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贾政将那截雷击桃木放在案上,借着窗透进的天光细细端详。
木段表皮焦黑酥脆,带着被雷霆炙烤过的焦糊味,可指尖触上去,却隐隐有股细微的麻意,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那是雷电之力尚未散尽的余威。
他凝神探出神识,小心翼翼地附着在木段上。
不同于触碰寻常木料的温润,这雷击桃木的内里,竟像藏着无数细小的电芒,神识扫过,既有穿透阻碍的轻松,又带着一丝针扎似的微麻,两股力道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感应。
“果然不同凡响。”
贾政低语一声,取过一把薄刃小刀,开始剥离外层的碳化层。
刀刃落下,焦黑的木片簌簌脱落,露出内里浅黄的木质。
他动作极轻,生怕破坏了木芯中蕴含的雷霆之力,不多时,外层碳化层被彻底剔除,只剩下一尺来长、小儿手臂粗细的内芯。
这内芯透着温润的光泽,细看之下,木色表面竟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属质感,像是裹了层薄银。
贾政用指节轻轻一敲,“叮”的一声脆响,竟真如金属碰撞一般,清越悦耳。
“这般质地,做柄短剑正好。”
他拿起木段比划了一下,长度、粗细都恰到好处。
雷击桃木的至阳之力本就能驱邪避秽,再融入雷电之力,用来施展驱物术,威力定能倍增。
他找来砂纸,细细打磨木段的两端,又取过刻刀,在一端勾勒出剑柄的纹路。
木芯坚硬异常,刻刀落下竟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比寻常硬木难处理得多。
贾政并不着急,一边打磨,一边引导神识渗入木芯,感受着其中雷霆之力的流动,试图让木段的纹理与自己的气息更契合。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案上的雷击桃木也渐渐显露出短剑的雏形。
剑柄处被刻出简单的云纹,剑身则打磨得光滑平直,虽无锋刃,却透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贾政拿起初具雏形的木剑,握在手中,只觉一股精纯的力量顺着掌心涌入体内,与丹田处的气团相互呼应。
他心念微动,木剑便悬浮起来,周身隐隐有微光闪烁——雷电之力与他的神识相融,竟比操控寻常物件要顺畅数倍。
可用于神识攻击,若是学会雷法,实力必然大涨!
“有此剑在手,便是遇上同阶修士,也未必会输。”
贾政凝视着悬浮的那柄初具锋芒的桃木剑,浅黄的木色泛着金属光泽,剑身上仿佛有细碎的电光流转。
他指尖轻抚过剑身,那股微麻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与丹田气团隐隐共鸣,心中已有了名字。
“就叫你‘桃神剑’吧。”他低声道,既点出桃木材质,又暗合雷击赋予的神异之力。
不多时,阿福捧着个鲨鱼皮剑鞘进来,鞘身暗纹流转,边缘镶着铜饰,大小恰好与桃神剑匹配。
贾政接过剑鞘,将木剑轻轻推入,“咔”的一声轻响,严丝合缝。
握住剑柄抽出,剑身映着烛光,竟透出几分凛然杀气。
“贴身带着。”
贾政将佩剑系在腰间,触手温润,那股雷电之力似有若无地萦绕周身,让他心神安定了不少。
接下来几日,他除了处理卷宗、修炼吐纳,便是时常摩挲桃神剑。
或在书房凝神感应剑中雷霆之力,让神识与之渐渐交融;或在院中挥舞几下,感受木剑的轻重平衡,试图将驱物术与剑法相合。
起初,剑中的雷电之力还有些桀骜,神识调动时总带着几分滞涩。
三五日后,那股力量竟渐渐温顺下来,仿佛认了主,他只需心念微动,桃神剑便能凭空悬浮,剑身电光微闪,比操控寻常物件要灵动数十倍。
“还差最后一步。”
贾政望着窗外的桃林,眼底闪过一丝明悟。
待他能将自身气运与剑中雷霆之力彻底相融,这桃神剑才算彻底为他所用。
他抬手按在剑柄上,感受着那股与日俱增的联系,心中安定了不少。
贾政摩挲着腰间的桃神剑,剑鞘上的鲨鱼皮触感细腻,内里的木剑却似有雷霆在暗涌,让他心头一阵畅快。
这次引雷试验,原是抱着“试错”的心思。
他本计划在那百亩桃林里栽满桃树,等上半年,借着春夏之交的雷季多试几次,哪怕上千株里能成一段三寸长的雷击木,也算没白费功夫。
毕竟,雷击木这东西,全凭天意——每年神京城周遭要落数十场雷,覆盖的土地何止百万平方公里,可真正能称得上“灵物”的雷击木,十年也难遇一件。
谁曾想,第一次试验,不过绑了三株桃树,竟真引下两道雷,还成了这么一段一尺来长、质地绝佳的桃木。
“倒是走了大运。”
他对着窗外的桃林失笑,语气里满是轻松。
之前为了寻雷击木,几乎翻遍了神京的木料行,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如今不过动了点心思,竟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解下桃神剑,放在掌中细细端详。
那木芯泛着的金属光泽,在日光下流转着奇异的纹路,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雷纹藏在里面。
指尖敲上去,“叮叮”的脆响比昨日更清越了些,显然这雷击木还在慢慢沉淀雷霆之力。
“有了这柄剑,便是那跛足道人真找上门,也未必讨得了好。”
贾政握紧木剑,掌心传来的微麻感顺着手臂蔓延,与丹田处的气团相互激荡,让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劲。
他将剑重新系回腰间,走到院外,望着那片刚栽下不久的桃林。
雨后的幼苗更显青翠,叶片上还挂着水珠。
“接着种。”他对一旁的管事吩咐道,“按原计划,把这这一片后山都种上桃树。”
哪怕有了桃神剑,这百亩桃林的计划也不能停。
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遇上更棘手的麻烦?多些雷击木傍身,总是好的。
管事应声而去,贾政站在坡上,望着远处翻涌的云层,嘴角噙着笑意。
这神京城的风雨虽烈,可他手里的筹码,总算又多了几分。
有这柄剑在身,便是深夜再探忠顺王府,或是遇上那跛足道人,他也有了十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