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桐忽略掉他前头那句糙得不能再糙的话。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纪谨年应该是知道了她家里人联系她的事情,担心她情绪不好,所以就自己干忍着。
她眨了眨眼睛,低声道:“不冲突的。”
她早就学会了不让任何情绪,影响她做事。
情绪,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而一旦失去钱,她可能就会饿死。
她不想死。
纪谨年把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摁,声音压抑:“我又不是畜生。”
不管别人心情如何,只顾着自己发泄。
辛桐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从他怀里挣脱。
“那之前摁着我,摁着我的手,怎么都不撒手是什么意思?”
“那能一样?”纪谨年辩驳:“那个时候,你也是享受的好吗?”
“才没有!”辛桐坚决否认。
“你看着我的眼睛否认?”
辛桐眼睛到处乱瞟。
纪谨年心里如野火燎原,吐出一口浊气,松开她:“我再去洗个澡。”
辛桐完全不知道,她那样子看起来有多好亲。
他刚松开她,就被辛桐反抱住了。
纪谨年身体微僵,正要问她这是个什么意思。
嘴就被一片温软堵住。
辛桐闭着眼睛主动去亲他。
他体谅她,她也应该体谅一下人家不是。
仔细算来,她嫁给纪谨年过后,其实并没有主动付出过什么,反而得到了很多超过她预期的东西。
她只是把婚姻,当做了自己的饭票。
是没想过这张饭票,还能拥有其它功能。
但纪谨年和纪家,都给了她基本的尊重,也给了她空间,让她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当初答应跟纪谨年结婚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寄人篱下。
如何在别人家生存。
多听,少说,多看,多做,还要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
她已经准备好把那一套拿来纪家运用,却发现好像根本用不着。
辛桐第一回亲人,所以显得十分的不得章法。
毫无技巧可言。
纪谨年心头划过一抹无奈,但无奈过后,更多的是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甜蜜。
他实际上,是享受辛桐的不擅长。
这些她的不擅长,无一不在提醒他,她在过去从未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过。
他是她的第一次。
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他珍惜这份第一次。
如果说少女的青涩,是春天的风,春风一来,平静的湖面就能掀起层层涟漪。
那么熟女的青涩,就是上好的陈酿,食之……唇齿生香,让人回味无穷。
之前在浴室的时候,纪谨年是想要让辛桐快速掌握技巧,这样两个人才能更好的,愉快的交流。
但现在,他觉得他有的是耐心,并不急于求成。
去到目的地路上的风景,也都是好风景。
好酒,需细品。
辛桐学着记忆中,纪谨年亲吻她的方式。
想象中,灵活的撬开他的齿关,丝滑闯入。
实际上,她在他的唇上研磨了半天,也没找到闯入的方法。
还是纪谨年发觉她想放弃了,才微微启唇,引导着她入内。
之前辛桐只是一个被动的承受着。
现在,她也学会了主动的探索和追逐。
然后她就咂摸出来,为什么之前纪谨年总是喜欢让她的头完全抬起来,或者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这样……的确口感更佳。
纪谨年不抽烟不喝酒,很注重个人卫生,吃得也健康,
不止是身上闻起来不让她讨厌,现在这样,也不让她讨厌。
甚至,她是有一点喜欢的。
之前她偶尔听同事们吐槽说,抽烟喝酒的男人,嘴里堪比生化池,滂臭。
那些同事还友好的提醒她,谈恋爱一定要谈不抽烟不喝酒的。
跟纪谨年结婚后,她在房间里没看到任何烟酒。
纪家是有酒的,但都在酒窖,不在她的视野范围内。
但那些酒窖里的酒,她来纪家这么多天,从未看到纪谨年饮过酒。
甚至,她偶尔需要跟纪谨年一起去一些在S市的宴请场合,她也从未看到纪谨年喝酒,一般都是别人喝,他自己不喝。
纪氏也没什么酒桌文化,举办年会之类的,喜欢喝酒的坐一起,不喜欢喝酒的坐一起。
她之前觉得一个这么大的老板不喝酒,很神奇,因为这片土壤就是这样的,很多地方都避不开酒。
于是侧面打听过,助理团的人偷摸告诉她,最开始的纪谨年大学毕业进入纪氏的时候,是喝酒的。
但也是点到即止,喝得很少。
不过有一次有几个人看他年轻,故意为难他,想给他灌醉。
他们让他喝多少,纪谨年就喝多少,看起来跟个软包子一样,然后就喝醉了。
喝醉了,就打人。
纪谨年大学入学后没多久,就去当了两年兵,后面又用的两年时间,把大学所有的课程都修了。
所以,他是有些拳脚功夫在手上的,几下就把那些给他灌酒,想要他难堪的给打翻在地。
但他把人打翻在地,也都不撒手, 依旧摁着人捶。
眼瞧着要闹出人命了,有人给纪父和苏存真打了电话。
他们带着保镖过去,才把纪谨年给摁住。
结合之前纪谨年跟纪念安说,他现在还小,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的话。
辛桐觉得,纪谨年那个时候肯定是装的,在借酒生事,故意揍那些人。
那些人估计他看不顺眼很久了。
反正,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劝纪谨年喝酒,也再也没有灌他酒了。
因为纪谨年打了那么多人,最后的结局就是,纪父和苏存真挨个上门给他们口头道了个歉。
说什么:“哎呀,都是我们家阿年不好,酒量不好酒品不好,也不跟你们这些叔叔伯伯说,害得你们遭了这么大的罪。”
“他醒了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以后在外面喝酒要有个度。”
那些挨打的人能怎么办,劝酒灌酒的都是他们。
只能尴尬一笑,把事情轻轻接过。
事情是揭过了,这一波人在后来经常被人拿来当谈资和嘲笑。
一个被纪谨年打的标签,怎么甩都甩不掉。
纪谨年打了人,爽了。
纪氏也什么损失都没有。
还有人私下里管纪谨年喊什么,酒桌文化杀手。
辛桐脑补了一下那些劝酒之人的惨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