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
林九扶着钱四海，一步一步往上走。
钱四海的伤不轻。
肋骨断了两根，嘴角还在流血。
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
“我说…… 小兄弟，我们到底要去哪？”
钱四海喘着气，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这已经是他第十次问了。
从后山到现在，林九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埋头走路。
“快到了。”
林九的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任何情绪。
钱四海撇了撇嘴。
心里有点打鼓。
这小子太奇怪了。
一个杂役，手里居然有一千枚下品灵石。
还知道自己擅长理财。
现在又神神秘秘地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不会是想把自己卖了吧？
钱四海摸了摸怀里的算盘。
这是他唯一的家当了。
也是他吃饭的本事。
要是连这个都没了……
他不敢想。
“前面就是了。”
林九突然停下脚步。
钱四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愣住了。
前面是空的。
是悬崖。
深不见底的那种。
云雾缭绕，什么都看不见。
“你……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钱四海的声音有点抖。
该不会是想把自己推下去吧？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九没理他。
只是伸出手，对着虚空按了一下。
嘴里低声念了句什么。
像是咒语。
钱四海还没反应过来。
眼前的虚空突然泛起了涟漪。
像水波一样。
紧接着，一道金光从涟漪中射了出来。
落在林九和钱四海面前。
化作一道金色的门。
门是虚的。
能看到门后面的景象。
钱四海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门后面，不是悬崖。
是一座城！
一座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城！
白玉为阶，金砖铺地。
无数座宫殿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宫殿的屋顶，全是金色的琉璃瓦。
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街道两旁，矗立着一根根巨大的石柱。
石柱上，雕刻着无数钱币的图案。
散发着浓郁的…… 财气？
钱四海揉了揉眼睛。
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打傻了。
出现幻觉了。
“走了。”
林九拉了他一把。
钱四海像个木偶一样，被林九拉着，走进了金色的门。
刚一进门，一股浓郁的灵气就扑面而来。
比他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郁！
几乎要液化成雾！
钱四海深吸一口。
感觉浑身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这…… 这是哪里？”
钱四海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确定了。
这不是幻觉。
是真的！
“命运钱庄。”
林九淡淡地说。
“命运钱庄？”
钱四海重复了一遍。
眼睛却像不够用了一样，四处乱看。
街道上，空无一人。
但他能感觉到，这里充满了秩序。
宫殿的门窗，都是用一种他不认识的金属打造的。
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
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跟我来。”
林九带着他，朝着最中间那座最高的塔楼走去。
塔楼的门口，有两个石狮子。
但不是普通的石狮子。
是用纯金打造的！
眼睛是两颗鸽血红的宝石，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钱四海看得腿都软了。
纯金的石狮子？
这得值多少灵石？
走进塔楼。
里面更让他震撼。
一楼是个巨大的大厅。
地面是用玉石铺成的。
光滑如镜，能照出人影。
大厅的四周，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柜台。
柜台后面，是空的。
但钱四海能感觉到，那里应该是用来办理业务的。
“上二楼。”
林九带着他，走上楼梯。
楼梯是用紫檀木做的。
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每一步踩上去，都发出沉闷的响声。
二楼是库房。
门一打开。
钱四海差点晕过去。
灵石！
全是灵石！
堆成了山！
下品灵石！
中品灵石！
上品灵石！
甚至还有…… 极品灵石！
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把整个库房照得如同白昼。
“这…… 这……”
钱四海指着那些灵石，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这辈子见过的灵石，加起来都没有这里的万分之一多！
“不止这些。”
林九笑了笑，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三楼。
兵器库。
各种各样的兵器，挂满了墙壁。
swords、 spears、 axes、 halberds……
每一件兵器上，都散发着惊人的威压。
钱四海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头皮发麻。
神器！
这里至少有上百件神器！
“这…… 这是真的吗？”
钱四海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把剑。
“别碰。”
林九拦住了他。
“这些兵器，有灵智。”
“外人碰了，会被攻击的。”
钱四海吓得赶紧缩回手。
吐了吐舌头。
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有灵智的神器？
那得是什么品级？
帝器？
还是更高？
四楼。
功法阁。
一排排的玉简，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
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钱四海随便拿起一个玉简。
神识探入。
“噗通！”
他直接跪了下去。
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帝…… 帝级功法！”
“这里居然有帝级功法！”
钱四海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只是个散修。
平时能得到一本玄级功法，就谢天谢地了。
地级功法，想都不敢想。
天级功法？
那是大宗门的镇派之宝！
更别说帝级功法了！
那是传说中的东西！
可这里，居然有几十本！
就像普通的书籍一样，随意地摆放在架子上！
