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章略重口味,吃饭避雷!)
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小孩才醒。
睁眼看见个陌生男人半靠在炕头,惊恐的往后退了退。
窸窸窣窣的声响惊动了宋窈,她睁开眼就看见小孩防备的姿态。
他窝在墙角,整个人缩成一团,嘴里小声呜咽着,看着宋窈的眼神满是戒备,像一只刚失了母亲的小狼崽子,趁你不备就要冲上来狠狠的咬你一口。
宋窈抬手,试图安抚情绪,被他龇牙咧嘴的情绪吓退。
“好,我不过去,你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好吗?我去给你拿吃的。”
小孩儿没反应,宋窈飞快的从包里掏出两个饼放在桌子上。
小孩趁宋窈不备将饼抢了去,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生怕下一秒就被人抢了去。
之前也有人假意给他食物,他刚拿到手里就被污蔑是小偷,挨了一顿胖揍。
他怕这也是陷阱,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将食物吃到肚子里,就算挨顿打,那也值了!
宋窈看他狼吞虎咽,担心他噎着,倒了杯水不动声色的推到他眼前。
等他吃饱喝足,宋窈才打着商量跟他说话:“我是你远房表姐,你娘临走前去信托我来照顾你。”
怕他不信,她还特意说了几件只有母子俩才知道的小秘密。
小孩儿的眼神松懈了些,虽然还不亲近但态度明显软和许多。
“想不想给你娘报仇?”宋窈轻飘飘的扔出一颗炸弹。
小孩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宋窈说的话,刚刚还灰暗的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的点头。
宋窈附在小孩儿的耳边耳语一番,小孩的眼睛越来越亮。
*
天色昏暗,家家户户都燃起袅袅炊烟。
一群小孩尚未归家,在村里的大槐树下玩过家家的游戏。
王阿根揣着一兜糖走到大树下,掏出两颗递给同样被小孩排斥的狗蛋儿。
狗蛋他娘也是也是寡妇,但是前不久又重新嫁了人。
有了后爹,这群从小就跟着大人有样学样的小孩也不敢轻易对他动手,顶多就是孤立他。
狗蛋儿看见两颗黄澄澄的饴糖,将两行清汤使劲吸溜了进去,脏兮兮的爪子在小褂子上擦了擦,这才忙不迭的抓过来。
一颗揣在兜里,另一颗非常珍惜的放进了嘴里,一点一点舔舐着糖块。
另一边,正在扮演大将军的小胖子唐昌隆看见腮帮子鼓囊囊的小胖,一脚将胯下当马的小孩儿踢开。
直勾勾的瞪视着狗蛋:“快把糖拿出来。”
狗蛋儿不给,嘴巴包的紧紧的,手指还不自觉的捂着口袋。
唐昌隆一眼发觉,狠狠的将狗蛋推倒,小山一样的躯体压在狗蛋儿瘦弱的小身板上,将糖从口袋里掏出塞进自己嘴里。
嘎巴两声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回味了两下感觉不太过瘾。
继续逼问道:“糖是从哪来的,都给我交出来!”
狗蛋儿讲义气,不愿意出卖朋友。
唐昌隆眼神巡视一圈,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边的狗崽子,哪还想不到糖是从哪来的。
“都给我上,将王寡妇家的狗崽子给我拿下。”
小胖子是里正家的的金孙,平时在村里呼风唤雨,威风的不得了,碍于里正的官威,家家户户都叮嘱小孩儿玩在一起的时候捧着点他。
其余人面面相觑,紧接着一拥而上。
王阿根双拳难得敌四脚,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口袋里的糖被掏了个干净。
王阿根努力挣扎着,眼里满是恨意:“你这个强盗!”
唐昌隆早就将糖塞进了嘴巴里,腮帮子吃的鼓鼓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被他不在意的的用袖子抹掉。
“什么你的糖,你还不是不是一个小偷?你家情况谁不知道,饭都吃不起了,还有钱买糖?”
王阿根挣扎的厉害,嘴里嚷嚷的厉害:“你胡说,这糖是唐叔给我的!”
脱口而出仿佛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嘴巴又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唐昌隆却炸了,身为唐家的小霸王,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是他的,没想到爹买了糖却不给自己反而给了这个狗崽子。
他双目赤红,上前一步拽着王阿根的衣服:“你说,我阿爹为什么要给你糖?是不是你那婊子娘勾引我爹,你想让我爹做你爹是不是?你休想!!”
王阿根听到他羞辱阿娘,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被他的五指狠狠的抠进泥里!
他低着头,佯装怯懦:“不是,是春兰婶子让我给唐叔送帕子,唐叔才给我送钱的。”
村里小孩不知道女人给男人送帕子是什么意思,但是唐昌隆在镇子上读私塾,对这些旁门左道最清楚不过。
加上刚才被挑起的怒火,这会儿的他简直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炸药桶。
这个贱人,居然想勾引他爹!!
他怒气冲冲的往孙春兰家走去。
村里谁不知道孙春兰死了丈夫之后就被唐里正收入囊中,成了他的情妇。
偏唐昌隆这个蠢货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就是需要他去闹一场,这场戏唱起来才热闹。
王阿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一刻钟后,孙春兰家响起了一声孩童刺耳的尖叫。
天性爱热闹的村里人立马就到了吃瓜的第一现场。
饶是村里最长寿的老人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孙春兰家的门敞开着,一眼望去,就看见几个白花花的肉体摞在一起。
村里几个二流子揣着袖子,彼此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偷摸的往屋里走。
孙春兰那老娘们可骚的很,三十多岁的寡妇,正是徐娘半老、滋味犹存的时候,整天涂脂抹粉,大屁股一扭一扭的不知道扭进了多少男人的梦里。
碍于里正的威严,他们不敢做什么,这会儿那可是她主动露出来给他们看的,要是能趁乱摸上两把,那就更爽了。
屋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先进去的人掩住口鼻:“艹,什么味这么冲!”
下一秒,看见屋里的情形忍不住捂嘴冲了出去,在门口吐了个昏天黑地。
刚刚那些花花心思早就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剩余几个也是同样,都纷纷掩唇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