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勒住马缰,眼神沉了下去:“小心,是半步灵元。”
半步灵元,介于灵胎巅峰与灵元初期之间,灵力强度虽不及灵元,却已触摸到灵元境的灵力运转法门。
这种对手,恰恰是最能检验陆尘实战能力的试金石。
陆尘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剑柄上摩挲着熟悉的纹路。
三日前的修炼,多次和三叔的实练对战,此刻都化作了胸有成竹的沉静。
接下来的一战,就是家族荣誉的争夺。
马蹄踏上兰家门前的石阶,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交锋,敲响了开场的鼓点。
兰家的正厅里弥漫着劣质酒气,与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不适的味道。
兰岳坐在主位上,手指把玩着个玉扳指,见陆渊父子走进来,嘴角勾起一抹虚伪的笑:“陆族长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赴宴呢。”
陆渊目光扫过厅内,除了兰家的核心子弟,角落里还坐着个面生的老者,气息沉稳内敛,看起来正是那位灵元中期的供奉。
而兰家老二兰冲站在老者身侧,眼神桀骜,周身灵力波动已达半步灵元。
他心中了然,看来兰家对这次的鸿门宴是势在必得,一是为了彻底提高兰家在青风村的地位,二是想借着这次的势,逼迫陆家交出村西灵田的开采权,那片灵田下藏着条小型灵石矿脉,是陆家能在青风村立足的根本。
“兰族长摆宴,我岂能不来?” 陆渊在客座坐下,语气平淡,“只是不知今日请我们来,究竟有何要事?”
兰岳拍了拍手,仆役端上酒菜,盘中的肉干泛着不自然的油光,显然没什么诚意。“明人不说暗话,” 他放下玉扳指,声音陡然转冷,“三日前你儿伤我族侄,昨夜你陆家又杀我雇佣的护卫,这笔账,该好好算算。”
“账自然要算。” 陆尘接过话头,目光直视兰岳,“只是兰家夜袭在先,用毒在后,莫非只许你们伤人,不许我们反抗?”
“黄口小儿也敢妄言!” 兰冲猛地拍案而起,半步灵元的威压朝着陆尘压去,“我们是在擂台上光明正大与你们比试,技不如人反倒怪起用毒?有种现在再打一场,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差距!”
陆尘端坐不动,灵胎中期的灵气在体内悄然流转,恰好抵消了那股威压。像这种虚张声势的把戏他早已司空见惯,只淡淡道:“随时奉陪。”
兰岳按住激动的儿子,阴恻恻地笑了:“年轻人火气盛,好得很。要解此事也不难,只要你们陆家交出村西灵田的开采权,再让陆尘去我兰家为奴三年,此事便一笔勾销。”
“痴心妄想!” 陆峰怒喝一声,青铜剑已握在手中,“那灵田是先祖传下的基业,岂容你们觊觎!”
“看来是谈不拢了。” 兰岳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猛地拍向桌面,“给我拿下!”
厅外突然涌入十余名兰家护卫,个个手持利刃,气息波动都在淬体后期。
那名灵元中期的供奉也缓缓站起,枯瘦的手指捏成拳,骨节咯咯作响:“既然收了兰家的东西,那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出一下力才行,陆族长就莫要怪于老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