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什么邪术,没手了,看你咋使!
果然,银针一颤,木偶手臂一瘫,再也没动静。
趁这功夫,匡睿单脚一蹬,人在水面上疾奔,直冲麦克米!
掐了施法者,咒就断!
“好!好!好!”麦克米气得发抖,一边躲一边冷笑,“我看你能脱臼几回!”
她手一翻,第三根针冒出来,冲着匡睿左腿就捅!
“呃——!”
左腿一麻,直接抽筋瘫了,人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水里。
“操!”匡睿二话不说,反手一扯,左腿也给卸了!
他单腿跳着倒退,拉开五米远,喘得像跑完马拉松。
“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耶和华!快救我啊——!”他嘴里开始胡咧咧,像念经打嗝,其实是在偷偷朝八岐大蛇求救。
可就在他念叨第三遍的时候——
等等?
腿……有点痒?
他愣了一下。
“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阿门!”他又喊了一遍。
这回,不止痒,他真感觉到——右脚趾头,能动了?
“卧槽??!”匡睿差点叫出声。
他试了试,又喊:“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阿门!”
这回不止脚趾,手腕那儿,居然……麻中带点知觉了?
“我靠!这玩意儿……真能破邪?!”他脑子炸了。
这不就是瞎喊吗?咋还有驱邪效果?
他瞬间开窍了——这哪是念经?这是用信仰在撞墙!
佛号、道号、圣名,不是随便说的,是人心底信的东西!是压住阴魂的镇魂铃!
他嘴皮子一抖,直接启动狂念模式:
“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阿门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阿门南无阿弥陀佛——”
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往外喷,语速快到听不清词儿。
另一边,麦克米手里的木偶上,那几根银针,突然开始抖!
一颤、两颤、三颤……像被什么看不见的手往回拽!
她脸色惨白,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
“不可能……”她嘴唇发抖,“信仰之力……他怎么会……”
降头术最怕这个——信徒虔诚一念,天地有感,正气压邪!
念得越多,神力越强。
现在这小子乱喊八个教派,虽然杂,但架不住嗓门大,能量乱流冲得她术式都快崩了!
她眼神一狠:“不行,不能让他专念一种!只要他集中念一个,我就彻底输了!”
她哆嗦着手,一把摸出三根新针,针尖泛着黑气。
“你死定了!”
针尖直指——左腿根、脑门、心口!
这是要断命根!
她喉咙里咕噜咕噜,念起古老咒语,整个人像被抽干了血,皮肤都泛青了。
一滴血从她鼻子里滑出来。
——这是拿命换命。
匡睿猛地浑身一僵,心脏像被铁钳狠狠攥住!
“快!八岐!现在!过来!”他在魂里吼。
他转头一看——
糟了!
牛永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
“别过去——!”他嗓子都破了,声音撕心裂肺,“闪开!”
他不知道她为啥装作不认识他,但只要她在这儿,这三针,能要她命。
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想她出事。
哪怕,他们早已不是从前了。
“哎?你咋能站水面上?!”匡睿一愣,脱口就喊。
他明明看得很清楚——牛永花连先天境都没到,按理说连水都踩不稳,可她这会儿就跟踩着地板似的,脚底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啊——!”他刚想凑近看个明白,突然整个人像被千根针扎透了心窝,脑袋像要炸开,心脏像被人攥住狠狠一捏,疼得他当场惨叫翻滚。
那不是一般的痛,是那种想用锤子砸碎自己头、拿刀剜掉心的钻心劲儿。
“哈哈哈!匡睿,你该上路了!”麦克米笑得狰狞,满眼得意。
可她笑容还没收住,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整个人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这……这不可能!”她哆嗦着,手里的木偶针啪嗒全掉在地上,那木偶的头发丝竟“蹭”地燃起火苗,转眼烧成灰。
她死死盯着匡睿,眼神里全是见鬼似的惊恐,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匡睿也懵了,抬头看着身边的女孩。
就在刚才,他痛得快断气时,那一瞬间,疼没了。
像有人啪地关了开关。
手脚都回来了知觉,关节咔咔一响,自己就归位了。
他没急着动,眼睛直勾勾盯着牛永花,嘴唇直打颤:“你……你这是……天使?!”
她整个人被一层温润的白光包裹着,柔和得不像凡间该有的光。
身后,一对半透明的光翼轻轻扇动,像云里飘来的羽翎,圣洁得让人不敢呼吸。
她站那儿,连风都不敢扰她分毫。
“对,我继承了天使的力量。”牛永花看着他,嘴角一弯,笑得干净又自然,“刚才你问的,我为啥能站水上?就是这个。”
她低头,指了指背后那对光翼:“它们是隐形的,你们看不见。
但现在它们显形了,是因为——你带了脏东西靠近我。”
“那女人的降头术,是阴秽之术,最怕圣光。
它一靠近我,翅膀自动反应,直接把毒气给你清了。”
“你现在没事儿,不是你抗得住,是你被我保护了。”
她语气轻描淡写,像在说今天天晴不错。
匡睿脑子嗡地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赶紧朝水底吼了一嗓子:“八岐!藏好别动!”
然后自己一抖肩膀,腿和胳膊咔哒几声,脱臼全接回去了。
可他刚缓口气,牛永花忽然歪头看他,眼睛清澈得像刚洗过的湖水:“对了……你好像认识我?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眨了眨眼,天真无邪,一点防备都没有。
匡睿一怔,声音拔高:“你……你不记得我了?你失忆了?!”
旁边猛地冲过来一个人,脸色铁青,声如炸雷:“匡睿!你闭嘴!”
艾德文冲到两人中间,一把挡在牛永花前头,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