就连他父王的妃子——明珠夫人,也对江暮云颇感兴趣。
“九公子,我们先进去了。”
紫女向韩非告别,命人将酒抬进去。
“韩兄,我们也进去吧。”
张良说道。
“好。”
韩非点头,心中对从未谋面的江暮云也升起了好奇。
…………
韩非身为王室贵族,即便未提前订座,
其他贵族多少也会给他几分情面。
于是,
他与张良很快便找到位置坐下。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议论。
“咦?那不是紫兰轩的紫女姑娘和弄玉姑娘吗?难道也是来听书的?”
“不对,你看弄玉姑娘正走向江先生的高台……”
“莫非……弄玉姑娘是来为江先生弹琴的?”
“若真能一边听《沧海珠泪》,一边听江先生说书,那今天来得太值了!”
“江先生果然不凡,连紫兰轩的紫女都带人来捧场了!”
正当众人如此猜测时,
紫女开口了,声音清亮动听:
“各位误会了,弄玉上台,只为稍后方便为江先生添酒。”
“若想听弄玉弹琴,还请移步紫兰轩。”
…………
“什么?!弄玉姑娘上去,只是为了专门伺候江先生一人?”
“紫兰轩何时变得如此大方?”
“难道紫女是想把江先生请去紫兰轩说书?”
“很有可能!江先生的听众这么多,若全带到紫兰轩,收入岂不翻十倍?紫女真是好算计!”
听到这些议论,紫女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她虽然在马车上与弄玉玩笑时也曾提过类似的话,
但在此等场合,这些话绝不能乱传。
“住口!”
“紫兰轩怎会存有借江先生牟利之心?”
“若江先生能垂青紫兰轩,我甘愿拱手相让!”
紫女此言一出。
满座皆惊!
角落里的韩非刚饮下一口酒,闻言顿时喷了出来。
“咳!咳!咳!”
他简直难以置信——
紫女姑娘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将整个紫兰轩拱手送上?这是何等的气魄!
这位江先生,竟有如此分量?
……
……
……
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就在此时——
众人只见楼上一道月白身影缓缓走来。
那是一位风姿俊雅、白袍飘飘的儒雅男子,面含春风般的笑意,步履从容,仿佛画中仙人,在无数惊愕目光中翩然现身。
江暮云手执折扇,端着一盏清茶。
向台下众人含笑致意。
“有劳诸位久候。”
他的目光转向紫女,又望向她身旁一位气质清丽、姿容绝世的少女。
“紫女姑娘,这位是……”
“弄玉拜见江先生。”
弄玉垂首行礼,脸颊泛起淡淡红晕。
没想到江先生本人,比紫女姐姐所形容的更为超凡脱俗!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弄玉姑娘。”
江暮云含笑回应。
随即。
他像是想起什么,眼中笑意更深,挑眉问道:
“方才听闻紫女姑娘说,愿将紫兰轩双手奉上?”
“这……”
紫女心头微动,却暗忖自己与江暮云不过初见,如此言语是否过于唐突?
她语气略显迟疑:“我…我方才所言,其实是卫庄欲报答先生,才与我共商此议。
若先生不弃,紫兰轩随时恭迎大驾。”
“原来如此……那此事容后再议吧。”
江暮云表面含笑,心底却掠过一丝失落——他还以为紫女那番话,是出于对他的倾慕。
转念一想,他与紫女不过两面之缘。
想必真如她所说,更多是出于卫庄的缘故吧……也罢,来日方长。
紫女微微颔首:“那我先告退了,让弄玉在此为先生斟酒可好?”
“没问题。”
江暮云说完,便在高台上落座。
“咱们接着上回讲……”
“无心在忘忧大师圆寂后,九龙寺的大觉师父想废去他一身邪功。
无心却毫无怨言,躺进了那口黄金棺材,这是为何?”
“其实,是因为他还有一桩心事未了……这桩事,我们稍后再提。”
“再说回马车之上,无禅不便谈论自己师父的往事,便请见多识广的萧瑟代为讲述……”
“待唐莲、司空千落、雷无桀和天女蕊了解这段前因后,白发仙也追了上来。”
“‘你们以为,无双城那几个小辈真能困得住我?’白发仙冷声说道,要唐莲等人交出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