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洒在亚历山大光溜溜的头顶上,反射出凄冷的光。这位曾经征服半个世界的君王,此刻正对着铜镜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我的头发!我的胡子!连眉毛都没了!
帐外,马其顿士兵们噤若寒蝉。副将小心翼翼地上前:陛下,也许...也许这样更凉快?
亚历山大抄起酒壶砸过去,传令!明日拂晓进攻!我要把那个凌哲的头发一根根拔下来!
而此时的大秦营寨内,凌正对着那罐惹祸的脱毛膏欲哭无泪。徐福跪在地上,花白的胡子都在发抖:贫道...贫道把雷公藤和何首乌的标签贴反了...
蒙恬忧心忡忡地擦拭着佩剑:凌先生,探子来报,马其顿大军正在集结。这次他们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一直安静趴在角落的骆驼老铁突然站起身,优雅地走到沙盘前。它用蹄子推着代表马其顿军队的木偶,缓缓摆出一个包围的阵型,然后抬头看向凌哲,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凝重。
驼哥是说...这次躲不过了?凌哲声音发苦。
老铁沉重地点点头,又从鞍袋里叼出一卷竹简。蒙恬接过念道:《论持久战》...驼哥,这时候看兵书是不是晚了点?
老铁不满地甩尾巴,用蹄子指向竹简的某一处。凌哲凑近一看,竟是墨家弟子用朱笔标注的批注: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凌哲猛地一拍大腿:有了!
次日清晨,当亚历山大顶着锃亮的光头,率领大军杀到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秦军营地前摆着一桌酒席,凌哲正举着酒樽微笑。他身后站着衣冠整齐的蒙恬,旁边是道袍飘飘的徐福,甚至连骆驼老铁都戴着崭新的官帽。
亚兄!凌哲热情招呼,昨日之事纯属误会!今日特备薄酒赔罪!
亚历山大怒极反笑:你以为我还会上当?说着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眼中杀气更盛。
且慢!凌哲不慌不忙地击掌三下。
只见徐福捧着一个锦盒上前,朗声道:此乃贫道师门秘传还我漂漂散,三日之内必让须发重生。若是不灵,贫道愿以项上人头谢罪!
亚历山大狐疑地打量着老道士。徐福坦然迎视,袖中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天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真是假。
这时骆驼老铁缓步上前,对着亚历山大优雅地行了个礼,然后叼出一卷帛书。展开一看,竟是幅精心绘制的《丝路商贸图》,上面详细标注着沿途各国的特产与关税。
凌哲适时开口:亚兄,打打杀杀多伤和气。不如我们联手经营这条商路,收益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放肆!马其顿将领们齐声怒喝。
老铁却不慌不忙地用蹄子在地上划拉:可试运营一月。
亚历山大看着眼前这诡异的组合:一个油嘴滑舌的秦官,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还有这只成精的骆驼。他摸着光滑的下巴,突然笑了:好!就试一个月。不过...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凌哲:若是药不灵,或是商路赚不到钱...
任凭处置!凌哲拍着胸脯,后背却已湿透。
当夜,凌哲对着月光长吁短叹。蒙恬忍不住问:先生真相信那生发药有用?
信个鬼!凌哲苦笑,徐福今早偷偷告诉我,那其实就是绿豆粉掺香灰。
那商路之事?
更悬!凌哲指着地图,从这儿到地中海,要经过十几个部落,哪个是善茬?
这时老铁缓步走来,把一捆竹简放在凌哲面前。展开一看,竟是各国部落首领的喜好清单:楼兰王爱美酒,龟兹王好宝马,大宛王嗜宝石...
驼哥!凌哲激动地抱住骆驼脖子,您真是我的福星!
老铁嫌弃地甩开他,优雅地叼起笔墨,在竹简末尾添上一行小字:欲成此事,需李斯相助。
凌哲顿时垮下脸。要让那个老狐狸帮忙,不知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而此时远在咸阳的李斯,正在灯下抚摸着小竹寄来的家书。信上说西域风光壮阔,说他跟着凌哲学到很多,字里行间都是蓬勃朝气。
老丞相叹了口气,铺开绢帛开始研墨。若是那小子真能打通商路...或许值得一搏。
窗外,一轮明月照亮东西方两个帝国。没有人知道,这场因脱毛膏引发的危机,正在悄然改变历史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