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春色见花开,原是爱女归家来。
姜楚今天可谓相当高兴,她虽然喜欢往外跑,可家毕竟是家。这一次在南疆吃了那么多苦,多次险象环生,如今安全归来,她怎能不喜?
“快,快进来,我带你们参观我家!”热情的姜大小姐一手拉起周燕,一手拉起杨娟,就往姜府里边而去。
而姜寿与姜阳,同样露出热情的笑容,将裴翾等人迎入了府中。
“哇,有花开了?这是什么花?”周燕指着路旁开放的一丛鲜花问道。
“这是迎春花!”
“那个呢?”周燕又指了指另外一株。
“那是春兰。”
“哇,那边是梅花吧?”杨娟指着一丛紫红色的花问道。
“对,那是三角梅。”
姜楚一一答着,脸上始终洋溢着如花一般的笑容。
周燕是岭南人,许多中原的花都没见过,自然好奇。而杨娟是乡下丫头,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府邸,一时间,两个姑娘看得眼睛都快花了。
在她们眼里,姜家可真大啊!
“走,咱们去喝茶,吃点心!”大方的姜楚带着两人往前小跑而去。
走在姜楚后边的姜寿姜阳两兄弟则跟裴翾聊了起来。
“裴兄,此番多亏了你也,若非裴兄相助,只怕南征此刻都还未结束呢。”姜寿冲裴翾一笑。
“伯宁言重了,我只是恰好有事去那里而已,顺便帮了下忙。”裴翾淡淡道。
“裴兄不必谦虚,既然来了楚州,不妨在此多住几日,也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也好补偿补偿裴兄……上次实在是对不住,还请裴兄见谅。”姜寿有些不好意思道。
“伯宁不必愧疚,之前的事我早已不介意了。只是多住几日怕是不行,我还要去洛阳呢,明日就要走了。”裴翾仍然淡淡道。
“这么快?”姜阳大惊,一把拉住裴翾的手臂,“裴大哥,你这也太快了吧?多住一日嘛,后日再走行不行?”
“我的事情耽误不得,很急,至于为什么你姐会跟你说的。”裴翾冲姜阳道。
“哦……”姜阳满脸失望。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姜家的主堂外,裴翾忽然在此顿住了脚步,他看着主堂外的这片花园,笑了笑。这里,正是当初他与宋灿交手的地方。
当初姜淮的脸色仍然历历在目,宋灿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也记忆犹新,可现在,这两人都不在。
“看来你是想起了去年的事了,如果宋灿还在府中,你还会跟他打一架吗?”王秀毓忽然走到裴翾身边问道。
“不会了,他已经伤不到我了。”裴翾轻轻一笑。
王秀毓微微一怔,这小子……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姜夫人不必再提了。”裴翾朝王秀毓说了一句。
“可以,我很欣赏你。”王秀毓也淡然一笑。
众人进了主堂后,姜楚连忙吩咐下人们上茶上点心,招待起了这些人来。随着茶与点心一一放到众人面前的小桌上,姜夫人也坐到了姜淮当初坐的主位之上。
只见她挥了挥袖袍,举起手中茶杯,面带笑容朝众人道:“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先饮下这杯粗茶,稍后我会摆下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多谢伯母!”
“多谢姜夫人!”
众人也举起了茶杯来,回应着主人的话,然后抿了一口茶。
“嗯,好茶!此茶茶香浓郁,入口舒爽,回味无穷,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茶了。”桂恕率先说了一句。
“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姜夫人看向了桂恕。
“呵呵,好叫姜夫人问起,在下姓桂名恕,原是邕州城内的一名军医。”桂恕答道。
“军医?”姜夫人莞尔一笑,“我看老先生鹤发童颜,精神抖擞,不止是军医这么简单吧?”
姜楚笑道:“娘看人真准,桂叔他不仅是军医,更是一名巫师,不仅擅长治病救人,更擅长制毒炼毒,而且武功也很高呢!”
