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瘫软在沙发里，一本魔法典籍摊开盖在她脸上，遮住了所有表情，只留下无声的压抑。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醒着。
一团暖色火精灵悄无声息地飞近，它收敛了周身跃动的光焰，轻轻落在凌薇的胸脯上。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然后从书本与身体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用那温暖而模糊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凌薇的下巴，带着笨拙的安慰意味。
凌薇终于动了。
她伸手将脸上的书拿开，随意丢到一旁，露出了下面那张写满挫败的脸。
她用两根手指捏住莉莉，将它提到眼前，声音有些沙哑：
“莉莉啊....” 她叹了口气，“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在沮丧，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计划失败的打击，让她此刻只想放空大脑。
莉莉在她指尖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光晕急促地闪烁了几下，仿佛在急切地表达什么。
凌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我知道，我知道....那东西对克莱尔没用。”
她松开手指，莉莉立刻飞开，乖巧地落在她的肩头。
凌薇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陷入了推测。
“怎么会失效呢？”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难道他拥有比常人更强的精神抗性？可他明明并不受家族宠溺，身上也不该配有能够抵御‘惑心晶鳞’力量的昂贵魔法饰品...”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思考：“或者...他先天就拥有什么特殊天赋？所以才能一直维持那副该死的冷淡样子...”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如果克莱尔真的身负秘密，那似乎比他单纯不受控制更麻烦。
“啊啊——！” 她突然有些崩溃地猛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将原本顺滑的发丝弄得一团糟。
“现在....被克莱尔知道了....”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慌乱，“他会不会告诉家里的人？”
这个可能性让她瞬间脊背发凉。
尽管她在家族中还剩一定的权力，但私下召唤深渊造物，尤其是还用来对付名义上的自己人。
这一旦曝光，绝对会引来巨大的麻烦，甚至可能让她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随后莉莉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凌薇的脸上，那温暖的触感试图驱散她周身的低气压。
它身上的火光急促地闪烁了几下，像是在传递着让她坚定的信念。
凌薇却只是抬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它，自嘲地笑了笑：“三阶了又怎么样呢？”
她的笑容里充满了无力感：“现在的魔力环境如此贫瘠，汲取起来事倍功半....照这个速度，之后能不能突破七阶都是个问题....”
她缓缓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不入七阶，没有一丝真正的话语权。”
感受到主人心中翻涌的绝望，莉莉身上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仿佛在为自己无法分担这份重压而深深自责。
凌薇见状，心头一软，连忙将它捧到手心，语气缓和了些：“这不怪你，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凝聚起一丝决绝：“况且，我也不是全无退路，如果到最后....还是无法掌控他，那我就在婚约最终期限那天直接加入魔法协会。”
她像是在对莉莉说，又像是在为自己打气，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意的笑：“以我的天赋，那些老家伙们应该会如获至宝吧？只希望他们到时候能承担得起凌家的怒火。”
想到这里，强烈的懊悔噬咬着她的内心。
她闭上眼，声音里带着难以释怀的苦涩：“如果在学院的时候，我能再努力一点....而不是盲目自信，认为自己注定会觉醒强大的异能，从而荒废了魔法的修行....”
“那些资源，足以让我现在稳稳站在四阶的门槛上！”
四阶，是魔法师道路上的第一个重要分水岭，对魔力的掌控和精神力的凝练将有质的飞跃。
“说不定就能更充分地催动‘惑心晶鳞’的力量，彻底把克莱尔掌控在手中。”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过去的懈怠，成了如今计划失败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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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是痛快！” 莉诺尔用力伸了个懒腰，全身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脸上洋溢着兴奋。
刚才在裂隙格斗场的战斗，她凭借自己的力量，赢得相当干脆。
楚镜澈站在她身侧，目光平静地说：“你刚刚的战斗，做出了很多错误的决策，至少三次不必要的硬拼，两次可以提前结束战斗的机会被你错过。”
莉诺尔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小骄傲：“哎呀，没关系啦！反正没有四阶的实力，我基本上都可以平推过去！”
她挺起胸膛，得意地强调：“现在可不是我上次来的时候了，我现在可是正式的一阶强者了！”
楚镜澈看着她那副模样，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哪一天你能在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中完全不依赖祷文取胜，我就满意了。”
听到这话，莉诺尔的小脸立刻苦了下来，嘟囔着辩解：“那也不能怪我嘛....对手比我高一两阶呢，我的虚能和魔力根本不够支撑几发的....”
随即，她又眼睛发亮，兴奋地感叹：“不过【鲜血奇迹】真是太好用了！”
“不要过于依赖祷文的力量，” 楚镜澈语气严肃地提醒，“增长自身的实力锤炼战斗技艺，才是正道。”
“知道了知道了....” 莉诺尔嘴上敷衍着，“要等进阶之后，精神力才会变得更强....”
楚镜澈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看了下记录，现在的积分，似乎足够去高阶区的裂隙格斗场了。”
“真的？恭喜你呀！” 莉诺尔立刻真心实意地为他高兴。
但她随即想起刚才观战的感受，忍不住说：“不过....我看你刚才的战斗一直都是碾压对手，我都能感觉到你打得很不爽，对吧？”
楚镜澈没有否认。
莉诺尔叹了口气，带着点替他抱不平的语气：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毕竟镜澈你没有觉醒异能，体内也没有魔力波动。按照格斗场的检测标准，只能被定义成武者....”
这个分类，显然限制了他匹配到真正强大对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