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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的早晨,晨雾裹着桂花的甜香,漫进音乐学院的琴房时,司徒倩正对着钢琴里的微型录音带发怔。

这个录音磁带比普通卡带小一半,黑色带芯上还沾着点机油——是哥哥修表时常用的那种,他总说这油润滑,连磁带都能跑得更顺,上次给晓雅修录音机,就是用这油擦的磁头。

但是,她捏着磁带在掌心转了半圈,露出标签上哥哥司徒雄的字迹:“10月17日,林坤密谈。”字迹比平时用力,笔尖戳透了纸背,纸页反面都能摸到凸起的笔画,想来当时记录得很急。

接着,她摸出收音机大小的录音机,机身掉了块漆,是去年帮晓雅修收音机时磕的,露出里面的金属壳,按下播放键的瞬间。

这时,录音机里林坤阴恻的声音漫了出来,带着点港腔的普通话:“许老头的药里,加了点‘好东西’,让他醒着比昏迷难受……省得他乱说话,坏了英资那边的事。这批货下个月要走,不能出岔子。”

而且,录音机的电流声里,突然混进走廊的脚步声,胶鞋踩在水磨石地上,发出“吱呀”的摩擦声,是那种廉价解放鞋特有的声响。

她慌忙把磁带塞进琴键缝隙,最中间那组“fa”键的缝最宽,是上次调琴师傅说“没法修”的旧伤,去年冬天还掉进过一粒纽扣,费了半天劲才抠出来。

可是,刚合上琴盖,林晓曼就抱着乐谱站在门口,白连衣裙上绣的玉兰花开得正好,针脚细密,是用细如发丝的丝线绣的,像极了香港码头仓库里那枚沾着血的胸针。

“早啊,”林晓曼把乐谱放在谱架上,发梢的白玉兰别针晃了晃,折射出窗玻璃透进来的微光,“今天练《帝女花》吗?我爸说这出戏,最见风骨,尤其是‘长平公主’临死前那几句,唱的都是家国大义,比现在那些靡靡之音强多了。”

司徒倩的指尖在琴键上悬着,没敢落下。琴箱深处的磁带还在转,林坤的声音断断续续往外渗,像水从裂缝里漏出来。

她想起许峰在传呼里说的,“林坤最会借刀杀人,让你身边的人都变成刀子”,传呼上的字迹还带着点洇墨,是他在雨里写的。

原来,在当时哥哥的修表铺被砸、父亲的药被动手脚,都是套好的连环计,一步一步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像小时候玩的九连环,看似能解,实则环环相扣。

在录音机里,林坤的声音正说到关键处:“……司徒雄那块表,藏着许氏早年的账,当年他爹经手的走私,都记在里面……找到表,就能让司徒家替我们顶罪,到时候英资那边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你爸对粤剧很懂?”司徒倩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林晓曼领口的玉佩上——那玉是青白色的,上面雕着缠枝莲纹,和许振海日记里夹着的碎玉一模一样,尤其是花瓣最末端那个小缺口,像被什么东西磕过,许振海的碎玉上,正好有个对应的凸起。

果然,林晓曼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玉佩,指腹蹭过玉面的包浆,那是常年摩挲才有的温润,像小时候奶奶的手摸她的头:“他年轻时跑过船,在香江听过几出,说红线女的《荔枝颂》唱得比蜜糖还甜,每次听完都要去买串糯米糍。”

她虽然说着却往琴箱瞥了眼,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这钢琴有点旧了,音准都偏了,上次听你弹‘商’音,明显低了半度。要不要我爸找人来修?他认识英资琴行的人,那边有进口的调音器,比咱们国产的准,调一次能管半年。”

此刻,司徒倩的心猛地一沉。琴箱里的录音带还在转,林坤的声音正说到兴头上:“……许峰要是敢翻旧账,就让司徒雄顶罪,他妹妹在上海,跑不了……一个唱粤剧的小姑娘,在这儿无亲无故,租的房子还是咱们的人介绍的,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忽然,她想起许峰说的“软肋”,在上海的小旅馆里,他捏着她的手说“你的软肋是你哥,我的软肋是你”,原来自己和哥哥,早被林坤当成了牵制对方的棋子,像棋盘上的兵卒,注定要被牺牲,连退路都被堵死了。

过了半晌到中午,在去食堂的路上,收发室老张塞给她个牛皮信封,信封边角盖着“航空邮件”的红戳,盖戳的油墨有点晕,是香港寄来的,“今早刚到,看邮票还是加急的,八毛钱呢,够买两斤青菜了”。

