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心整个身体突然周围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
有些藤蔓触碰到光,瞬间灰飞烟灭,其余藤蔓在一瞬间也全部退散。
树林又恢复了宁静。
“哇,咳咳....谢从心,你竟然还有这一手。”
“一个光就把那些玩意全部都吓跑...”
“我死了,你记得在我坟前买点鸡吃。”
叶微晚一张小脸煞白半跪在地上,血不断从嘴角和胸口流出。
一时间分不清血和衣裳的哪个更刺他的眼。
“我要吃蒸鸡白切鸡烤鸡辣子鸡...”
谢从心无心听少女的话,只是垂着眸,胸腔剧烈起伏,不断急促翻找着包裹里的东西。
好似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谢从心紧皱的眉头略微松开,随后手微掐住少女两颊,把一个琉璃瓶对准少女嘴边。
瓶子全身洁白没有一丝污点,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物。
一道清凉的液体从口中一路滑落到肚子里,原本因失血过多而有些冰凉的身体,渐渐开始回暖。
“唔唔唔。”你给我吃了什么?
叶微晚瞪圆着眼睛,惊奇地看着谢从心。
想起刚才少女给他挡伤的行为,谢从心有些怒火烧心,嘶哑的嗓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几丝颤抖。
“毒药。”
少女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瞪地更圆,头上的狐狸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我给你挡了一剑,你怎么喂我吃毒药?”
“我要吃鸡。”
谢从心:“...”
胸口被戳了一个大洞,现在竟然还满脑子想着吃。
这伤是不是伤到她脑袋了?
也不对,他这狐狸本来就没多聪明。
谢从心把叶微晚带回火堆旁,估摸着灵丹应该开始发挥作用后,低声道:
“你这伤没事了吧?”
“当然不要……呦呦呦,疼死我了。”少女装模作样的弯腰捂住胸口,期间时不时瞥了几眼谢从心。
谢从心看她这夸张的小动作就知道她没事了。
扯嘴笑了笑。
“来,让我看看。”
谢从心伸出手,恰巧少女在这也动了下。
“…”
手上过于柔软的触感,让谢从心脑子瞬间宕机。
他呆滞地抬眸,只看见少女脸迅速染上一片绯红。
谢从心从小在深山里长大。每天练剑练符练功,都会从早练到晚。
只有在太阳到最中央,或者是晚霞时,他才有片刻的休息时间——因为要吃饭。
晚霞时分,正好这时一天的太阳已经开始下山,带走了空气中的炎热。
他就会一人坐在山边上,或者斜躺在大石块上,哼着小曲看着天上的晚霞,直到太阳下山。
现在的叶微晚,比他前半生看见所有的晚霞都还要漂亮。
令人心动。
然后,毫不意外的,谢从心脸上挨了一巴掌。
“登、徒、子——”
“喂喂喂,我只是关心你的伤势,你自己说痛的,我没想到你会动一下啊!”
“啊呸呸呸,他们说的对,你们是人类真不要脸。我都替你挡了一剑,你竟然还占我便宜。”
“我……手滑,都说了是手滑!!”
…
从此之后,谢从心练功练的更加努力,而且也很少再带叶微晚出去一起捉妖。
“谢从心,我好无聊。”一只半个人大的火红色狐狸,懒洋洋地趴在阳光下,看着话本,尾巴一搭没一搭地扫着院中另一人的腿。
原本简陋的四合院,现在变得十分精致。地上铺满了青石砖,墙也变成了红砖墙。
四合院侧种的有些花花草草,最右侧有个围建的池塘,里面还养着几条鱼。
谢从心手中的毛笔顿了顿,放下,然后笑了声,右手漫不经心地抓住了那调皮的尾巴。
“你、你干什么,不知道狐狸的尾巴摸不得!?”
炸开毛的狐狸瞬间变成少女,眼眸里噙着水色,愤恨地看着那只罪魁祸‘手’。
狐狸全身最敏感的两个部位就是耳朵和尾巴,但谢从心总是喜欢逗弄她这两个地方。
真的是个恶劣的捉妖师。
这种恶劣的人,竟然还有一条街的京城贵女追他…
真是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
谢从心手指修长,指腹还有练剑留下的薄茧。这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尾巴,一寸一寸地从末到尖处,像是在摸着什么珍品。
“放、放手!”叶微晚全身都在忍不住地颤栗。
这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再让谢从心摸下去的话,她站都要站不稳,整个人都要跪坐在地上。
该死的,最过分的是谢从心还是捉妖师。
叶微晚本就微薄的妖术,对着现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捉妖师,妖术根本无效。
她连谢从心衣袍上的护身阵法都破不了。
“哦。”看着少女有些生气的模样,谢从心勾唇,笑眯眯地瞥了眼舒服但不自知的叶微晚,懒散地松开握住尾巴的手,“过来,我给你梳头。”
只有抓住她尾巴,叶微晚才肯从原型变成人形态。
一听到梳头,叶微晚就知道谢从心要带她出去玩了。
她两眼放光,用妖术搬了张椅子出来,然后乖巧地坐在谢从心身前,侧头看向身后的谢从心。
“谢从心,我们这次去哪玩啊?”
谢从心梳着眼前少女的头,手指熟练地不断在墨色的发丝中穿梭,期间还‘有意无意’的摸了好几下少女头顶的耳朵。
每当少女想要回头,谢从心就会悠悠道:“别动,头发要梳散了。”
其实已经梳完了。
听到这句话的叶微晚,会乖乖地又转回去。因为她不想再来一次梳头的‘酷刑’,只好忍气吞声地等待谢从心梳完。
然后从椅子上跳起来,把谢从心原本柔顺的头发胡乱搓成团鸡窝。
等这回叶微晚出够气之后,谢从心用法术把头发恢复正常,低沉道:“想和我出京城玩吗,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