“哦?”姜夫人露出惊讶之色,“原来老先生这么厉害?当真是失敬了。”
“夫人过奖了,在下在南疆,也曾与姜将军相识,姜将军也是人中豪杰啊!”桂恕懂事的夸起了主人来。
“老先生才是过奖了。”王秀毓笑了笑,心想这桂恕还真会说话。
这时,单渠举起那茶杯,朝王秀毓问道:“不知姜夫人这茶,可是来自江浙?”
“你怎知?”王秀毓转眼看向了单渠,这个头戴棉帽的年轻人她一直没怎么在意。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茶应该是产自浙南的碧水黄尖。出了浙南,卖到外地,最少都要五两银子一两,对吧?”单渠笑眯眯道。
“多少?”周安吃了一惊,手中茶碗差点洒了。
姜夫人看着单渠,笑了笑:“不错,这正是浙南的碧水黄尖,在楚州,得要七两银子一两。我们家也只有招待贵客时才拿出来。”
“姜夫人,在下这里有一罐好茶,愿送与夫人。”单渠笑呵呵的从背后的囊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掌长的瓷罐,双手朝前,递了过去。
姜寿上前接过这个瓷罐,打开闻了闻后,交给了姜夫人。
姜夫人看了一眼那卷曲成螺纹一样的茶叶,又对着那茶叶闻了闻后,顿时眼光一变:“这,这是你们江南的名茶,翠螺山?而且还是其中的极品毛尖吧?”
“正是,这是在下给夫人的礼物,不成敬意。”单渠笑笑道。
姜夫人收起那罐茶,抿唇一笑,再度打量起了这个单渠来,这小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送的这份礼物她倒是很喜欢……
翠螺山的茶在楚州虽然只卖一两银子一两,可是其中的极品毛尖,却是买都难买到的好茶,茶商收上来都要藏着给自己喝的那种……
“娘,这位单大哥可是个很厉害的商人哦!他从去年开始做生意,到现在都拉起了几百人的商队呢!之前还将粮食运到了邕州,解了邕州的燃眉之急呢!”姜楚解释道。
“原来如此!”王秀毓震惊不已,这裴翾带来的人,个个都是人才啊……
这时,裴翾开口了:“姜夫人,我们恐怕要在贵府叨扰一宿了,这次来得急,我都没准备礼物,下次再带礼物给您。”
王秀毓看向裴翾,笑了笑:“你就不必带礼物了,你能带楚儿回来我就很开心了。但是,为什么只住一宿呢?”
裴翾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姜楚。姜楚立马道:“娘,裴潜他耽误不得,他三月初一要到洛阳,而且他身中奇蛊,去了洛阳面圣之后,还要去吐蕃解蛊呢。”
“去吐蕃?这么远?”王秀毓大惊,她的两个儿子也大惊失色。
“不错,姜夫人,我这蛊若是六月前解不了,我就得没命了。”裴翾笑了笑。
可王秀毓却笑不出来了,脸色相当严肃的看向姜楚:“楚儿,你陪他去!”
“哦,好。”姜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可裴翾却道:“她就不必去了,此去吐蕃,路途遥远,凶险难测,她没必要犯险。”
“这……”王秀毓犹豫了,看向了姜楚。
可姜楚却道:“我一定要去,你休想丢下我!”
此话一出,姜家其余三人纷纷看向了姜楚,姜寿跟姜阳甚至露出了相当震惊的神色来。那震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两人咋回事啊?
王秀毓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笑了笑:“此事暂时先搁下,你们先休息,我去跟厨房说一声,安排今日的晚宴。”
姜夫人说罢就离开了。
姜寿立马跟姜楚使了个眼色,姜楚一低头,也离开了座位,往后堂而去。
裴翾心中明了,这姜夫人定是要找女儿问话了……
问就问呗。
王秀毓离去后,姜寿看向众人:“诸位,随便吃,随便喝,天色还早,喜欢的话可以去花园逛逛……”
这句话充满了尴尬,众人也只得尴尬的笑笑,随后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来。
茶喝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裴翾率先起身,对杨娟杨青喊道:“走,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好!”
