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次杭州府乡试的副考曹德还在洋洋得意向丌元济请功。
丌元济一脸阴鸷的看着他,总算知道不怕聪明人机关算尽,就怕蠢货灵机一动。
曹德被丌元济的视线看的莫名,心底忍不住的打鼓。
好半晌才讷讷道:“下官…下官做错了?”
丌元济冷笑一声:“做的好极了!”
“一把火,把你、我、姜魁三人都送上了断头台,怎么不算烧的好呢?!”
曹德登时大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丌元济身前抱住他的大腿,眼中满是惊恐:“大人救命啊!”
丌元济一把将他拨开:“你如今主意正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议就自作主张,后果你便也自己担着!”
曹德是真的被他吓到了,抱着他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兄长,我真的知错了!”
丌元济一记窝心脚将他踹开,感觉多看这蠢货一眼都辣眼睛。
丌元济自小文武并济,很是有一把子力气。
将曹德踹翻在地,好半晌都起不了身,窝在地上直叫唤。
恰逢此时,姜魁敲门进来。
曹德希冀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帮忙求情。
却不想姜魁目不斜视的从他身上跨过,一丝一毫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姜魁拱手道:“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这些富商的把柄都捏在咱们手里,要想保住全家阖族的命,自然会把嘴巴闭严实了。”
丌元济微微点头,总算有一件让他稍微顺心点的事。
“章砚澄找到了吗?”他问。
姜魁沉默一瞬,回道:“还没有。”
“他的四邻、同窗、老家,甚至隔壁县的亲戚家都去找过了,还是没找到。”
丌元济目光锐利的看向他:“赵世豪怎么说?”
想到被关在私牢里,只剩一口气吊着的赵世豪。
姜魁道:“已经审过了,和身边的小厮口供一致,还有当时在场的几个学子,都说章砚澄当时被扔出去的时候人是活着的。”
“打更的老张也说,在子时末的时候看见他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
“估摸着是自己藏起来了。”
丌元济道:“都说狡兔三窟,我就不信他能比兔子还能藏!”
“全程地毯式搜捕,就说知府府丢了东西,务必要在一日之内将人找到!”
“咚咚咚!”
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姜魁身边的幕僚:“回禀几位大人,有章砚澄的消息了。”
曹德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将功赎罪的好机会,连忙忍着疼痛催促道:“快说,人在哪儿?”
幕僚道:“临安县孙家有家仆举报,孙家早年就和章家结了姻亲,只是这些年章家门庭落败,两家关系才逐渐淡了。”
“那夜他看见一个男人翻窗进了孙家小姐闺阁,约莫一刻钟左右,又翻墙走了。”
“时间对的上。”
姜魁抱拳道:“大人,我带人去看看。”
这个看自然不是普通的问询,亓元济不在意的摆摆手:“动静小点!”
要说这姜魁什么都好,心思缜密、办事牢靠,只一项,喜欢虐杀。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爱好,亓元济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魁带着一队人进了刘府,不过一时三刻,整个刘府的大小主子、小厮丫鬟就跪了一地。
刘夫人和刘大人紧紧将刘小姐挡在身后,生怕被这些歹人瞧见容貌,出了岔子。
哪想的到,今日这些人就是冲着刘小姐来的。
姜魁站在前排,将为首的刘员外和刘夫人一脚踢开。
刘小姐慌乱的用衣袖掩面,被他用马鞭一点一点的拨开。
姜魁:都说临安刘家小姐明眉皓齿、楚楚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着便伸手从刘家小姐的脸颊划过。
刘家小姐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颤,下意识的侧脸躲开。
看着刘家小姐娇美的容颜,他的手因为兴奋而有些微微发抖。
他这人爱极了鲜活的跳动在他手中一点一点消失生机的过程。
越是娇弱的美人,喉咙被划开的那一刻就越娇美动人。
他舔了舔后牙槽,眼里满是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满满都是对鲜血的渴望,哪里有半分对容色的动容。
刘老爷看见这一幕瞬间急眼,只当他要对自己女儿下手,当下便怒喝道:竖子尔敢?”
姜魁这时才好像想起他似的,一把拎起他的领子,一手用匕首抵着他脖子:“倒是把你个老东西忘了!”
“我看看,是从哪开始放心比较好呢?”
“耳朵?鼻子?胸口?手腕?…”
随着他刀尖指的方向,府里众人的心都高高提了起来,生怕他哪一下扎了进去。
这刘府的老爷没了,偌大的刘府可就散了!
将这些人刺激够了,他才心满意足的转回来对着刘小姐。
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刘小姐,那天晚上你见了什么人,如今阖府的性命都把握在你手上,你可要想清楚了在开口!”
刘小姐的眼中闪过一抹纠结,章郎信任她,才会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前来求助,她不能辜负他对她的信任。
况且这大人从进来开始,只是对他们一家言语恐吓而已,不会对他们动手的,肯定是在恐吓他们。
她的思绪理顺了,又仿佛被自己的思维逻辑说通了。
她咬着唇,惊慌的摇了摇头。
姜魁嗤笑一声,转头对着刘老爷道:“看来你在你女儿心里也没多少分量,也没见她多心疼你这个爹!”
说罢便动作干脆利落的砍掉了他两根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两根手指骨碌碌滚到了眼下。
女眷都被这血腥的场面吓的失声尖叫,刘小姐也被吓得不清,全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刘夫人捡起地上的手指尖叫道:“叫大夫,快叫大夫!”
在场站着的都是姜魁的下属,没他允许谁敢轻举妄动?!
刘夫人的眼中闪过绝望,看见刘小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快告诉他们呀,那天晚上找你的是谁?”
她冲到刘小姐身边开始撕打起来:“这可是你爹啊,你爹那么疼你,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了,你这个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