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曹昂特制的新茶,与此世苦涩油腻的茶汤截然不同。
对当世那种难以下咽的茶饮,叶辉实在无法忍受。
曹操此番终于夺得徐州!曹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先生,那吕布困守下邳,最终如何败亡?
即将揭晓结局,众人皆心急如焚。
叶辉却从容道:天色已晚。
......曹操、陈宫、许褚皆无言。
先生又要关键时刻停住,故意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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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把吕布的故事说完吧,横竖明日大家都无事可做!闲来也是闲来,迟些歇息也无妨。曹操急得直跺脚。
正到要紧处,偏要人忍着。
这好比洞房花烛夜,忽被拽出去说天光大亮,该下地干活一般。
任谁都受不住。
叶辉掩口打个哈欠:今日陈会计问了句什么话来?
陈宫道:若曹操不计前嫌,愿收留吕布,此事可成否?
叶辉却问:吕布的事迹大抵快讲完了?诸位听了这许久,想必各有见解罢!
万人读哈姆雷特便有万个哈姆雷特,同理,万个曹操便有万种处置吕布之法!答案自在人心。
陈宫哑然,曹操眉峰紧蹙。
许褚挠头搔耳,貂蝉凝着秋水般的眸子,怔怔望着叶辉出神。
半晌,陈宫道:先生若为曹操,当如何决断?
叶辉轻笑。
指着陈宫道:你这人奸猾,变着方儿套话。想知道?待下回讲完吕布再告知!
陈宫面色如便秘般难看。
活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曹操却纵声大笑,起身轻拍陈宫肩头:叶先生这说故事的本事,倒似用兵布阵,环环相扣叫人防不胜防。也罢,过几日再来听下文!
陈宫无奈,只得随曹操告辞离去。
出得府门,陈宫道:主公心中已有决断,可是要收服吕布?
曹操蓦地驻足,回首望了眼叶辉府邸的朱漆大门,反诘:公台以为如何?
初时觉着可收服吕布,但听完先生所述吕布后来行事,我以为当杀!陈宫沉声道:
其一,吕布骁勇过人,非常人可制;其二,反复无常,不堪托付;其三,刚愎自用,行事天真恣意,正所谓有勇无谋——留之弊大于利!
言至此,陈宫面现愧色。想当年自己竟叛曹投吕,奉其为主谋夺天下。
未料吕布实非可托付之人!
曹操听罢笑意更浓。
陈宫追问:主公之意若何?
公台莫急,待叶先生再讲故事时,你自会知晓。曹操接过亲卫递来的马缰,翻身跨上战马。
马鞭破空脆响,绝影长嘶着绝尘而去。
唯余陈宫 ** 风中,眼底浮沉万千思绪。
“哎呀,主公跟着叶先生都学会卖关子了!”
“先生,吕布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吗?”
待曹操一行人离开后,许褚仍兴致盎然:“先生,要不您先把后面的故事讲完吧?反正我又不走,听完咱们就睡觉!”
叶辉笑而不语,继续品茶。
许褚急了,又道:“先生,只要您讲完后面的故事,今后您让 ** 啥我就干啥!”
“哦?你这条件……也不怎么吸引人嘛。”叶辉放下茶盏,笑道: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呀,只要勤快些,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多赚钱,努力奋斗,娶妻生子,再把孩子送来学堂就行了!”
许褚涨红了脸:“先生,这话您都说了一百遍了!我不够勤奋吗?天天练武、劈柴、挑水、听课,还顺便赚曹老板的钱,可没耽误正事!”
“先生,要我说,吕布也不怎么样,连张飞那个杀猪的都奈何不了,可见他不过是徒有虚名!”
“你这家伙,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叶辉没好气道:
“你又没活在汉末三国,哪里知道吕布的厉害?虽说他没杀过什么成名武将,可人家的战绩是实打实的。多少人单挑群战,能不败就不错了!”
“换作别人试试?早死八百回了!”
许褚一时语塞,但心里仍不服气。
吕布要是遇上我,非把他打趴下不可!
叶辉不再理会许褚,径直回房。
这里的一切他已熟悉,无需搀扶。
但貂蝉仍习惯性上前,非要挽住他的胳膊,那温软如脂的肌肤紧贴着他,反倒让叶辉不自在。
总觉得这丫头像是在占他便宜……
“先生,热水备好了,今天让我帮您更衣吧?”
貂蝉吐气如兰,嗓音娇柔酥媚,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叶辉一个激灵,浑身发颤,慌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小蝉你先出去吧!”
他一个大男人,让个半大姑娘伺候更衣?想想都……造孽啊!
“先生哪儿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啦!”貂蝉嘻嘻一笑,早已习惯他的推拒,轻笑着带上门离开了。
“呼……真要命,小蝉越来越大胆了!”叶辉长舒一口气,扶额嘀咕:“难不成她喜欢大叔型的?”
正当叶辉沉思之际,脑海中突然响起冰冷的机械音:叮!恭喜宿主成功教导学生理解吕布夜袭徐州刘备抛妻弃子辕门射戟陈登父子智斗吕布等典故。
特此奖励:强制婚配卡x1、神级箭术!”
