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宝跟着艾瑞克几人往阁楼走去,直到蓝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时,江辰收回目光,拍了拍坚尼的肩膀:“走了,先去吃午饭。”
坚尼“嗯”了一声,脚步却有些迟疑,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站在一旁的夏光磊。阳光透过走廊的彩绘玻璃,在夏光磊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残留着被校长封印暗黑能量时留下的微热感。
“走吧。”江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率先迈步,夏光磊和坚尼一前一后跟上,三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又很快分开。
餐厅里弥漫着烤面包和热汤的香气,江辰端来三份套餐,把其中一份推到夏光磊面前。餐盘碰撞的轻响让夏光磊猛地抬头,对上江辰平静的眼神:“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坚尼扒着饭,视线在夏光磊和江辰之间来回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夏光磊,你真的……”
“坚尼。”江辰打断他,“先吃饭。”
一顿饭吃得安静,只有刀叉碰到餐盘的细碎声响。江辰几人也没什么食欲,所以很快就吃完了午餐,回到了宿舍。
过了一会,蓝宝也回到了宿舍,江辰关上门,才沉声说:“现在人到齐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敞开说。”
夏光磊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不起。”他看向坚尼,又转向蓝宝,“坚尼,你体内的驶卷使是我偷的;蓝宝,你为了救坚尼耗尽能量,也是我的错。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坚尼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发白,眼眶却红了,“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在萌学园学习能帮助和保护其他人的魔法吗?你不是说过要尽己所能守护萌学园和帮助有困难的人吗?”
“我没得选。”夏光磊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缓缓道出自己的身世——暗黑夹缝的战火,父母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暗黑大帝冰冷的锁链,以及那些被强迫喝下暗黑药剂、日复一日接受残酷训练的夜晚,“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替父母活着。可暗黑大帝用他们的骨灰威胁我,我只要敢反抗,连他们最后一点痕迹都会被抹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褪色的木雕,那是个粗糙的小木马,边角被摩挲得光滑:“这是我爸留给我的,他是夸克族的园艺师,总说要教我种会发光的花。可我六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阳光,直到来到萌学园。”
“那你现在……”坚尼的声音软了下来。
“我想选一次自己的路。”夏光磊抬起头,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暗黑大帝那边,我已经背叛了;夸克族这边,我知道我没资格奢求原谅,但我会用剩下的日子证明,我不是只会害人的暗黑使者。”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的所有暗黑卧底,都已经被江辰解决了,但暗黑大帝的计划不止这些——他在找‘五大灵石’,有一种能找到暗黑能量的秘宝,藏在萌学园的某个地方。”
江辰指尖微动,五神兽的感知力悄然铺开,确认夏光磊的情绪波动里没有谎言,只有坦诚和一丝后怕。他点点头:“他说的是真的。”
蓝宝走到夏光磊面前,递过一颗绿色的糖果:“我成为十之星后,我明白‘博爱’不是纵容,是相信人能变好。我信你,光磊。”
坚尼也走过去:“光磊,我原谅你了,我也相信你。”
夏光磊看着手里的糖果,眼眶突然发热。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沙哑的“谢谢”。
江辰靠在窗边,看着三人笨拙地和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像是给这场和解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午后的宿舍格外安静,四人躺在床上小憩。蓝宝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坚尼翻了个身。夏光磊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直到江辰轻声说“睡会儿吧,下午还要考核”,才慢慢闭上眼。
两点半的钟声刚响,坚尼就猛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套上校服外套:“完了完了,会不会迟到?”
“别急,”江辰已经整理好衣领,“帕主任布置会场至少要半小时,现在过去刚好。”
走廊广场上果然热闹非凡。帕主任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指挥着学生们摆放考核用的水晶桌,每张桌子中央都嵌着一枚拳头大小的魔蛋,蛋壳泛着珍珠般的光泽。dr.维多利亚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记录板,偶尔和旁边的大甜甜护理长低声交谈几句。
“都排好队!”帕主任用挥了挥教鞭,对众人喊道,广场瞬间安静下来,“今天的魔法考核,主题是‘孵化魔蛋’!记住,魔鸟自愿破壳才算通过,要是用蛮力催熟,直接判不及格!”他顿了顿,特意扫了眼队伍中的夏光磊,“尤其是某些同学,别想着耍小聪明!”
夏光磊的脸微微发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身后的坚尼推了一把:“别怕,正常发挥就行。”
考核开始了。第一个上场的新生显然很紧张,双手按在魔蛋上时,指尖都在抖。他嘴里念叨着断断续续的咒语,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蛋壳上,魔蛋却只是晃了晃,蛋壳上的纹路反而变得黯淡了些。
“不合格!”帕主任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魔法不是靠蛮力灌进去的,要和魔蛋里的生命产生共鸣!下一个!”
接连几个新生都败下阵来。有人试图用冰系魔法降温,结果把魔蛋冻得结了层薄冰;有人用雷系魔法刺激,直接把蛋壳劈出了裂痕——魔鸟在里面发出微弱的哀鸣,吓得那新生脸色惨白地退了下去。
“下一个,夏光磊!”
夏光磊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他看着桌上的魔蛋,尝试着调动体内被封印后仅剩的微弱夸克能量。可或许是太紧张,又或许是习惯了暗黑魔法的暴烈,当他的能量触碰到魔蛋时,蛋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在抗拒。
“不对……”夏光磊皱紧眉头,情急之下,竟习惯性地想用地热魔法加热。他的手刚泛起一丝暖意,就被帕主任厉声喝止:“停!”
“夏光磊同学,你这是在孵蛋还是在煮蛋?”帕主任气得吹胡子瞪眼,“魔鸟需要的是温和适宜的环境,而不是被你这样折腾,你这是在伤害它,不及格!”
