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前,冷寒月静静站在结界外,冰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她能感觉到,屋内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盛,那是突破金丹期的征兆,说明叶天过不了多久就能突破了。
冷寒月就这样站了一会就转身离去。
叶天虽然是在闭关突破,但是对于刚才外面的情况,他也了解了,知道是冷寒月出手救的他。
自从上次在天辉城一别后,叶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刚才看见冷寒月,叶天很想出去见她,但是因为自己正在突破的紧要关头,所以没办法出去。
……
古天恒的院落里,紫叶竹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泛起油光,石桌上的冰玉茶具早已凉透。
他正背着手来回踱步,嘴角噙着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魏坤是执法堂资历最老的长老之一,一手裂灵刀出神入化,加上四名执法弟子,对付一个筑基巅峰,那就是手到擒来。
“叶天啊叶天,这次看谁还能保你。”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等搜出你那布阵的秘法和身上的机缘,我就让你……”
话音未落,院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魏坤竟直接踹开了院门,灰袍下摆被灵力鼓得猎猎作响,脸色铁青得像是淬了冰。
“古天恒!”魏坤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紫叶竹的叶子簌簌掉落,“你好大的胆子!”
古天恒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连忙迎上去:“魏长老息怒,可是拿住叶天了?他身上的……”
“拿住个屁!”魏坤一把推开他,怒视着他,“你怎么不早说,叶天与寒月仙子有关系?!”
“什么?”古天恒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石桌上,冰玉茶杯“哐当”落地,摔成了碎片,“寒月仙子?不可能!叶天以前就是天狮城古家的一个外姓子弟,连内门都没进过,怎么可能认识冷寒月?”
他脑中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瞳孔骤缩:“难道是古月?她求了自己的师尊?不可能啊?这点小事,她自己出面就能解决,何必劳动寒月仙子?”
古天恒越想越乱,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冷寒月是什么人物?那是连宗主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别说他一个内门弟子,就是他师尊、化神后期的大长老李北斗,见了冷寒月都得客客气气,绝不敢轻易招惹。
魏坤看着他一脸震惊不似作伪,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你当我愿意信?可寒月仙子就站在那结界外,说‘这叶天我保了’,你让我怎么动手?”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古天恒,不是我危言耸听,冷寒月护着的人,整个天行宗没人能动。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别说报仇,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都难说。”
古天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他不甘心——叶天明明是他的手下败将,明明是古家的弃子,凭什么能得到冷寒月的庇护?凭什么一次次死里逃生还能得到机缘?
“我……我是真不知道。”古天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怕魏坤,而是怕冷寒月,“魏长老,你我无冤无仇,我犯不着拿这种事坑你。要是早知道他与寒月仙子有关,借我个胆子也不敢请你出手啊。”
魏坤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眼神闪烁却无半分虚假,终于叹了口气:“罢了,这事我不怪你。”
他也是刚才才反应过来,古天恒就算再蠢,也不会拿冷寒月做文章,毕竟一旦败露,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我得提醒你,”魏坤整理了一下灰袍,语气严肃,“叶天有寒月仙子护着,你以后最好安分点。别说是你,就是你师尊,也不会为了这点事去触冷寒月的霉头。”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灰袍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后,留下满院的寂静和一地狼藉。
古天恒猛地一拳砸在石桌上,坚硬的石桌瞬间裂开一道缝隙:“可恶!可恶!”
紫叶竹被他的怒吼震得哗哗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他知道魏坤说得对,有冷寒月在,他在宗门内根本动不了叶天分毫,甚至连找些小麻烦都得掂量掂量——万一触怒了那位仙子,别说报仇,他古家最后这点根基都可能被连根拔起。
“叶天……”古天恒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不甘,“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宗门内动不了你,宗门外呢?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夕阳的余晖透过竹叶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半是怨毒,一半是绝望。院落里的灵茶彻底凉透了,就像他此刻的心,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
……
冷寒月回到自己的住处,走到冰石桌前坐下,指尖轻点,桌面上便浮现出一面水镜。
水镜中,正是叶天在石屋内突破的景象——淡金色的聚灵阵光芒渐盛,叶天盘膝而坐,周身灵力已凝聚成实质的光茧,显然即将功成。
她看着水镜中的身影,冰眸中难得地泛起一丝涟漪。
早在三个月前,负责外门招生的执事将新弟子名册呈上来时,她便注意到了“叶天”这个名字。
叶天入宗后,外门的种种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她的耳目。从击败夏侯宇三人,到硬撼楚狂,再到以筑基巅峰之力击退金丹初期修士……每一件事,都通过暗中关注的弟子传到她耳中。
“韧性倒是不错。”冷寒月看着水镜里那个在聚灵阵中稳坐如山的身影,暗自思忖。她本不想插手,修行之路本就该历经磨砺,旁人过多干预,反而不利于成长。
直到昨日,她察觉到魏坤带着执法弟子气势汹汹地朝外门而去,又感应到叶天石屋外那层结界正处于突破的关键节点——她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魏坤是执法堂的老人,素来贪婪,加上古天恒在背后撺掇,此刻过去,哪里是“拿人”,分明是想趁叶天突破虚弱之际夺宝杀人。
而叶天,是古月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她非常在意的人。她岂能袖手旁观?
“古月那丫头,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哭鼻子。”冷寒月指尖拂过冰石桌,水镜中的光茧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显然叶天已成功突破金丹期。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随即隐去,再次恢复了那副清冷模样。
她挥手散去水镜,起身走到寒玉床边坐下,闭上眼开始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