两项奖励中,神级箭术堪称百步穿杨的绝技。
有意思!平日进山打猎改善伙食,说不定还能转行当运动员为国争光呢。叶辉当即激活技能,顿时暖流贯通全身,无数射术要领烙印在脑海,仿佛苦练数十载的箭道大师附体。此刻若得良弓,必能箭无虚发。
至于那张强制婚配卡......叶辉研读说明后不禁咂舌:这玩意儿竟能强行为陌生人缔结婚姻关系?更离谱的是对方会死心塌地顺从,还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在这结婚率暴跌、出轨成风的年代,倒是个解决终身大事的好东西。
叶辉小心收好卡片,仿佛已经看见未来孩子的娘亲。
............
长安城·司徒府
尔等何人?竟敢夜闯司徒府邸!微醺的王允刚结束密谈,回到后院便撞见两道身影。持短戟者宛如索命恶鬼,按剑之人虽作儒生打扮,却掩不住冲天杀气。
王司徒小声些。按剑男子轻声警告,若惊动董卓,项上人头怕是要搬家。
王允硬生生咽回呵斥,强作镇定道:二位究竟有何贵干?
这二人正是徐晃与典韦。徐晃沉声道:请司徒移步书房详谈。
望着廊下昏迷的侍从,王允只得咬牙引路。
徐晃沉声道:只是击昏罢了,并无大碍。事出紧急,多有得罪!
王司徒无可奈何,只得阴沉着脸继续前行。
行至书房外,典韦肃立门外值守。
壮士现在总该说明来意了吧?王允的耐心显然所剩无几。
徐晃收剑抱拳:我等特来助司徒铲除奸臣董卓,肃清逆贼,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王允闻言一怔,这话听着着实蹊跷。
何以取信于本官?王允眉头紧锁,狐疑地质问。
徐晃从怀中取出一物:不知司徒可还认得此物?
赫然是七星宝刀之鞘!
王允瞳孔骤缩,面色骤变。
你...你是曹孟德的人!话刚出口又猛然醒悟:大胆!曹操究竟意欲何为?
前番派曹洪劫走貂蝉,今夜又遣二人擅闯府邸,究竟是何居心?
司徒且宽心,我等绝无歹意。徐晃解释道:主公知司徒欲除董贼而力有不逮,特命我二人前来襄助。
门外壮士乃当世罕有的猛将,力能扛鼎,戟法通神,纵使吕布也未必能胜,必可助司徒诛杀董卓!
这番虚实参半的说辞,令王允陷入沉思。
千里驰援?曹操当真如此忠义?
此番莫非真不是来搅局的?
可有孟德手书?王允老成持重地追问。
徐晃摇头:主公言此事机密,若走漏风声恐连累诸多忠良。
司徒若存疑,不妨唤来家将试试典韦身手,便知可否与吕奉先匹敌。
王允冷然道:自然要验证其实力。这几 ** 二人暂住府中,不得擅离!
徐晃早料到有此一招,从容应道:理当如此。既为除贼而来,自当听候司徒差遣。
司徒放心,我们入城的其他弟兄皆已隐匿妥当,只待功成之日,便会联络关东义士与司徒共襄盛举。
王允眼中精光一闪。徐晃话里话外分明在暗示:我们另有接应,莫要轻举妄动。
若杀害二人,恐将逼使其同伙投靠董卓。王允心中恼怒,却不得不强作欢颜:如此甚好。来人,带两位壮士去东厢房安歇。
谢司徒。徐晃不卑不亢地拱手。
自此徐晃典韦便在王府住下,暗处的曹洪则随时策应。
翌日,王允挑选了二十名侍卫前来比试,结果无人能在典韦手下走过一招,尽数败北。
王允这才相信徐晃所言不虚,典韦的武艺确实可比吕布,心中对徐晃、典韦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城内风平浪静,董卓那边也一切如常。王允恐迟则生变,便决定立即行动,展开除董之策。
他先是刻意在公开场合与吕布接触,随后邀请吕布至府中,将杜姬被董卓强夺之事巧妙圆说,并一步步引导,最终说动吕布,答应诛杀董卓。
吕布随即联络好友李肃, ** 此事。李肃本就因董卓未予封赏而心怀不满,当即应允,并主动请缨前往眉邬,假称天子欲行禅让,请董卓速赴长安皇宫。
董卓早有篡位之心,闻讯狂喜,连夜整兵,次日便率三千兵马直奔长安。
尚未入城,董卓便见王允率领百官列队相迎。王允言语间极尽谄媚,董卓听得心花怒放,大笑道:“子师尽管放心!孤若登基,你便是朝中重臣,大政仍由你把持!”
王允假意叩谢,顺势进言:“臣叩谢天恩!愿献两员猛将助主公成就大业。”
这一声“臣”,让董卓戒心全消,甚至飘飘然起来——连朝中重臣都已屈服,看来自己称帝已是板上钉钉。
话音未落,徐晃与典韦上前拜见。董卓见二人,一个面目凶悍,体格魁梧;一个气宇轩昂,英武不凡,顿时喜出望外,心想此二人皆可大用,便道:“甚好!你二人暂为护卫,待时机成熟,孤必派你们统兵征讨关东!”
徐晃、典韦佯装谢恩。董卓志得意满,下令车驾继续前行,返回相府。
次日早朝,群臣身着朝服,列队恭迎。李肃手持宝剑,随车护卫。行至北掖门,董卓的亲兵皆被拦下,仅有二十余名御车侍从得以入内——徐晃与典韦便在其中。
董卓远远望见王允等人皆执剑立于殿前,顿觉不妙,厉声喝问李肃:“他们持剑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