这老张是个话痨,一边递信一边念叨:“香江来的信越来越多了,前阵子还有个英国来的包裹,听说里面是钢琴弦,硬得很,咱们的弦三天就断,那弦能用半个月。”

司徒倩拆开一看,是许峰的字迹,比平时潦草,墨色也不均,想来是匆忙中写的,笔尖还划破了纸:“警队有内鬼,账本被换,小心林晓曼。她的玉佩有问题,别让她靠近琴房。”

而且,在信纸背面画着个简单的玉佩图案,缠枝莲纹的走向,和林晓曼戴的那块不差分毫,连缺口的位置都一样。

然而,在香江下的雨,却异常繁复绵密,像扯不断的银丝,打在病房的玻璃窗上,汇成细流往下淌,在玻璃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

许峰站在父亲生前住的病房窗前,望着维多利亚港的货轮缓缓驶过,烟囱里冒出的黑烟被雨雾裹着,散成灰蒙蒙的一片,像小时候用墨汁在宣纸上抹的团。

这一刻,他想起当时护士换输液袋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透明的液体里泡着几缕杂质,像水里的灰尘,标签上的“葡萄糖”三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那字迹和医院常用的字体不一样更圆润些。

而且,特别是有一个晚上,他守父亲在床边时,借着月光看清了药瓶上的英文标识——根本不是维持体力的营养液,而是会让人神经麻痹的抑制剂,说明书上写着“长期使用可致记忆衰退”,下面还有行小字,“避光保存”,可护士却把它放在窗台上。

许父突然醒来睁开眼,浑浊的眼球动了动,像蒙着层雾,枯瘦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指节硌得他生疼,指甲缝里还有点褐色的药渣,“峰儿… 账……在司徒家……那块表……你祖父送的……”

但话音未落,监护仪就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曲线像条受惊的蛇,疯狂地上下跳动,发出“嘀——嘀——”的长鸣。

当时,就有几个医生护士涌进来时,许峰瞥见门口闪过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白大褂的袖口卷着,露出里面的警服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警徽——是现在录口供的李警司也在其中,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护士长明明说那天在轮流休假。

此刻,许峰正在睹物思人,他用手抚摸着父亲当年睡过床头。然而,却在床头底下摸到个硬物,是一块特殊的黄铜怀表;黄铜表壳上刻着细密的花纹,是“福禄寿”三星图案,边角被磨得发亮,能照出模糊的人影。

而且,在表盖内侧刻着“1984”,正是中英谈判那年,父亲总说“那年头,日子像走钢丝,一步都不能错”。

当他打开表盖,里面夹着张泛黄的收据,宣纸做的,比普通收据厚,许氏地产向“亨利货运”支付的“运输费”,金额大得离谱,足够买下半条街的商铺,连数字后面的小数点都用红笔标了。

居然,这收款人签名是林坤,字迹非常张扬,旁边还压着半枚玉佩,青白色的玉面上,缠枝莲纹的缺口和许振海日记里的碎玉正好能拼上,拼在一起,莲花的花瓣就完整了。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对着块完整的玉佩发呆,坐在红木书桌前,摩挲着玉佩说“这是两个家族的根,当年你司徒伯伯和我,就是靠这玉佩认的亲,在蛇口码头,他揣着半块,我揣着半块,一合就对上了”。

现在玉佩碎了,许家和司徒家的牵连,却被林坤搅成了一团乱麻,像被猫抓过的毛线球。传呼机在这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地址:“想知道真相,来重庆大厦后巷。带上怀表,别耍花样。”号码是七位数,开头是“23”,是九龙那边的。

俨然,上海的午后,阳光透过宿舍的气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随着云动慢慢移动,照在床底下的铁饭盒上。司徒倩借着“请教唱腔”的由头,跟着林晓曼回了宿舍。

她却见女生宿舍的铁架床上,堆着半箱香江带来的零食,其中罐凤梨酥的包装纸皱巴巴的,像是被人反复摸过,边角还沾着点饼干屑,罐口的铁皮都有点变形了。

而且,林晓曼的床头挂着张照片,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抱着个小女孩,背景是香江的太平山顶,能看见远处的海,“那是我继父,他教我弹钢琴的,说女孩子弹钢琴,手指会变好看”。墙上还贴着张张国荣的海报,边角卷了,用图钉按着。

