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虽满心不甘,却也知晓京畿安稳是根基,只能躬身领命:“臣遵旨!只是陛下孤身前往昆仑,臣实在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贾政嗤笑一声,翻身上马,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幻境之主连天人境都没摸到,也配让朕忌惮?”
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三军,声音洪亮如钟:“朕走之后,你们只需守好京城,莫让那些跳梁小丑有机可乘!”
将士们齐声应和,气势如虹。
对于太虚幻境的小动作,贾政确实毫不在意。
以他天人境的修为,放眼天下,能与他正面抗衡者寥寥无几。
幻境之主的手段虽诡异,却终究是旁门左道,掀不起什么大浪。
“陛下,话虽如此,可幻境之主擅长蛊惑人心。”副将追上前,忧心忡忡,“万一他暗中搞鬼,动摇军心或是搅乱朝政,后果不堪设想!”
“这才是朕要亲去昆仑的原因。”贾政眼神一沉,语气陡然严肃,“他对朕造不成威胁,却能在下面煽风点火,影响朝政运转,阻碍大靖气运提升!”
大靖刚安定不久,正是积攒气运、蓬勃发展的关键时期。
任何阻碍这一进程的势力,都必须被清除。
“江南甄家上次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贾政怒喝一声,手中缰绳被攥得发白。
“江南之事不是平定了吗?海盗被剿灭,甄家也归心了。”副将不解,低声问道。
“平定?那是用将士的鲜血换来的!”贾政猛地拍向马鞍,震得战马嘶鸣,“原本根本无需付出这么大代价!”
他想起江南战报上的伤亡数字,眼中满是怒意:“甄苍玄何等人物?大宗师的眼界,怎会不知大宸局势!”
“可偏偏出了甄宝玉那个蠢货!”
“被太虚幻境的帝王梦迷了心窍,非要夺权出兵,搅得甄家内斗不休!”
“私兵自相残杀,折损近千,给了海盗可乘之机,才让战事拖了整整半月!”
贾政越说越怒,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我大靖禁军死伤三百余人,江南百姓流离失所者更是不计其数!这些损伤,本都可以避免!”
副将闻言,心中一凛,不敢再插话。
他此刻才明白,陛下真正动怒的,不是幻境之主的挑衅,而是这无端损耗的国力与生命。
“那幻境之主,就是颗毒瘤!”贾政眼神锐利如刀,“专挑人心底的贪念下手,搅得天下不得安宁,此次朕定要看看他有何手段!”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神色慌张地翻身下马:“陛下!紧急密报!京城残余旧臣,竟暗中联络,约定在您出征期间,煽动京畿世家作乱!”
“哦?”贾政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些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
“陛下,要不要先平叛?”赵烈立刻上前,请命道,“若京城生乱,后方不稳,恐影响昆仑战事!”
“不必!”贾政断然拒绝,语气斩钉截铁,“林如海足智多谋,你勇猛善战,二人联手,足以应对那些跳梁小丑!”
他心中早已盘算清楚,旧臣之所以敢作乱,不过是仗着有幻境之主撑腰。
只要铲除了幻境之主,断了他们的依仗,这些旧臣便如同无根之木,轻易就能平定。
他并非嗜杀之人,但这些人一再挑衅他的底线,阻碍大靖的发展,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陛下,甄家那边会不会有异动?”副将再次开口,“甄苍玄与幻境之主也有旧怨,会不会趁机坐收渔利?”
“甄苍玄是个聪明人。”贾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朕能容下听话的甄家,却容不下心怀异心的世家。”
“他若敢趁机作乱,朕不介意顺手将甄家也从江南除名!”
行了大半日,前方驿站传来消息,甄家使者带着信物,正在等候召见。
“甄家使者?”贾政眉头微皱,“甄苍玄这时候派使者来,意欲何为?”
他心中满是疑虑,甄苍玄的亲信刚在昆仑遭遇幻境势力袭击,此刻派使者前来,是想结盟,还是另有图谋?
“陛下,会不会是甄苍玄想与我们联手,共抗幻境之主?”副将猜测道。
“有可能。”贾政沉吟片刻,“但也不能排除他想坐山观虎斗,等我们与幻境之主两败俱伤后,再坐收渔利。”
同为大宗师,他太了解甄苍玄的心思了,深沉似海,绝不会轻易臣服。
“传他过来。”贾政沉声道。
不多时,一名身着锦袍的使者被带到马前,躬身行礼:“小人参见陛下,奉我家老祖之命,特来献上结盟信物,愿与朝廷联手,共灭太虚幻境。”
使者递上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枚雕刻着图腾的玉佩。
贾政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中却在权衡利弊。
结盟对剿灭幻境之主确实有利,但甄苍玄的野心,他也早有耳闻。
“你家老祖为何突然想与朕结盟?”贾政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使者额头渗出冷汗,恭敬道:“幻境之主蛊惑少主,害我甄家损失惨重,又袭击我家老祖的亲信,此仇不共戴天!我家老祖深知,单凭甄家之力,难以彻底铲除幻境,唯有与朝廷联手,才能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贾政冷笑一声,“还是想借朕的手,除掉心腹大患,再图谋江南?”
使者脸色大变,连忙摆手:“陛下明鉴!我家老祖真心实意想与朝廷合作,绝无二心!若陛下不信,我家老祖愿派长子前往京城为质!”
贾政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心中依旧存疑。
但眼下,剿灭幻境之主是首要任务,与甄家结盟,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朕可以答应结盟。”贾政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甄家必须全力配合,若敢有丝毫二心,朕定当连甄家一起剿灭!”
“小人一定如实禀报!”使者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道谢。
待使者退去,赵烈忍不住道:“陛下,甄苍玄的话能信吗?万一他暗中算计我们……”
“信不信不重要。”贾政眼神深邃,“重要的是,他现在有求于朕,不敢轻易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