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丽艳气得脸都红了,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
匡睿理都没理,仿佛她是一只在耳边嗡嗡乱叫的蚊子——等你叫累了,我再慢慢收利息。
“导师好。”他走到守门小屋前,规规矩矩弯腰行礼。
屋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瘫在藤椅上,眯着眼摇蒲扇,像刚睡醒。
方才传讯通知樱犹的人,就是他。
“嗯。”老头眼皮掀开一条缝,“干嘛?”
“他们三个,是我带来的扈从。”匡睿指了指骆辰、北坞和大山,“按规矩,能进校门。”
校内允许修士带随从,每人最多三人,专管吃喝跑腿、收拾杂物,不能越界。
“名字。”老头从怀里摸出一块温润玉牌,指尖一划。
“匡睿。”
“你已有一个扈从,还能再带两个。”
匡睿立刻抬手,指向夏钰:“那她名下,算一个。”
老头视线转过去。
夏钰本来憋着火,一声不吭,直到樱犹偷偷捅了她一下,她才不情不愿地点头:“行,我叫夏钰。”
心里还在怄:你个没种的,连我被人怼都不敢吭声,现在倒会借我名头了?
“行。”老头点头,收了玉牌。
匡睿道谢,退到一旁,静等。
宝具欧几人见他不还嘴,越发蹬鼻子上脸,李澶东也凑热闹挤兑两句,匡睿像没听见似的,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时间在聒噪里一分一秒熬着。
突然——
“卧槽!那是……会飞的房子?!”
“这么大个玩意儿,真能飞?上面还站俩人!谁家神经病把房子当法宝?”
“御剑飞也就算了,御房子?你当这是打地鼠呢?拿房顶砸人?”
人还没到,叫声先炸了锅。
匡睿猛地站直身子,嘴角一扬。
——今天,正式翻盘。
水蓝城今天热闹得跟过节一样,满街都是跑着看稀奇的人。
跟在那“会飞的房子”后头的,少说几百号。
那房子足有四五米宽、三米多高、十来米深,通体浑然一体,灰扑扑的像块巨型岩石雕成的。
可谁都知道,世上哪有这种石头?分明是用十几种珍稀矿材,熔炼锻造出来的!
“太离谱了!御剑、御刀、御飞镖的我见过,御房子的是头一回!这怎么打?撞人?压人?还是当坦克使?”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更多人则嗤之以鼻。
房顶上,北坞翘着二郎腿,大山嗑瓜子,俩人轻松得像郊游。
这房子不靠灵力御空,全靠内嵌妖丹驱动,阵法一圈套一圈,稳得一批。
不像别人御剑,飞个三里地就累成狗。
转眼间,房子稳稳停在地球学院门口。
人堆里,匡睿早笑得眼睛眯成缝。
骆辰果然没让他失望。
那堆堆灵石没白花,值了!
北坞跳下来,随手抛给他一块“砖”。
那玩意儿哪是砖?分明是整栋房子的心脏——操控枢纽。
匡睿一接住,心口猛地一热,像有根血脉连到了自己骨头上。
原因很简单——骆辰早把他的心头血,炼进了这枢纽里。
这叫“血炼”。
用谁的血铸器,谁就是它的主人。
等器灵生出,心念一动,就能心意相通。
全场瞬间安静了两秒。
“……这房子,是他的?”
无数道目光刷地钉在匡睿身上。
李澶东先是一愣,紧接着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匡睿!你他妈真信了这疯子的鬼话?投资个被逐出门的废物?你还真敢花钱啊!”
他心里还记着呢——骆辰之前找过他,求他投资,被他一脚踹出门,骂得狗血淋头。
没想到,这傻子居然被匡睿给捡了!
“别急着笑。”骆辰盯着他,眼神凉得像雪地里的铁,“你迟早会跪着求我,求我原谅你今天说的话。”
“我跪你?”李澶东一扬下巴,“我一拳把你这破房子砸成渣!信不信?”
“那你动手啊。”骆辰淡声说。
“行了。”匡睿打断他们,冲骆辰三人抬了抬下巴,“你们仨,跟上。”
他手握“砖头”,心念一动——
轰隆!
整栋房子缓缓升空,平稳地飞进了学院大门。
没人拦。
看门老头连眼皮都没抬。
围观群众眼睁睁看着那房子溜进学院,个个蔫了——他们可没资格进去。
“匡睿!你这孬种!有胆你回一句啊!”宝具欧在后头扯着嗓子骂。
可匡睿压根没回头。
房子在学院里头一飞,顿时炸了锅。
学员们全跑出来了,挤在走廊、操场、教学楼顶,边跑边喊:“快看!飞的房子!快去看!”
“天啊!那是匡睿的?他不是最怂的那个吗?”
消息像野火,十个人传成一百,一百人传成一千。
不一会儿,匡睿身后乌泱泱跟了上百人。
宝具欧几人更来劲了,越骂越难听,就盼着他恼羞成怒冲出来干一架。
可匡睿——
一个眼神都没给。
就连那总当和事佬的学长,笑容也慢慢僵了。
他皱着眉,心头莫名其妙一沉。
说不清为啥,就是慌。
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皮底下,悄悄炸了引信。
“哟——!”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头炸开,“我说是谁又整大活儿呢?你这房子,是要当婚房还是攻城车啊?”
哪里有动静,哪里就有她蹦跶。
“别急,待会儿你就懂了。”匡睿咧嘴一笑,眼底闪着坏水。
“切,神神秘秘的,谁稀罕啊!”贝贝翻了个白眼,可眼睛跟粘了胶水似的,死死盯着那栋悬浮的小屋,连眨都不敢眨。
屋子门关得严严实实,没人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楼顶上,一个穿紫袍的老头皱眉瞅着底下,问身边那穿黄衫的:“这小兔崽子,到底想整啥幺蛾子?”
黄衫老头摸着胡子,也是一头雾水:“听说他是今年新生第一,结果不练功不修炼,弄个破房子杵这儿?该不会是想当饭馆老板吧?我之前还想把孙女介绍给他呢……”
“你有孙女?”紫袍老头一愣。
“有啊,紫灵儿啊!天天‘爷爷爷爷’叫得可甜了,你真不知道?”黄衫老头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