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的佩刀,眼神变得坚定:
“兄弟们,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不想死的,就跟我一起杀回去!”
“杀回去!杀回去!”
残余的守军士兵们也被激起了血性,纷纷举起兵器,调转马头,准备与女真骑兵决一死战。
郑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叹,握紧了手中的铁鞭:
“也罢!今日便陪兄弟们战个痛快!”
女真骑兵很快追了上来,为首的将领看到调转马头的守军,冷笑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
女真骑兵们呐喊着冲了过来,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一场惨烈的厮杀,再次拉开序幕。
李烈和郑奎知道,这一次,他们或许真的再也没有退路了。
郑奎握着铁鞭站在残军阵前,周身气血之力虽因连夜奔波而黯淡,却仍带着大宗师的威压。
眼看女真骑兵越来越近,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攥紧拳头,朝着冲在最前的骑兵狠狠砸出——这一拳凝聚了他残存的大半力量,金色拳风呼啸而出,如同无形的巨锤。
“砰!”
拳风撞上女真骑兵中部,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
惨叫声与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冲在那片区域的十几名骑兵连人带马,竟直接被拳风震成了血雾,飞溅的血肉洒落在地,瞬间让冲锋的骑兵阵停滞了一瞬。
“好!”
大隋残兵中爆发出欢呼声,原本低迷的士气瞬间高涨。副将激动地喊道:
“是郑供奉!咱们还有救!”
李烈也松了口气,握紧长枪喊道:
“兄弟们!跟着郑供奉杀回去!让女真崽子看看咱们的厉害!”
残兵们纷纷举起兵器,眼中重新燃起斗志,跟着李烈朝着女真骑兵冲去。
可就在此时,女真骑兵后部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气息。
年轻祭祀身披斗篷,脚踩黑色雾气缓缓飞起,手中法杖朝着郑奎一指,阴冷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
郑奎只觉得周身的气血之力突然一滞,原本凝聚的威压竟在瞬间消散大半,连握着铁鞭的手都开始发麻。
“不好!是巫术!”
郑奎心中一惊,连忙催动气血想要抵抗,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如同被冻住一般,运转得异常艰难。
年轻祭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法杖再次挥动,一道漆黑的光柱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朝着郑奎胸口射去。
“大宗师又如何?没了气血之力,你就是个废物!”
“快躲!”
李烈嘶声大喊,想冲过去替郑奎抵挡,却被几名女真骑兵缠住,根本无法靠近。
郑奎看着疾驰而来的光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光柱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阻拦。
他只能勉强侧身,试图避开要害。
“噗嗤!”光柱还是擦着他的肩膀划过,黑色雾气瞬间侵入体内,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疯狂破坏着他的经脉。
郑奎发出一声闷哼,鲜血顺着肩膀的伤口喷涌而出,整个人被光柱的冲击力带得向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
“郑供奉!”
李烈目眦欲裂,却被骑兵死死围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年轻祭祀再次举起法杖。
郑奎知道自己再不走就真的没命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剧痛,运转仅存的气血之力,朝着东边的山林方向疾驰而去——他必须活着回到神京,把大同的惨状和年轻祭祀的实力禀报给太上皇,否则大隋真的要完了。
“想跑?”
年轻祭祀冷笑一声,还想追击,却被身边的女真将领拦住:
“祭司大人,别追了!先解决这些残兵,免得夜长梦多!”
年轻祭祀看了一眼远去的郑奎,冷哼一声,收起法杖:
“也罢!这些残兵,也该清理干净了!”
失去了郑奎的庇护,大隋残兵瞬间陷入了绝境。
女真骑兵如同饿狼般扑上来,弯刀挥舞间,不断有残兵倒下。
李烈奋力厮杀,长枪刺穿了三名骑兵的胸膛,自己的后背却也被砍中一刀,鲜血浸透了铠甲。
“将军!咱们撑不住了!”
副将浑身是伤,跪倒在地上,手中的刀早已卷刃,
“要不……咱们投降吧?”
“投降?”
李烈看着身边倒下的士兵,眼中满是血丝,
“我李烈是大隋的守将,宁死不降!想让我投降,除非我死!”
他举起长枪,朝着女真将领冲去,却因失血过多,脚步一个踉跄,被那将领抓住机会,弯刀狠狠劈在他的腰间。
“将军!”
副将发出一声悲鸣,想要冲过去,却被一名骑兵一刀砍中脖颈,鲜血喷溅而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残兵们的抵抗越来越弱,惨叫声渐渐平息。
半个时辰后,战场上只剩下女真骑兵的身影,他们清理着战场,将死去的大隋士兵的头颅割下,串在马背上,朝着神京的方向耀武扬威。
年轻祭祀站在战场中央,看着满地的尸体,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大同已破,大隋的大宗师也死的死、逃的逃,接下来,就是神京了。”
他转身对着女真将领下令:
“加快速度!趁着大隋还没反应过来,一举拿下神京!”
“是!”
女真将领齐声应下,率领着骑兵,朝着神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再次响起,如同死神的鼓点,朝着大隋的心脏逼近。
神京城门依旧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一派繁华景象。
纵然边境已与女真开战,可神京距大同千里之遥,加上之前女真曾战败,百姓们虽听过些不利的小道消息,却也只当是寻常战事,日子依旧照过。
“新鲜的糖葫芦!一文钱一串!”
“上好的绸缎!刚从江南运来的!”
街边商铺前人流涌动,没人注意到远处大道上,一道狼狈的身影正朝着城门疾驰而来——正是从大同逃回来的郑奎。
他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玄铁靴上沾满尘土,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凭着大宗师的体质,硬生生提前抵达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