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大蛇是炼剑界的扛把子啊?要搁修真界卖它这手绝活,分分钟爆成首富!”
道士脚下一滑,差点脸着地:“你脑子是被剑气冲坏了吧?那可是先天剑!不是地摊货!我跪着求你别送我,行不行?!”
这时,八岐大蛇晃着身子从池子里爬出来。
尾巴完完整整,还泛着寒光——剑意缠身。
可那八个脑袋,个个鼻青脸肿,血珠子直往下滴,像刚被揍了八十回。
“吼——!”十六只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死死锁定道士,恨不得一口把他嚼碎了咽了。
道士撇嘴,笑骂:“你这臭长虫,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我给你开光淬体,你能有这福气?”
转头一看匡睿,笑容立马回暖:“我叫李博文。
走,我带你们去剑门,直接送你们进修真界。”
“多谢李真人!”匡睿连连鞠躬,感激得眼眶都热了——没这人,他这辈子都别想碰剑体道胎。
他笑呵呵掏出两只油光锃亮的鸡:“喏,咱这俩小玩意儿,虽不是什么神物,但绝对香得能勾人魂儿,真人尝一口?”
李博文正要摆手:“我辟谷丹管饱,不用……”话没说完,鼻子一抽,眼睛直接瞪圆:“这……这味道是?!”
一把抢过去,边啃边含糊不清:“好家伙!这鸡……鸡毛里头长丹?!”
匡睿简单一讲,李博文直接原地石化。
良久,他颤声说:“修真界讲究法、财、侣、地,钱排第二!没银子,你连个符纸都买不起!”
“我还琢磨着,让你去学个手艺赚钱,现在看来——”他猛地拍大腿,“你这双手,就是聚宝盆!卖这鸡,怕是能掀翻整个丹道界!”
说完,他噼里啪啦一顿叮嘱,把修真界那些门道全倒了个底朝天。
“听好了,你第一站得去地球学院。
那里,是咱地球人往上爬最快的踏板。”
“地球学院?”匡睿愣住。
“对!修真界所有地球门派联合办的,专门养咱们自己的崽。”李博文压低声音,“修真界险恶,要不是咱们抱团,早被人家啃得骨头都不剩。
平日里互掐归互掐,外敌一来,全得拧成一股绳。”
匡睿点头,心里有数了。
不一会儿,一座巨剑横亘眼前,剑身裂开一道缝,像张着嘴的巨兽。
李博文捏了个诀,剑身轰隆一震,豁然洞开。
“进去吧。”他语气平静,“我等着听你们在那边闯出名号。”
匡睿刚要迈腿,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我带着这大蛇回地球……没事吧?”
“屁事没有。”李博文摆手,“那边连能喷火的蜥蜴、会飞的乌龟都当宠物遛,你这算个啥?”
匡睿彻底放下心,三人一蛇,一头扎进剑门。
脚下一空,天旋地转——再睁眼,已在一片密林。
四周山峰拔地参天,剑刃般的峰顶直刺苍穹,云雾缭绕。
要不是灵气浓郁得让人想哭,他真以为传送门出故障,又回了蜀山。
身后,剑门静静闭合,像从未开启。
“我滴个亲娘啊……这灵气……比地球稠了百倍不止!”八岐大蛇抽着鼻子,口水都快滴到地上。
匡睿也深深吸了一口,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怪了,剑门那边有李真人镇场,这头咋连个鬼影都没有?”他纳闷。
他哪知道——地球这一脉早被修真界当成了过气老古董,多少年没人来了,蜀山压根懒得管。
李博文心知肚明,但不好开口,只好装傻。
“走呗,往前瞧瞧。”匡睿带头迈步。
顺手把一兜脱胎换骨鸡扔给八岐大蛇。
大蛇一口吞下,眼神迷醉,仿佛飘上了天,尾巴摇得跟狗似的,屁颠颠跟上。
“我……我要走了。”穆雯萍的声音突兀响起。
匡睿脚步一顿,转身,眉头拧紧:“别冲动。
你连最基础的吐纳都不会,一个人跑?找死吗?”
“我们啥都不懂,先摸清路数,等你修为上去了,再单独行动也不迟。
现在走,别说找牛永花,连北在哪都分不清。”
他顿了顿,语气低了点:“要是你真出事……我怎么跟永花交代?”
穆雯萍嘴唇动了动,眼神挣扎,可最后,还是摇头:“不了。”
“我自己选的路,生死由命。
你不用替我愧疚。”
她转身,没回头,径直朝另一条林道走去。
匡睿张了张嘴,到底没喊住。
说心里话,他真不待见这女人。
哪怕她是牛永花亲妈。
该劝的劝了,路是她自己挑的,他管不着。
“蠢货。”八岐大蛇冷笑,眼里杀意翻滚,“连自知之明都没有。”
“行了,别废话。”匡睿转过身,朝前走去。
两人一蛇,走了整整半日。
没遇到一个人。
风掠过树梢,安静得像整片天地都遗忘了他们。
“喂,你觉不觉得这路……有点眼熟?”匡睿突然转头,冲着八岐大蛇嘀咕。
“咱俩压根没来过这儿,哪来的眼熟?”八岐大蛇随口回了一句,话音刚落,自己先愣住了,“等等……等等!我们走过的那些山头、溪谷……怎么跟蜀山一模一样?只是……被撑大了上百倍?”
匡睿一拍大腿:“对!就是这味儿!”
“开什么玩笑?修真界还能把岛国原样复制出来?”八岐大蛇声音都发颤了。
他在这片小岛活了上千年,早把那儿当成了家,哪怕现在成了妖,心里头那点念想也没消。
“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匡睿眯眼望向前方,“加速!往这边走——如果真是放大版蜀山,那前面肯定有座城。”
两人立马提速,风一样撕开林间雾气。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庞然巨城横亘天地之间,城墙高得看不见顶,像一条沉睡的巨龙,匍匐在地平线上。
远处一条青石大道笔直延展,一头扎进城门,另一头望不到边。
路上人来人往,喧闹得像赶集,可没人骑马,全靠坐骑。
“驾!”一声吆喝。
一匹“马”从旁疾驰而过,通体布满青鳞,蛇皮般的纹路泛着冷光,四蹄踏空,竟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