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转,十年已逝,云瑨已然步入不惑之年。
这十载岁月,幸有朱耕田参谋关怀,门主与二长老照拂,使得欲加害云瑨的大长老及田孔阳一时无从下手。
然而,每逢战事,沐大长老必定派遣云瑨参战,云瑨的脚步从未停歇。
虽性命无虞,却伤病不断,身体受损,武功境界亦受影响,实乃苦不堪言。
可在宗门大义之下,云瑨无从推脱逃避。
云瑨到兽战队第五年,云蔚王朝南部边境高阳郡府与灵羽国边军起了矛盾,几近触发两国冲突。
两国商议派军界高层至边界会面商谈。
云蔚王朝除军部派人外,要求神斧门配合,神斧门极为重视,派大长老参与。
沐大长老沐腾波除带足护卫、长老执事弟子外,还强令云瑨率兽战队随行,美其名曰“壮我国威”。
岂料抵达边界争执处,双方刚一见面,沐大长老便指示兽战队至对峙中间展示雄威,结果剑拔弩张的局面瞬间引爆。
双方弓箭如雨,射向彼此,夹在中间的兽战队避无可避,损失惨重。
幸得云瑨在战队中控制力极佳,众兽未四散而逃,而是围在云瑨及几名训导弟子身边,掩护抵挡,云瑨这才逃过一劫。
望着死伤惨重的战兽,云瑨痛心疾首,深感凶兽亦有情义,而人心之冷漠残忍,远超凶兽。
三年后,兽战队实力方才恢复。
此时,神斧门安天相门主因年事已高,退居二线,成为不问门中事务的太上长老。
接任者为安姓弟子安正平,人品公道正派,却稍显懦弱,难以压服年长的长老执事,更不用说嚣张跋扈的沐大长老。
同年,仍是高阳郡府边界,两国军队直接交战,王朝诏令神斧门参与,与王朝军队一同增援。
此次由风传将接任大长老职务的田孔阳带队,令云瑨兽战队跟随。
有一次,在一番鏖战后,双方鸣金收兵,云蔚国高阳郡府人马在兽战队掩护下缓缓返回府城。
灵羽国军事头领见兽战队行动缓慢,便调转军队追击而来。
田孔阳见状,带领人马飞速逃回府城,并下令关闭城门,将兽战队弃于敌方。
在大军面前,兽战队力量渺小,眼看即将被敌方战力吞没。
幸有高阳郡府姓关的军事头领,忠义明理、勇力过人,喝令打开城门,率府军冲出城外救援,兽战队折损大半后得以逃脱。
事后,云瑨与朱耕田商议,决定以伤病为由辞职,却被安正平门主阻拦,称可一边养伤,一边恢复兽战队战力,待兽战队恢复后,便准许云瑨离开。
又过一年多,二长老亦因年事高离职,退出高层。
众人皆认为朱耕田乃接任二长老的最佳人选,然在沐大长老极力阻挠下,调其他资深执事接任二长老,将朱耕田调至岳山郡府,接替年事已高退下的宋彦雄,任分部宗主。
一年后,大长老沐腾波同样因年事高退出高层,田孔阳顺利登上副门主之位,并接任大长老。
自此,云瑨开启了他在玄月大陆最为悲惨的人生。
约一年时间,田孔阳指使一名范姓兽战队弟子,假献殷勤,每日送上一杯掺有蚀魂散的茶水,致使云瑨魂力愈发虚弱。
自朱耕田离去后,无有内力且反应迟钝的云瑨,武功无力更上一层楼,报仇无望,心情烦躁又无处倾诉消解,不善言辞的他亦未结交新友。
受田孔阳指使,范姓弟子甜言蜜语,假意关心,暗送毒散。
起初,云瑨心情烦躁,常起暴虐之心,以为是亲朋不在所致。
后来,狂暴情绪难以遏制,从损坏东西到打骂动物与人,再到虐杀动物,宣泄戾气,兽战队被搞得乌烟瘴气。
最后,田孔阳不知从何处寻得一个叫兽血散的偏方,提炼凶兽精血,掺入激发负面情绪的药物,让云瑨服下。
云瑨神智降至最低点,渴望打斗、撕裂敌手、饮吃兽血兽肉,神力大增,可力撕虎豹,却几乎认不出熟人。
朱耕田闻讯赶来,半天才认出他,虽云瑨平静下来,却无法交流。
朱耕田提议外出救治,却被田孔阳拒绝,称战队需要云瑨,且离开战队后云瑨将无法控制,会伤及无辜。
朱耕田无奈作罢,只得替云瑨承担起看望守护李长老孩子的责任。
云瑨最终几乎完全兽化,全身长出金白色绒毛,乱发飘舞及腰,李长老去世后一夜,其银白色头发也逐渐变为金白色,满脸胡须如针,犹如一头人形狮兽。
田孔阳为其起名狮兽人,将兽战队改名狮兽战队。
对待云瑨,比训导凶兽更为凶狠残忍。
隔天便用打骨鞭抽打,致其血肉纷飞,伤好后再打,如此数年,周而复始。
控制云瑨则用口笛笛音,笛音一响,云瑨便头疼欲裂,只能服从。
平时将云瑨关在结实的石屋中,不与外界接触。
战时,云瑨已不会用斧法,便专门打造两支连臂钢铁利爪,戴上领凶兽作战。
云瑨狂性爆发时,便用胳膊粗细的铁链铁箍将其绑住,用打骨鞭抽打到皮开肉绽、昏迷不醒。
云瑨还成了他们取笑逗乐的玩物,不时被提出来与其他凶兽搏斗,以博他们一笑。
痛苦煎熬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十数年,云瑨已五十二岁。
长期折磨令他智力再难恢复,血脉因年事已高且伤痛积累,逐渐衰弱。
田孔阳数次察看,仍觉未解恨泄愤。
怕弄死云瑨后无发泄对象,又托人高价购买灵草药和灵兽精血,制成高阶兽血散给云瑨服下,云瑨身体状况虽有所逆转,但折磨却丝毫未减。
这一日,田孔阳酒足饭饱,连御数女后,忽又想找点刺激。
领着几个嫡系长老来到兽战队,观看云瑨与狮驼徒手肉搏。
在兽战队弟子拼命吹响笛音的催促下,不愿出战的云瑨只得拼命厮杀,过程激烈残酷,田孔阳等人一边拍手指点、呵呵调笑,一边品尝美酒美食。
杀死狮驼后,云瑨体力不支,倒地喘息。
田孔阳变态地让人将云瑨架在平时折磨他的铁箍镣铐之上,用打骨鞭将之打得皮肉翻飞、嘶吼连连,直至昏死过去。
而后,田孔阳与几个长老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意满自得地离去。
哎,这痛苦、残忍、悲惨的遭遇,何时才是尽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