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那我们现在进来,会打扰到你们吗?”
温照野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关门道:“那你们走吧。”
“别别别!”程屿连忙伸手抵住门板,讪讪一笑,“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温照野睨了他一眼,这程屿就像一只腹黑的老狐狸,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心里啥都懂,但又偏偏爱装作不懂的样子来打趣他。
温照野懒得跟他计较,转身往屋内走,丢下一句:“进来吧,我去喊她。”
周予安望着温照野从容走向客厅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压低声音惊呼:“等等!你们说野哥和林南初是不是已经同居了啊?!”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激动地拽了拽程屿的衣袖,“你看他这么自然地在这儿招呼我们,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住在一起了吧!”
程屿扭头看了一眼周予安,唇角微扬:“还不算太笨。”
向来沉默寡言的宋知夏终于听不下去了,对着旁边两人淡淡抛出一句:“少说话吧,你俩。”
再这么大声蛐蛐下去,他怕等会儿真要被嫂子直接扫地出门。
要说整个乐队里谁被温照野怼得最少,绝对是宋知夏莫属了,毕竟他话少到连温照野都找不到机会开口怼人。
温照野无视后面三人的蛐蛐,径直地往练习房那边走去,透过玻璃墙,能看见林南初正专注研究……鼓棒。
温照野:“???”
他的鼓棒有什么好看的?
林南初也是刚刚才发现温照野的鼓棒上还刻了字,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摩擦的缘故,刻的字有些模糊了,她没看出来刻得是什么,于是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喂!”温照野敲了敲玻璃,冷不丁喊了一声。
“啊?”林南初被吓了一跳,心虚地解释道,“那啥我就看看,马上练马上练。”
“别练了,他们几个过来找你了。”
林南初先是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他们指的是谁后,不禁有些紧张问道:“他们怎么来了啊?”
“应该是来和你讨论音乐节事情的,你先出来吧。”
“好、好的。”林南初抿了抿嘴唇,小声问道:“这次你能不能留下来啊?”
音乐节她没参加过也没看,很多事情她完全不了解啊。
温照野轻轻地“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后,林南初悬着的心稍稍落回一点。
她从练习房走出来,一眼就看见超绝的SSS卡池三大花美男就那么板板正正地站在那儿。
这次他们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要拘谨了许多啊。
难道是因为温照野在场?
还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南初抿了抿嘴角,主动开口道:“你们坐啊。”
周予安像是终于得到指令,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宋知夏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坐端正些。
周予安不以为然地扭了扭身子,丝毫没有要调整姿势的意思。
宋知夏无奈,只得压低声音提醒:“嫂子在,注意点形象。”
难得有人能收服野哥这朵高岭之花,还能让他那张淬了毒的嘴不那么毒了。
他可不想因为他们的原因导致野哥分手,然后到时候他在无差别攻击人了。
温照野如果知道宋知夏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怼他一句,“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程屿先被宋知夏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嫂子给呛到了,轻咳了几声后缓解了些,忙不迭解释道:“咳咳……不好意思被口水呛到了。”
林南初和温照野倒是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两人表情均是一顿。
“阿夏,你还是少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温照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
林南初也赶紧解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林南初都不知道她和温照野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宋知夏产生了这么离谱的认知错误。
于是她很认真的回忆她和温照野之间的事情。
温照野扭头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林南初,小声提醒道:“别发呆了。”
林南初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凑近温照野小声询问道:“他们刚刚有说什么了吗?”
周予安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程屿,挤眉弄眼地做着口型:“这两人又说什么悄悄话呢。”
程屿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怂恿道:“想知道?你去问问。”
周予安立刻甩了一记刀眼过去,压低声音反驳道:“死狐狸又想拿我当枪使啊。”
之前有一次周予安就被程屿怂恿的去问温照野问题来着,然后就被坑的打扫了整个练习室。
程屿无辜地摊手,笑得狡猾道:“这不是你好奇嘛,我不好奇我不问。”
周予安气得牙痒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死、狐、狸。”
宋知夏瞥了眼脸色越来越沉的温照野,嘴唇动了动,又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他默默地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低头认真地剥起来,然后分了一半给林南初。
“野哥吃吗?”宋知夏抬头看了眼林南初。
林南初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周予安和程屿拌嘴,还觉得挺有意思,她下意识接过橘子,弯起眼睛笑了笑:“谢谢。”
温照野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压着怒气道:“要不你俩出去吵?”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予安和程屿像是被同时掐住了喉咙,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宋知夏默默将剩下的一半橘子送入口中,心想:看来除了野哥,现在还有嫂子能治住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