钱四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
这个命运钱庄。
到底是什么地方？
林九。
这个看似普通的杂役少年。
到底是什么身份？
“还有更高的。”
林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钱四海猛地抬头。
更高的？
难道是…… 圣级功法？
或者……
他不敢想了。
“五楼。”
林九带着他，继续往上走。
五楼没有别的。
只有一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是整个天玄大陆的地图。
山川、河流、城池、宗门……
栩栩如生。
在沙盘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木屋模型。
像极了林九在杂役院的那个小木屋。
“这是……”
钱四海不解地看着林九。
“整个天玄大陆的脉络。”
林九指着沙盘，淡淡地说。
“包括每一条灵脉，每一个秘境，每一处险地。”
钱四海倒吸一口凉气。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十大宗门的宗主，也不可能掌握这么详细的地图！
“你…… 你到底是谁？”
钱四海看着林九，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这个少年。
太神秘了。
太可怕了。
“我是谁不重要。”
林九转过身，看着钱四海。
“重要的是，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包括…… 还清你的所有债务。”
“甚至…… 让你成为一方巨擘。”
钱四海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想要的一切？
还清债务？
成为一方巨擘？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 你想要我做什么？”
钱四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么大的好处，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帮我管理这个钱庄。”
林九的目光，落在钱四海身上。
“我知道你擅长理财，精通算计。”
“这个命运钱庄，需要一个掌柜。”
“我觉得你很合适。”
管理这个钱庄？
钱四海愣住了。
他看着周围的一切。
灵石山，神器，帝级功法……
管理这么一个地方？
这简直是…… 天上掉馅饼！
不。
比馅饼诱人一万倍！
“我…… 我能行吗？”
钱四海有点不自信。
这么大的场面。
他怕自己搞砸了。
“你能行。”
林九的语气，很肯定。
“我相信你。”
钱四海看着林九真诚的眼神。
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干了！
就算是死，也要搏一把！
“好！”
钱四海握紧了拳头。
“我答应你！”
“从今往后，我钱四海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你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
林九笑了。
“不用这么夸张。”
“我只要你好好管理钱庄。”
“让这个钱庄，遍布整个天玄大陆。”
“让所有人，都用我们发行的货币。”
钱四海的眼睛，亮了起来。
遍布整个天玄大陆？
让所有人都用他们发行的货币？
这个野心！
太大了！
但他喜欢！
“没问题！”
钱四海拍着胸脯保证。
“交给我！”
“不出十年，我保证让命运钱庄的名字，响彻整个天玄大陆！”
林九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
整个命运钱庄，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九天之上降临。
笼罩了整个钱庄。
钱四海脸色一变。
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了。
浑身动弹不得。
他下意识地看向林九。
只见林九的身上，缓缓升起一道混沌虚影。
看不清面容。
只能感觉到一股至高无上的威严。
仿佛是天地的主宰。
“钱四海。”
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在虚空响起。
不是林九的声音。
却又好像，就是林九的声音。
“从今日起，你便是命运钱庄的宗主。”
“替我掌管金融，制定规则。”
“不得有误。”
钱四海浑身一颤。
一股莫名的敬畏，从心底升起。
他 “噗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
对着那道混沌虚影，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属下钱四海，参见九师！”
“谨遵法旨！”
“定不辱使命！”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叫 “九师”。
但在那道混沌虚影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蝼蚁。
这个称呼，仿佛是天生就该如此。
混沌虚影点了点头。
缓缓消散。
威压也随之消失。
钱四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起来吧。”
林九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静。
钱四海连忙爬起来。
看向林九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狂热。
九师！
刚才那个混沌虚影，就是九师！
林九，就是九师！
难怪他能拿出那么多灵石！
难怪他能拥有这么神奇的命运钱庄！
原来他是…… 九师！
钱四海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感觉自己押对宝了！
跟着这样的存在，何愁不能崛起？
何愁不能成为一方巨擘？
“九…… 九师……”
钱四海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后，在外面，还是叫我林九。”
林九说。
“九师这个称呼，只有在钱庄里，或者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叫。”
“明白吗？”
“明白！”
钱四海连忙点头。
他懂。
九师这是想隐藏身份。
“好了。”
林九拍了拍手。
“你先熟悉一下钱庄的环境。”
“看看怎么管理。”
“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我。”
“是！”
钱四海恭敬地应道。
林九笑了笑。
转身朝着金色的门走去。
他该回杂役院了。
不然，刘三又该找他麻烦了。
看着林九消失在金色的门后。
钱四海深吸一口气。
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命运钱庄。
九师。
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富。
嘴角，露出了一丝狂热的笑容。
天玄大陆。
等着吧。
我钱四海。
回来了！
命运钱庄。
也将统治这个世界的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