“好!”
随着裴翾起身,杨家姐弟,周家兄妹也起了身,接着,桂恕跟单渠也起了身。裴翾朝姜寿笑笑:“伯宁,我们去楚州街上看看,天黑之前回来。”
“呃,好……”姜寿尴尬道。
于是乎,裴翾一带头,众人便齐齐走出了堂厅,很快鱼贯出府,朝着楚州大街上而去。
出了姜府大门后,裴翾长吸了一口气,接着又重重的呼了出来。
杨娟走上去道:“裴哥哥,你是不是觉得那府里头有些压抑啊?”
“对啊,你也这么觉得吗?”裴翾问道。
“嗯,还是出来好些。”杨娟温柔笑道。
“走,我带你逛街!”
“走!”
“逛街买东西吗?要买什么呢?”周燕又追上来朝裴翾问道。
“想买什么买什么,走吧。”裴翾冲周燕一笑。
“好。”周燕嫣然一笑。
“我也要买!”杨青也追了上去。
“这小子,真有福气啊……”桂恕摇头笑了笑,随后看向了单渠:“小子,你学学他啊!”
“我学不来,呵呵。”单渠毫不介意道。
站在府门口的姜阳看着裴翾几人离去的这一幕,顿时神色木然,想了下之后,也一迈步子,追了上去。
裴翾等人进姜府的时间是下午未时两刻,而出府则是申时,天还没黑,正好可以买点东西。
楚州城裴翾并不是太熟悉,于是他看向了从他身后跑来的姜阳。
“季宁啊,楚州城我不太熟,你能带我们逛逛吗?”
“当然!不知裴大哥想要去哪逛呢?”姜阳欣然问道。
“给他们买几件衣裳什么的,你带路就好。”
“好,跟我走吧。”姜阳笑着走在了前边。
在姜阳的带领下,裴翾等人来到了楚州最热闹的寿春街,这条街上,商贩店铺极多,衣食住行,琴棋书画,盐铁药茶都有。
很快,裴翾就走到了一家绸缎庄前,姜阳介绍道:“这绸缎庄是楚州最好的,里边有各种丝绸棉布,甚至还有蜀中来的蜀锦,要不要看一下?”
“走!”
裴翾笑了笑,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老板,把你们这最好的绸缎都拿来给我看!”裴翾一进门就大喊,差点吓了老板跟店里的客人一跳。
“诶,好嘞!”
喜笑颜开的老板很快吩咐伙计拿上来一批锦缎,摆放在了裴翾面前。
裴翾看向单渠:“单兄,你验验货色。”
单渠笑着上前,只是伸手摸了几下后便摇头:“裴兄,这些锦缎不是上好的,咱们换一家吧。”
“好!”裴翾想都不想,带着人转身就走。
这时,老板急了:“客官,我们这可都是上好的啊!”
单渠回头一笑:“当我们没见过上好的吗?你这绸缎,颜色都偏深,光泽不够,摸起来不顺滑,显然就是次品蚕茧的蚕丝做的,你这老板当我们瞎吗?”
单渠的话让所有人吃了一惊,也包括这绸缎庄的老板。
姜阳闻声走进来,看着老板道:“喂喂喂!姓钟的,他们可是我家的贵客,你居然敢拿这些次品给他们看?谁给你的脸?”
老板见是姜阳,顿时连连道歉:“姜二公子,是小的不对。小的立马换最好的来。”
可是,当伙计搬上最好的那批绸缎过来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最好的绸缎,是我陈家的,谁也不许买。”
裴翾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差不多跟姜楚一般。长着一张鹅蛋脸,柳眉杏眼琼鼻樱桃嘴,看上去是个标准的美人,但是眉宇间却有一股戾气,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而她的身后,有两个丫鬟,还有好几个壮汉。这一看就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来了。
“这绸缎庄,你家开的吗?”裴翾问道。
“不是,可绸缎却是我家要的!”女子说道。
“那你付钱了?”
