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嗷嗷乱叫,又是一口酸沼毒液喷出来,但这回不是用来打人,而是混着自身的妖气往自己身上糊,硬生生罩了一层防护壳,转身继续逃。
它只想往火山最深处钻。
那边温度高到能把人烤成炭,全靠它天生能在泥沼里活命,才能勉强待一会儿。
它笃定:这家伙肯定撑不住那种热!
只要能熬过去,将来非让他知道惹咱们八岐家是什么下场!
可这次,它还能逃得掉吗?
漫天刀芒快如闪电,噼里啪啦打在它身上,就像盐撒进伤口,嗞嗞作响。
圣光一碰妖气和毒液,双方立马互相消融,光芒迅速暗淡。
同时,一道刀锋精准命中正在喷毒的那个蛇头。
那位置是它的破绽——七寸要害被尾巴和别的脑袋团团护住,匡睿只好挑这个露在外面的头下手。
细密的刀气顺着鳞片缝钻进去,转眼间,八岐大蛇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只见一块块连着血丝和鳞甲的肉片被硬生生削下来,随着它奔逃一路甩得到处都是。
鲜血哗哗地往外涌,刚流出来就被高温蒸成白烟,空气中顿时弥漫一股焦臭味。
匡睿屏住呼吸,死死咬在后头,一步不落。
等到最后一缕刀光消失,再看那条脖子,已经只剩森森白骨。
一颗硕大的蛇头歪挂在骨头上,眼睛直勾勾瞪着匡睿,满是惊恐。
嘴巴张了又合,像是想说什么,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啪!
伴随着一阵颤动,整截白骨轰然断裂坠地。
九头八尾,如今成了八头八尾。
幸好还有别的脑袋撑着,虽然伤得不轻,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跑得更慢了。
“你还想跑?信不信我把你剩下的脑袋一个个都剁下来?”匡睿冷冷开口,话音像刀子扎进耳朵。
想起刚才那种骨头和肉被一片片撕开的感觉,八岐大蛇整个身子猛地一抖,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八个脑袋齐刷刷看着匡睿,声音都在发颤。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只剩下深深的害怕。
“别啰嗦,两条路:投降,或者死!”匡睿目光如刀,“我不会放任你这种吃人的畜生继续害人。”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人了!”八岐大蛇挣扎着挤出这句话。
“你们这种血脉,心肠黑透了,说啥都不算数。”匡睿冷笑,“只问你一句,答不答应?”
八岐大蛇眼里燃烧着仇恨,死死盯着匡睿。
它不甘心啊!一旦签下天道契约,这辈子就没了自由,命都捏在别人手里。
“割肉剔骨!”见它不吭声,匡睿二话不说,扬刀就要再砍。
“别!我服!我服了!”八岐大蛇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全身都在哆嗦。
匡睿嘴角微微一扬:“早这样多好。”顿了顿,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八岐大蛇眼中尽是屈辱,艰难地张嘴,吐出一滴殷红的精血,气息瞬间衰弱许多。
那滴血浮到它头顶,在蛇角之间打转,渐渐发生变化。
一丝丝灰气从它脑子里飘出,钻进血珠里。
与此同时,天空一震,一道威压降临,化作金光融入其中。
精血骤然变形,凝成一个诡异符文,缓缓朝匡睿飘来。
一个复杂古怪的符号悬在面前,静静漂浮,仿佛在等主人认领。
匡睿好奇地盯着它,开启透视眼细细观察,想知道这么个小玩意儿,是怎么掌控一条性命的。
他看出这符由三部分构成:精血为纸,魂丝为墨,那天降金光则像执笔判官,裁定生死。
伸手一抓,那符突然飞进掌心,转瞬消失。
刹那间,匡睿心头一动,仿佛和眼前的八岐大蛇建立了一种说不清的牵连。
他知道——这蛇的命,现在攥在他手里了。
“嘿,以前听赵垒提过这种天道契约,没想到真这么灵,一个标记就能管人生死。”
匡睿低声嘀咕。
当初他穿越到南北朝,和赵垒相处几天,闲聊时听了不少奇闻异事,这收灵兽的法子,就是那时候知道的。
这话传进八岐大蛇耳朵里,它的脸色当场黑成了锅底。
这家伙压根就没搞懂这契约到底是真是假,要是个假的,说不定糊弄过去也行。
匡睿立刻察觉到了八岐大蛇心里的小算盘,忍不住放声大笑:“你这条蠢蛇别装可怜了,跟着我混,可比窝在这破岛上当个土鳖强多了。
喏,这些吃的赏你,赶紧给我把元气补上。”
他随手一甩,几只脱胎换骨鸡外加两串八宝归元麻辣串就飞了出去。
八岐大蛇立马来了精神,原本蔫头耷脑的八个脑袋唰地全抬了起来,像饿狗见了肉,张嘴就把那些玩意儿全吞了进去。
紧接着,它眼珠子猛地一瞪,瞳孔都竖成了细线。
它清楚感觉到,吃了那鸡肉后,身子骨像是被重新凿了一遍,虚得快要散架的身体飞快恢复。
就连断掉的脖子断口处,也开始发麻发痒,有东西在往外冒。
它一下子就明白了:只要这种鸡管够,缺的脑袋,迟早能长回来!
而那串红通通的肉串更邪门,灵气足得吓人,耗空的妖力眨眼间就涨满了,转眼就回到了巅峰状态。
八颗脑袋齐刷刷盯着匡睿,它心头忽然冒出个念头——
跟这个人混,好像也不赖啊。
先不说别的,光是吃的这一口,它活了几百年都没尝过这么带劲的东西。
突然它好像想起什么,急忙开口:“主人!那两个走远的姑娘,怕是出事了!”
“石本洋二刚才打了电话,估计已经派人去追杀了!”
既然认了主,它也懂得为主子分忧了。
匡睿脸色当场就变了,猛地记起来——文雪利和黑漪成美刚离开时,石本洋二确实来过一通电话。
“操!要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把整个岛国掀了!”他低吼一声,拔腿就往外冲。
八岐大蛇赶紧跟上,小声提醒:“主人别急,那些忍者用的术法,其实都是我当年传出去的,我现在还能隐隐感应到他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