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是来向您请教军务的!”
为首的少年郎捧着一本兵书,态度恭敬,
“您在西北治军多年,经验丰富,还望您不吝赐教。”
水靖看着他们,心中了然——这些子弟明着是请教军务,实则是想通过他进入军中,为日后谋个好前程。
他淡淡点头:
“军务之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改日我会在府中设坛,与诸位详细探讨。”
少年郎们喜出望外,连忙道谢:
“多谢王爷!我们定准时赴约!”
与此同时,神京甄家府邸也是一派热闹景象。
江南来的盐商们围着甄家老祖,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王爷,江南盐引的事,还得您多费心啊!”
一位盐商递上账本,
“今年江南盐产量大增,若能多批些盐引,我们定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甄家老祖翻着账本,嘴角噙着笑:
“盐引之事,需按朝廷规矩来。不过你们是江南的支柱,只要合规,我自然会酌情考虑。”
盐商们连忙应下,又纷纷拿出厚礼,生怕慢了一步,错失机会。
街头巷尾,提着灯笼的官员们还在四处奔走。
有的往老端王的亲王府赶,想攀附皇室最后的势力;
有的则在几家府邸之间徘徊,权衡着哪家的前景更好。
“张大人,你说咱们是去贾家,还是去水家啊?”
一位官员拉住同行的人,语气犹豫。
张大人叹了口气:
“贾家掌着兵权和工部,水家掌着吏部和刑部,哪一家都得罪不起。”
“不如先去两家都递个拜帖,看看哪家先回应。”
两人相视一眼,不再犹豫,提着灯笼快步走向下一家府邸。
荣国府内,贾政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各家府邸的灯火,眉头微蹙。
“这些人,倒是消息灵通。”
他转身对身旁的小厮道,
“明日起,闭门谢客。若有官员求见,只说我军务繁忙,无暇接待。”
小厮连忙应下:
“是,王爷。”
贾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贾政的背影,轻声道:
“政儿,如今正是扩展势力的时候,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怕是不妥。”
贾政摇头:
“母亲,这些人多是投机之辈,若轻易接纳,只会给贾家惹来麻烦。真正可用之人,还需要仔细考虑一番。”
贾母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是娘考虑不周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夜色渐深,神京的灯火却依旧明亮。官员们的奔走、勋贵的算计、世家的布局,都在这寂静的夜晚悄然进行。
这场战争的胜利,不仅改变了大隋的边境局势,更搅动了朝堂的权力格局。
四家分权的时代已然来临,而属于神京的新故事,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的早朝,太和殿内气氛格外微妙。
文武百官列立两侧,神色忐忑——谁都以为战后首次朝会会是权力重新划分的“狂风暴雨”,却没想到开篇竟是庆功封赏。
戴权手持圣旨,站在殿中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政击溃僧道、护佑神京,封荣安亲王,赏黄金千两、良田万顷;水靖截断女真后路,封靖安亲王,赏锦缎百匹、甲胄千副;甄应嘉调度江南粮草有功,封宁和亲王,赏盐引百张……”
这次附加了一些钱财田产。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出,受赏官员纷纷出列谢恩,殿内的紧张气氛渐渐缓和。
贾政躬身立地上,目光却扫过阶下的百官——尤其是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脸上虽有笑意,眼底却藏着不安。
他心中了然,这平和的庆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此次庆功,暂列于此。”
戴权收起圣旨,看向皇帝,
“陛下,若无其他事宜,今日朝会……”
“慢着!”
话音未落,都察院御史周显突然出列,手持奏本,神色严肃地跪在地上,
“臣有本参奏!”
满殿哗然。
百官瞬间绷紧神经,纷纷看向周显——谁也没想到,庆功会刚结束,就有人敢跳出来参奏。
皇帝也愣了一下,随即沉声道:
“周御史,你要参奏何人?”
“臣要参奏户部主事王坤、兵部郎中李默、京畿卫指挥使赵山……”
周显语速极快,一口气报出十余人名,
“王坤在粮草调度中克扣军粮,导致边军断炊三日;李默延误兵符传递,险些让女真逃脱;赵山临阵退缩,致使西门守军损失惨重!这些人在战争中渎职误事,若不严惩,难慰战死将士亡魂!”
户部尚书立刻出列反驳:
“周御史,休得胡言!王坤调度粮草时,江南粮船未到,实属无奈之举,何来克扣一说?你这是故意抹黑户部!”
“无奈之举?”
周显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边军将士啃树皮充饥时,王坤府中却夜夜笙歌,这也是无奈?臣有百姓联名状为证!”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纸,高举过头顶,
“陛下请看!”
兵部尚书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道:
“李默延误兵符?”
“那日暴雨冲毁驿站,兵符传递受阻,他亲自骑马送符,三天三夜未合眼,何来延误?”
“周御史,你参奏前为何不查清事实?”
“查清事实?”
周显冷笑一声,
“兵符本可通过信鸽传递,他偏要骑马,若非水靖大人及时率军拦截,女真早已逃出包围圈!这不是延误,是什么?”
殿内瞬间吵成一团。
支持周显的御史们纷纷附议,指责各部官员渎职;
而被参奏官员的上司们则极力辩解,双方争执不下,气氛剑拔弩张。
贾政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他早就看出周显的意图。
这些科举官员,既不属于四家势力,也不依附皇室,如今朝堂格局大变,他们对未来充满不确定。
此次参奏,看似是弹劾渎职官员,实则是试探四家与皇室的态度:
若严惩被参者,说明新势力愿意整顿吏治;若不了了之,他们便要重新寻找靠山。
戴权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够了!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争吵声瞬间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