女子抿唇不语。
姜阳立马上前,对着这女子一拱手:“陈纾姐姐,你如何来了这里?”
女子正是陈纾,也就是曾经退了姜寿的婚事的那个。
“我来,自然是买绸缎的,我要出嫁了,自然得添几件新衣裳。”陈纾瞟了一眼姜寿道。
“原来如此,可这绸缎我们也要买,你要怎么办呢?”裴翾带着玩味的笑问道。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这楚州是谁的地盘吗?你居然敢在我们大小姐面前撒野?”陈纾旁边撞出一个脖子比头还粗的壮汉,挡在陈纾面前,指着裴翾道。
“我不知道楚州是谁的地盘,我只知道你们的嘴脸很难看,如果你要动手的话,我会把你手脚打断的。”裴翾淡淡道。
裴翾身后的人同时盯着这个陈纾,陈纾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裴大哥,你不要乱来啊……”姜阳弱弱道。
“什么乱来?我可是正经来买东西的,这丫头居然说她包了的,不让买,她才是乱来的那个不是吗?”裴翾指着这个陈纾道。
“姜阳,你看看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人?你们姜家什么人都往府里带的吗?”陈纾气急之下,居然冲姜阳发火了。
“关他屁事!小丫头,你年纪轻轻就横行霸道,我看你长大嫁人后也不过只是个泼妇而已。”裴翾冷冷道。
“你他妈!”
脖子比头还粗的汉子立马一拳打向裴翾,可裴翾只是手一伸,便握住了他沙包大的拳头,然后轻轻一扭!
“唔啊!”
壮汉惨叫一声,裴翾拉着他的手一甩,壮汉直接从陈纾身侧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门外的街道上。
陈纾被吓到了,身子往后一缩,被两个丫鬟搀住,几个壮汉也惊呆了,刚才那个人转眼之间就被丢出去了,眼前这个戴面具的根本就不好惹!
“宋灿都不是我对手,你们就别献丑了,我管你是陈家的千金,还是谁家的碧玉,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裴翾毫不客气道。
陈纾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别人何曾欺负过她?就连姜楚,都因为她曾经是姜寿的未婚妻而对她礼让三分,可谁想今日碰上这么个不讲道理的面具人?
“你……你别太猖狂,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一个脖子稍微小点的壮汉壮起胆子站了出来。
“谁啊?”裴翾问道。
“我家老爷,乃当朝左仆射陈钊陈仲甫!”壮汉大声道。
裴翾闻言眼神一变,旁边的桂恕跟周安等人也脸色变了,这个陈纾,是陈钊的家人?
看见裴翾眼神有变,那壮汉当即胆子大了起来:“知道怕了吧,小子?赶紧道歉,然后买下绸缎送给我家小姐,我们看在姜家的面子上,再考虑原谅你!”
“呵呵呵呵……”裴翾闻言却冷笑了起来,“陈大人那是何等的好官,他高风亮节,为国为民,怎么会有你们这种欺行霸市,无法无天的家人?如果真有,以我跟他的交情,替他教训你们也未尝不可!”
陈纾闻言,脸色瞬间大变,眼前这个面具人,到底是谁?
“呃啊啊啊!”
放狠话的壮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裴翾一下抓住手,直接扔了出去,一下砸在了那个刚爬起来的壮汉身上,两个人顿时一顿哎哟哎哟叫着,爬都爬不起来……
“我最恨别人指着我了。”裴翾拍了拍手。
这时,这家绸缎庄外边已经围来了不少人,他们看着店内的几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谁呀?”
“陈大小姐都敢惹?”
“陈家的狗腿子居然被打了吗?”
“有好戏看了!”
姜阳惊愕不已,这个裴翾,也太厉害了吧?人家说出陈钊的名字都不怕的吗?