然后,她趁林晓曼去打水的功夫,掀开床垫,弹簧发出“咯吱”的抗议声,是那种旧款的钢丝弹簧,弹性早就不行了。

果然,在意料之中,手摸到一本带锁的日记,红色的塑料封皮,上面印着只米老鼠,锁孔是心形的,正好能塞进哥哥修表用的小起子——那是哥哥特意给她的。

而且,在前几天与哥哥在电话里交谈中说“女孩子带把小起子,能开罐头,也能防坏人,别弄丢了”,起子柄上还缠着圈红绳。

而且,当她把日记翻开在10月15日那一页:“爸说,司徒倩的录音带在钢琴里,等拿到许氏的账,就把他们兄妹……”

可是,在后面的字被墨水涂得漆黑,像块丑陋的疤,墨汁都透到了下一页,却能看清“香江”“码头”“18号”几个字,笔尖把纸都戳破了,可见当时写得有多用力,纸页上还有点泪痕,晕开了墨色。

司徒倩的心跳得像打鼓,震得耳膜嗡嗡响,手心的汗滴在日记上,晕开个小水点。

果然,她刚把日记塞回床垫,就听见林晓曼在门口笑:“找到你想要的了?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最喜欢偷偷摸摸,跟你哥一样,修表时总偷看别人的表盖里藏了什么。”

这时,巧得是走廊的阳光斜斜切进来,把林晓曼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影子的手还在动,意料之外,是在她手里捻着把刀。

她手中捏着的却是一把水果刀,是食堂里常见的那种,木柄上刻着“上海”两个字,刀尖闪着冷光:“我爸说,你这种内地来的,就不该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粤剧这行、许峰,还有那些账,都不是你该碰的。你以为许峰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想让你帮他还许家的债。”

司徒倩愕然往门口一退时,碰倒了墙角的暖水瓶,“砰”的一声炸响里,玻璃碎片混着热水四溅,溅在林晓曼的白裙子上,烫出几个小黄点。

她急中生智顺手抓起桌上那本乐谱,眼疾手快地砸了过去,正是上周刚抄的《帝女花》全本,用的是稿纸,厚厚的一沓,正好砸中林晓曼的脸,乐谱散落一地,像白蝴蝶。

并且,她趁林晓曼躲闪的空档,撞开房门冲了出去,走廊里晾晒的衣服刮了她一脸,是隔壁宿舍洗的毛衣,肥皂水的味道混着惊呼声,乱成一团。

当跑到琴房时,她的手心全是汗,黏得握不住传呼机,她哆嗦着按出消息:“18号,码头,危险。林晓曼有刀,日记提香江。”发完才发现,有个数字按错了,又重新发了一遍。

然而,在香江的重庆大厦后巷,许峰踩着积水往里走,水洼里的倒影被踩得支离破碎,像打碎的镜子。

而垃圾桶旁堆着几个破损的纸箱,上面印着“英资琴行”的字样,字体是花体的,和林晓曼说的“修钢琴”对上了,其中个箱子里还掉出根钢琴弦,锈得发绿,上面缠着点布条。

这巷尾的铁门虚掩着,铁条上缠着的铁丝被人剪断了,断口还很新,里面传来陈宇的声音,带着点虚弱,像是被打了:“……司徒雄藏的账,在块怀表里,表盖内侧有字……你们别打许峰的主意……他待我不薄……”

他推开门的瞬间,手电筒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眼前一片白茫茫,像突然掉进了雾里。

李警司举着枪站在阴影里,黑色的枪身泛着冷光,是那种老式的左轮,脚边躺着被绑的陈宇,额角还在流血,染红了半边脸,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嘴里塞着块破布,是从他衬衫上撕下来的,呜呜地哼着,眼睛却瞪得很大。

“许少,你找到了遗物”李警司笑了笑,枪托在掌心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把你父亲的怀表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不然,这后巷的老鼠,又能多些吃的,去年这儿就埋过个不听话的。”

许峰的手摸向口袋里的怀表,金属外壳在掌心发烫,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想起许振海日记里的话,夹在1984年的账页里,用回形针别着:“1984年,英资借许氏洗黑钱,陈警司(陈家豪)经手,林坤为中间人,玉佩为记,每次交易都要合玉为证。”

原来,在警队的内鬼,早就和林坤勾在了一起,连当年的老警司都牵涉其中,难怪查了这么久都没头绪。

“表可以给你,”许峰往旁边挪了半步,挡住陈宇的身体,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墙皮掉了块,硌得他生疼,“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害我爸。他当年帮你们牵线,没少给好处,你那套海景房,还是我爸低价卖给你的。”

李警司的枪又往前递了递,枪口离许峰的胸口只有半尺,能闻到枪油的味道:“因为他挡了英资的路,也挡了我的路。他想收手,想把账交出去,跟廉政公署的人接触,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可是,他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巷口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是许峰提前联系的廉政公署,用公用电话打的,投币电话的按键有点卡,拨了三次才拨通,说“李警司在重庆大厦私藏军火,有证人”。

