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谷主攥着【星币四】碎片,从昊天宗出来就没敢歇脚,一路跑回谷里,连汗都顾不上擦,直奔那口枯泉。
弟子们都围在泉边等着,见谷主回来,立马涌上去:“谷主!林道友给的东西有用吗?”“泉能好吗?”
谷主没说话,蹲下身,小心翼翼把碎片往泉眼缝里塞——碎片刚碰到泉底的石头,就“咔嗒”一声嵌进去了,没一会儿,泉眼里就冒起了泡泡,金色的命运钱跟着泡泡往上涌,像小喷泉似的,哗啦啦流了一地!
“出了!真出命运钱了!”弟子们疯了似的扑上去捡,手忙脚乱的,有的连衣服都弄脏了也不在乎,“好多钱!够我们买灵米吃好久了!”“说不定还能买修炼资源!”
谷主看着涌钱的泉眼,眼圈都红了,拍着大腿笑:“林道友真是活菩萨!这碎片太神了!”
大长老也凑过来,蹲在泉边摸了摸泉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灵气也回来了点!虽然不多,但弟子们勉强能修炼了!”
可没高兴多久,就有弟子喊起来:“不对啊!我修炼的时候,感觉灵气越来越弱了!刚吸收一点就没了!”
另一个弟子也点头:“我也是!明明泉里在涌钱,怎么灵气反而少了?”
谷主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运起灵力感受——还真像弟子说的,泉眼周围的灵气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越来越淡,只有命运钱还在不停涌。
他心里犯嘀咕:难道这碎片是靠吸灵气来造钱的?可现在钱都涌出来了,总不能把碎片再抠出来吧?
正犹豫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一看就是大队人马过来了——是钱四海带着钱庄的弟子!
钱四海骑着一头肥硕的灵鹿,手里拿着个账本,老远就喊:“谷主!恭喜啊!听说你们的泉眼又活了?”
谷主心里一沉,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硬着头皮迎上去:“钱长老,你怎么来了?”
“我来收贷啊!”钱四海跳下来,拍了拍账本,“之前林道友给你的碎片,可不是白给的——那碎片是钱庄的‘灵脉激活符’,用了就得按规矩来,把灵脉抵押给钱庄,以后泉里出的钱,三成归钱庄,剩下的你们用,要是想赎灵脉,得还十倍的命运钱!”
“什么?!”谷主愣了,“林道友没说要抵押灵脉啊!”
“林道友是好心,没好意思跟你说细节!”钱四海翻出账本,指着上面的字,“你看,这上面写着呢——‘灵脉激活符使用即默认抵押’,林道友怕你不同意,特意让我晚点来,等你看到钱了,再跟你说!”
周围的弟子都停住了捡钱的手,一脸懵:“还要抵押灵脉?那我们以后怎么办?”“这钱是用灵脉换的?”
钱四海笑了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不然你以为哪来的钱?这碎片是抽灵脉的灵气造钱,灵脉要是枯透了,钱也就没了!现在抵押给钱庄,钱庄还能帮你们维持泉眼出点钱,不然用不了多久,泉眼又枯了,你们连这点钱都拿不到!”
谷主脸色发白,看着还在涌钱的泉眼,又看了看身后的弟子——弟子们都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要是没了这钱,弟子们连修炼都成问题。
他咬了咬牙:“我要是不抵押呢?”
“不抵押?”钱四海收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那也行,把碎片还回来,之前泉里出的钱按十倍还,要是还不上,就把赤炎谷的矿脉抵给钱庄!”
谷主这下没辙了——碎片已经嵌进泉眼,抠不出来了,矿脉更是赤炎谷的命根子,要是没了矿脉,宗门更活不下去。
大长老拉了拉谷主的袖子,小声说:“谷主,答应吧!总比宗门散了好!”
谷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满是无奈:“我签!但是钱四海,你得保证,泉眼能一直出钱,弟子们能有修炼的地方!”
“放心!”钱四海把地契递过去,“钱庄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按时交三成的钱,泉眼就不会枯,以后要是想赎灵脉,随时来找我!”
谷主接过笔,手都在抖,在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刚签完,地契就发出一道金光,飞了一半到钱四海手里,另一半融进了枯泉周围的地脉里,地脉上隐约浮现出“命运钱庄”四个字。
钱四海收起地契,拍了拍谷主的肩膀:“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跟着钱庄混,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说完,带着钱庄的弟子转身就走,走之前还回头喊:“记得每月初一交三成的钱,晚了可是要收利息的!”