陈纾虽然恼怒无比,可她一个弱女子,看着裴翾那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哪里还敢放狠话,她气的浑身发抖,若不是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只怕已经倒下了。
“你发抖也没用,滚吧。”
裴翾直接挥了挥手,懒得理这些人了,径直转身找老板要起了上好的绸缎来。
可是浑身发抖的陈纾,忽然气急攻心,脸色一下煞白,居然捂着胸口就往后倒,好在被一群下人给扶住了……
“大小姐!大小姐!”陈纾的下人们拼命大喊。
裴翾猛然回头,只见陈纾的丫鬟指着裴翾:“我家小姐本就身体不好,你若是将我家小姐气出了个好歹,我们跟你没完!”
裴翾笑了笑,看向了桂恕,桂恕懂的很,直接一伸手,将陈纾从丫鬟手里拉了过来,另一手顶住她后背,一根银针弹指而出,直接就扎在了陈纾的头顶。接着裴翾一探手,一手点住陈纾的气户穴,将一股真气注入之后,立马一松手。
于是,陈纾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众人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气急攻心,足见其人气量狭窄,呵……”桂恕笑了笑,拔下陈纾头顶的银针,收了起来。
两个丫鬟连忙上前搀扶住陈纾,陈纾看着眼前两人,目瞪口呆。
“走吧!我没兴趣欺负女人!”裴翾朝陈纾挥了挥手,然后一转身,指着绸缎庄老板抱过来的蜀锦跟丝绸:“这些,全部都要,结账!”
“好嘞!”老板欣然答应了下来。
陈纾愕然看着裴翾,这个男人,好生霸道……
正在这时,姜寿跟姜楚忽然也来了,两人冲进绸缎庄内,先是看了一眼陈纾,然后又看了一眼在指挥老板包绸缎的裴翾,连忙问了起来。
“裴潜,你没打人吧?”姜楚连忙问道。
“没打啊!”
“那就好。”姜楚松了口气。
“姜楚,他明明就打了我家两个下人,所有人都看到了!”谁料陈纾却大声道。
“你再说一句?”裴翾一转头,狠狠的盯着陈纾,陈纾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狗仗人势的东西,打了又如何?姓陈的丫头,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裴翾气的骂了出来。
“你……”陈纾指着裴翾,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身后的丫鬟赶紧拉住她。
“裴潜,到底怎么了?”姜楚问了起来,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陈纾。
“我要买这里最好的绸缎,她不让,她说是她包了的,可这绸缎庄又不是她家开的,而且她也没付钱,于是就这吵起来了。她家狗腿子还跟我龇牙咧嘴,我就把他们扔出去了,我有错吗?”裴翾解释道。
“姜姐姐,是这样的。”
“对。”
杨娟跟周燕作证道。
“陈纾你个贱人!”
姜楚气呼呼的走上去,直接劈脸一耳光打在了陈纾脸上!
“啪!”
这一巴掌给陈纾打的嘴角都流出了血来……
“姜楚,你……”陈纾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姜楚居然敢打她?
“平时让着你是因为你是我哥的未婚妻,谁知道你居然是这副德行,简直丢了我们楚州人的脸!本大小姐自出生以来,都没似你这般霸道过,没想到你这病秧子还挺横?你再横一个试试?”姜楚厉声说着,口水都溅到了陈纾的脸上。
陈纾脸色煞白,轻咬着后槽牙,眼中尽是怒火,可是却不敢发泄出来。
“哥,你好好看看,还好这个婚退了,这个女人娶回家就是个祸患,就这样的还想当我嫂子,我呸!”姜楚当众羞辱了陈纾来。
于是,气量狭窄的陈纾,再度急火攻心,往后一倒……
“大小姐,大小姐!”
陈纾的下人们慌了神,这可怎么得了啊……
这时,裴翾朝姜寿问了一句:“伯宁,她真是陈钊陈大人的亲人吗?”
姜寿居然点头:“不错,他们陈家,在楚州是仅次于我们姜家的,陈纾的爷爷,是陈大人的堂兄。陈纾管陈大人叫二爷爷的……”
裴翾微微一怔……
自己这是又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