在混乱中,许峰解开陈宇的绳子,粗糙的麻绳勒得陈宇手腕发红,起了圈血痕。却被李警司的枪托砸中后背,疼得他眼前发黑,像有无数只蜜蜂在脑子里飞。

他踉跄着扑向怀表时,看见陈宇从怀里掏出个录音机,是那种最常见的“砖头机”,外壳是黑色的,掉了块漆,里面正播放着李警司和林坤的对话:“……18号码头,用司徒雄换账,让司徒倩带录音带来,一石二鸟,让他们兄妹俩都闭嘴……”

与此同时,在上海的暮色里,司徒倩抱着从琴箱里取出的录音带,坐在去码头的公交车上。

而车窗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被车轮碾得粉碎,像香江旺角大排档前的碎纸屑,混着酱油渍和油渍。

但在车厢里挤得厉害,有人背着装满蔬菜的麻袋,萝卜缨子都蹭到了她的裙子上,有人提着刚买的布料,是那种印着牡丹花的的确良,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和菜香,还有人在吃油墩子,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她特别小心地把录音带塞进内衣口袋,贴着心口,那里有许峰送的玉兰花胸针,冰凉的金属隔着布料硌着皮肤。

此时,突然想起他说的“沪港同调”,在香江的轮渡上,海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点散:“你听,黄浦江的浪和维多利亚港的浪,拍岸的声音是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无论是隔着多少山水,他们要找的真相,从来都系在同一条线上,像粤剧的调子起承转合间,唱着都是心灵一样的牵绊。

而码头的风带着水汽,吹得人眼睛发涩,眼角的泪被风一吹,凉得像冰。18号仓库的灯亮着,是那种昏黄的白炽灯,用根电线吊在房梁上,晃来晃去,光线透过蒙着灰尘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水墨画。

当时,她刚要靠近仓库,就听见里面传来哥哥的声音,嘶哑却有力,带着点血腥味:“林坤,你休想动我妹妹!那账我早就抄了副本,藏在安全的地方,你杀了我,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司徒倩抓起块砖头,边缘锋利得能割手,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却看见司徒雄被绑在柱子上,衬衫被血浸透了,变成深褐色,林坤手里的刀正抵着他的脖子,刀刃上闪着寒光,映出哥哥痛苦的脸。

“来得正好,”林坤笑了笑,嘴角的皱纹里全是阴狠,露出泛黄的牙齿,刀尖又往前送了送,哥哥的脖子上立刻渗出条血线,像条红色的虫子,“把录音带交出来,让你哥走。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着他死,顺便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司徒倩的手在口袋里攥紧录音带,磁带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几乎要嵌进肉里。

忽然想起许峰在传呼里说的“拖延时间,我让上海警方去码头”,传呼机震动的余温仿佛还在掌心。

她缓缓掏出磁带,举到眼前,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这带子,你确定要?里面不光有你的话,还有周伟明的,他说……他手里有你和英资财团勾结的合同副本,藏在……”

她故意顿住,看林坤的眼神越来越急。林坤的眼神变了,显然在意周伟明的供述,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果然,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她猛地把磁带砸向仓库的灯泡。“啪”的一声,灯泡爆了,碎片四溅,黑暗里,她听见哥哥喊“快跑”,声音里带着哭腔,自己却被人抓住头发往墙上撞,额头的血滴在胸口的胸针上,红得刺眼,像朵突然绽放的红玉兰,在黑暗里灼得人眼睛疼。

在香江的深夜,许峰在父亲生前睡的房间的床前,把怀表和玉佩碎片拼在一起。完整的玉佩上,刻着“沪港同源”四个字,笔锋苍劲,带着点颤抖,是爷爷那辈人留下的,玉面被摩挲得光滑,能看清上面细密的纹路。

这时,传呼机突然亮了,是上海的号码,只发来三个字:“我没事。”后面跟着个小小的玉兰花图案,花瓣歪歪扭扭的,是她教他画的简笔画,说“这样才像自然生长的”。

他望着窗外的雨,雨丝在路灯下像无数条银线,织成张朦胧的网。

忽然明白,所谓真相,从来都带着血和痛。就像这双城的雾,看着迷蒙,拨不开,剪不断,可拨开时却发现,每颗露珠里,都藏着太阳的光,像他和司徒倩胸口的玉兰花,无论在香江还是黄浦江,都亮着同一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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