弟子们看着钱四海的背影,又看了看涌钱的泉眼,没人说话——刚才捡钱的兴奋劲儿全没了,心里都不是滋味。
“谷主,我们真的把灵脉卖了?”一个弟子小声问。
谷主叹了口气,蹲在泉边,看着泉水里的命运钱:“不是卖,是抵押……等以后我们有钱了,还能赎回来。”
可他心里清楚,灵脉里的灵气正在被碎片抽干,用不了多久,泉眼出的钱就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别说赎灵脉,能不能维持宗门都难说。
而此刻的昊天宗,林九正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耳朵里听着隐星阁发来的传讯。
“九师,赤炎谷的碎片已经嵌入地脉,灵脉的残余灵气正在被抽干,钱四海已经拿到地契,灵脉归钱庄了。”
林九嘴角勾了勾,继续扫地,嘴里小声嘀咕:“很好,又多一条灵脉……接下来,该轮到碧水门了。”
他掏出传讯符,给钱四海发消息:“接下来重点盯着碧水门的灵脉,按赤炎谷的流程来,让符阵山多推点灵脉期货,吸引他们上钩。”
很快,钱四海回复:“明白九师!我这就让弟子去碧水门宣传,保证让他们乖乖抵押灵脉!”
林九收起传讯符,把扫起来的落叶倒进筐里——这些落叶里,还藏着一缕从赤炎谷灵脉抽来的灵气,被他悄悄用【力量】牌炼化,融入自己的灵力里。
孙小果蹦蹦跳跳地过来,手里拿着个刚烤好的红薯:“林九哥!给你吃红薯!刚才我听赤炎谷的弟子说,他们的泉眼又出 money 了,真的假的?”
林九接过红薯,笑着说:“是真的,他们运气好,碰到了能让泉眼出 money 的宝贝。”
“哇!他们运气也太好了吧!”孙小果羡慕地说,“什么时候我们昊天宗也能有这宝贝就好了!”
“会有的。”林九咬了一口红薯,甜丝丝的,“只要我们好好修炼,以后会有更多宝贝的。”
孙小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蹲在林九旁边,看着他扫地:“林九哥,你说要是我们有好多 money,是不是就能买好多灵米,好多神器了?”
“是啊。”林九说,“但 money 也不是万能的,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实力……不过有 money 能帮我们更快提升实力。”
孙小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跑去喂麻雀了。
林九看着孙小果的背影,心里想:等把所有宗门的灵脉都掌控在手里,整个天玄大陆的修炼资源就都归我管了,到时候,想让谁提升实力,就让谁提升……
而赤炎谷那边,到了晚上,泉眼出的钱果然少了很多,弟子们修炼时,感觉灵气更弱了,有的甚至修炼到一半,灵力突然断了,差点走火入魔。
“谷主!不对劲啊!泉眼出的钱越来越少了,灵气也快没了!”大长老急急忙忙跑来找谷主。
谷主跑到泉边一看,果然,泉水里的命运钱只有零星几个在冒,之前的“小喷泉”早就没了,泉眼周围的灵气淡得几乎感受不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谷主慌了,伸手去摸泉眼的碎片,可碎片嵌得死死的,根本抠不出来。
大长老脸色发白:“谷主,我们是不是被骗了?那碎片根本不是激活泉眼,是在吸灵脉的灵气啊!”
谷主没说话,只是看着泉眼,心里又悔又恨——悔的是自己太贪心,轻易相信了碎片的作用;恨的是自己没本事,保护不了宗门的灵脉。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灵脉已经抵押给钱庄,就算知道被骗了,也只能认了。
“通知下去,以后省着点用命运钱,灵米只够基本吃喝,修炼就靠自己慢慢攒灵气吧。”谷主疲惫地说,“还有,别跟外面说我们灵脉被抵押的事,免得被其他宗门笑话。”
大长老点点头,叹了口气,转身去通知弟子了。
赤炎谷的院子里,只剩下谷主一个人,蹲在枯泉边,看着零星的命运钱从泉眼里冒出来,像眼泪一样,一滴一滴,慢慢消失在泥土里。
他不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宗门会像赤炎谷一样,因为灵脉期货,因为所谓的“宝贝”,把自己的灵脉抵押给命运钱庄,最后变成钱庄的“打工人”,为九师打工。
而林九,这个看似普通的昊天宗杂役,正坐在柴房里,看着手里的【星币四】牌——牌面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了,里面藏着从赤炎谷灵脉抽来的灵气,还有更多灵脉的“承诺”。
他拿出塔罗牌,抽出一张【星币五】,心里想:下一个目标,碧水门……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夜色渐深,昊天宗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林九柴房的灯还亮着,灯光下,塔罗牌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一个个金色的锁链,正慢慢缠绕住整个天玄大陆的灵脉,缠绕住所有宗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