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他介意的要死!!
他的感情还停留在二人感情最热烈的时候,可是一睁眼,妻子有了别的爱人,她的枕侧躺着的是陌生男人。
即便理智告诉他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她身旁有了别人是正常的,他也并不想公主为他守节。
可是当赤裸裸的现实展露在眼前,他还是嫉妒的发狂。
恨不得提剑将那些人都宰了,他林舒桁的凭什么被这些人染指。
他眼睫低垂,遮去眼里的疯狂翻滚的醋意。
可是下一秒,他青筋乍起的拳头又无声的松开。
他有什么资格嫉妒呢…
没给她依靠,也没给她支持,甚至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都没能陪在她身侧。
女帝将他眼中的痛苦、挣扎和无力都尽收眼底,确定他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眼里也没有一分半毫的嫌弃,这才倚在他的胸膛,将实情道出:
“三宫六院都是为了平衡朝堂,我没碰过。”
“肃王、郑王也都是为了朝纲稳固才从宗室过继的嗣子。”
要说是为林舒桁守身如玉太假,她只不过是不想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拱手让人。
毕竟女子生育的风险太大。
很多人都觉得女子当权就是牝鸡司晨,进宫也不过是为了借着皇夫的名头便宜行事。
更有人想借着让她怀孕产子让渡手中的权利。
这些年她走一步看十步,谨慎行事、周密谋划,才没让这些人得逞。
如今才能真正的大权在握,独断朝纲!
夫妻俩亲亲密密的说着私房话,燕清时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
“许伯年,去书房将我桌上的那叠书册拿来。”
书册上详细的记录了到目前为止,大昭所有在籍、候补、前任官员、以及任期内的表现、功绩等都十分详细的记录在案。
从这些档案入手,可以快速的了解整个大昭官员的分布结构。
吏部也是古往今来,最容易培养自己人手的部门之一。
燕清时躲在树荫下就着清茶,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暮色蔓延,清风吹动天空流动的晚霞,任由飘逸的云絮被染上橙红,女帝二人才推门出来。
只是刚推门出来燕清时就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林舒桁要进宫住。
她鼻尖一算,眼泪立时就涌了上来,眼圈发红的看向林舒桁,像是再说你不要我了吗?!
林舒桁登时有些心软,正想跟女帝商量一番。
就感觉到腰间传来熟悉的感觉,两指掐住了一点点皮肉,用力一拧,疼的他面容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女帝笑意盈盈道:“乖宝,爹娘都是要一起住的,你要是舍不得我们,东宫已经给你打理好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宫里住。”
燕清时看了看不作为的爹、当家做主的娘,知道这个爹是彻底指望不上了。
憋屈的退开一步:“爹,我过两天再进宫去看你。”
看着女帝和林舒桁二人携手离去,燕清时的心里酸酸的,总有一种自己养大的果子被别人摘了的感觉。
青雀将两人送到门口,目送林舒桁上了马车,附在落后一步的女帝耳边道:“要不要劝劝小殿下?”
女帝哼笑一声:“不用,小丫头因为前一阵子我算计她那事闹脾气呢,心眼小的很,等她自己想开就好了。”
说罢便提步上了马车。
青雀目送两人的马车离去,这才转身回府。
*
林舒桁这阵子都被女帝拘在宫里养伤,每天雷打不动的汤药补汤喝的他看见都反胃。
好不容易等到闺女进宫,以为是来救自己于水火的,没想到又是一兜子的补药。
被宫里的御厨想着法的弄成了各种药膳。
可是再好吃,那也不是正经饭,他可真真是要被吃吐了。
林舒桁摸摸自己的下巴,又捏捏自己的小腹,总感觉最近被喂胖了。
“我是不是胖了?”这么想着他就问出了口。
“没有没有,林大人您朗朗如玉、玉树临风、貌若潘安,哪里胖了,依旧像从前那般英姿飒爽!”小太监张嘴就是满分答卷。
林舒桁狐疑的看他一眼,怎么总感觉这个答案怪怪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来,他娘从前对镜梳妆感叹自己韶华已逝的时候,她身边的嬷嬷不就这么回的嘛。
痛定思痛的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将自己荒废已久的武艺捡起来。
但是他身体刚好,女帝并不允许他做一些剧烈运动,他就只能趁每天女帝上朝的时候偷偷去。
这日,全国各地的水利修建有了明显进展。
各地的官员纷纷反响,这水泥修建的堤坝结实坚固又省力,比之以往的材料不知好了多少。
帝心大悦,早早结束了大朝会回宫用膳。
就发现本该在床上躺着的林舒桁不见了,她的脑中空白一瞬,恐慌漫上心头,她怒道:“驸马呢?”
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守门的太监颤颤巍巍道:“驸马爷去演武场了。”
女帝脚步匆匆,很快就到了演武场。
老远就看见一道墨色身影气势如虹,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枪身贴着手臂、腰间旋转变向,红缨翻飞间扫过地面。
一个纵跃收招,枪尖重重点地,震得地面微颤,余势让枪身仍旧轻轻晃动。
台下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林舒桁的眉眼间满是张扬恣意。
只是嘴角还未勾起,就彻底僵住。
远处那一身明黄,面无表情看着他的人不是女帝是谁?
原本因为练武而有些出汗的额头,这会儿出汗更加迅猛。
他收了枪慢腾腾的挪到女帝身边,没等她说话便先发制人:“我错了!”
女帝简直要被他气死,皮笑肉不笑道:“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回到寝宫便立马宣了太医来给林舒桁请脉,确定他身体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不等女帝吩咐,林舒桁就自觉的从桌上拿过算盘,扑通一声跪了上去,还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将耳朵送到了女帝手边。
看他这样,女帝又有些心软,没好气的推开他:“都多大年纪了还搞这一套,丢不丢人!”
林舒桁用脑袋蹭蹭她的手心:“我身体年龄四十几,心理年龄才将将而立之年而已。”
“再说了,我跟自己夫人有什么好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