夏光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低着头走下台,刚站到队伍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乌拉拉的声音:“别难过,我帮你看看哪里不对。”
接着,乌拉拉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上前。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咒语,一只可爱的熊熊凭空出现,乌拉拉用独特的熊语和熊熊交流着,随后,她和熊熊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魔蛋围在中间,试图用她们的方式让魔蛋孵化。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安静,大家都屏气敛息,看着乌拉拉和熊熊的动作。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魔蛋依旧没有任何要孵化的迹象。帕主任看了看时间,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乌拉拉同学,你的想法很有创意,你和熊熊的配合也很默契,但我们的考核时间有限,很遗憾,你这次也不及格。不过别灰心,之后多练习,一定能掌握合适的魔法技巧。”
乌拉拉有些失落,她咬了咬嘴唇,对着帕主任和dr.维多利亚微微鞠躬,带着熊熊退下。夏光磊看到乌拉拉的样子,心中一动,走上前去轻声安慰:“别难过,下次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成功。”乌拉拉抬起头,看着夏光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
“下一个,蓝宝!”
蓝宝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前。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江辰教他的“能量引导术”——不是把自己的驶卷使灌进魔蛋,而是像伸出一只手,轻轻叩响魔鸟的意识。
温暖的绿色能量从指尖溢出,像春天的细雨落在泥土上。蓝宝能清晰地感觉到,魔蛋里有个小小的生命正在苏醒,它小心翼翼地用喙啄了啄蛋壳内侧,像是在回应。
“咔哒。”
一声轻响,蛋壳裂开了一道缝。紧接着,裂缝越来越大,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蓝宝,发出“啾啾”的叫声。
“通过!而且是完美通过!”帕主任的声音里带着惊喜,“蓝宝同学,你对驶卷使能量的控制已经有中级魔法士的水准了!”
蓝宝傻笑着挠挠头,看着魔鸟跳上他的手心,心里比拿到满分还甜。
坚尼上场时,手心还在冒汗。但当他的火焰能量触碰到魔蛋时,却意外地顺畅——江辰教他的“火焰包裹术”让炽热的能量变得柔和,像裹着一层棉花,既温暖又不灼人。魔蛋裂开的速度只比蓝宝慢了几秒,当魔鸟扑扇着翅膀飞起来时,坚尼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不错不错!”帕主任点点头,“坚尼同学,看来这段时间没偷懒!”
接下来的考核顺利了不少,又有三个同学成功孵化出魔鸟,但速度都比蓝宝和坚尼慢了许多。直到帕主任喊出“江辰”的名字,广场上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高台上——帕主任让人搬来了一个新的水晶桌,桌上放着的不是拳头大的魔鸟蛋,而是一枚足有篮球大小的蛋,蛋壳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隐隐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帕主任,这是……”dr.维多利亚也有些惊讶。
“魔龙蛋。”帕主任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江辰同学现在是初级魔导士,跟大家考一样的魔鸟蛋不公平。这枚魔龙蛋是去年实战考核剩下的,孵化难度是魔鸟蛋的十倍,正好能检验他的实力!”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初级魔导士?他不是刚入学两周吗?”
“魔龙蛋啊!听说去年只有老师能孵化出来!”
江辰走上前,看着桌上的魔龙蛋。蛋壳上传来微弱的心跳声,像闷雷一样沉稳。他能感觉到,蛋里的生命比魔鸟强大得多,也警惕得多——它在审视着靠近的能量。
“准备好了吗?”帕主任问。
江辰点点头,伸出手。这一次,他没有刻意收敛力量,而是让初级魔导士的能量如同沉稳的潮汐,缓缓包裹住魔龙蛋。他没有催促,只是用能量传递着“我没有恶意”的信号,像在和一个骄傲的对手谈判。
魔龙蛋起初很抗拒,蛋壳上的纹路亮起红光,试图驱散外来的能量。但江辰的能量始终温和而坚定,像不会退潮的海水,一点点渗透进去。
就在众人以为要僵持很久时,“咔嚓”一声脆响,魔龙蛋的顶端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一只覆盖着细密鳞片的小脑袋探了出来,金色的眼睛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江辰身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那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认可。
从江辰伸手到魔龙破壳,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比蓝宝孵化魔鸟的时间还短。
广场上鸦雀无声,几秒钟后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当之无愧的第一!”帕主任激动地举起手里的金色棒子,棒子顶端镶嵌着一颗会旋转的水晶,“江辰同学,这是‘心想事成棒’,能实现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
江辰接过心想事成棒,水晶在他掌心发出温暖的光芒。他没有丝毫犹豫,轻声道:“我希望我的魔法等级能提升到中级魔导士。”
话音刚落,心想事成棒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水晶的光芒忽明忽暗。一道细微的声音直接传入江辰的脑海:“能量不足。当前心想事成棒的能量仅能提升你驶卷使的三分之一,距离中级魔导士还差三分之二。是否继续?”
江辰的指尖微微收紧。现在离暗黑势力入侵的时候越来越近,江辰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提升实力,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才能守护蓝星不受暗黑侵袭。
“继续。”他在心里回答。
心想事成棒的光芒瞬间稳定下来,化作一道金色的暖流,顺着江辰的手臂涌入体内。那感觉像是干涸的河床被注入了清泉,驶卷使在经脉里欢快地奔腾,每流转一圈,力量就增长一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能量储存”的容量变大了,“阴阳逆转·领域”的距离延伸了,所有技能因为实力的提升,在施展时也变得更加流畅。
当光芒散去,江辰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充盈了三分之一的驶卷使,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容。原本江辰已经升到了三分之一,加上心想事成棒给的三分之一,现在还差三分之一就能升到中级魔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