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清看着那双朦胧的眸子,再次轻声问道:“江掌门,还不说吗?那……”
大腿处的藤蔓隐隐有向上爬的趋势。
还不等江寒笙回答,一道蓝色的剑光顷刻抵至萧云清的背后。
黑色的古剑连忙挡在主人的身后。
“锵——!!!”
又是一声清脆的剑鸣,折柳剑失去了压制,快速斩断主人身上的藤蔓。
断掉的藤蔓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活性,再次化为一摊死物。
江寒笙握着折柳剑,毫不犹豫的挥出一道浅绿的剑芒,直逼萧云清面门!
萧云清不闪不避,“呀~江掌门的援兵到了呢,看来今日只能到这里了,我们还会再见的。”失落的语气透着股欠扁的味道。
浅绿的刀芒直接穿过萧云清的身影,将他背后的墙壁打碎,而萧云清的身影直接化为一团黑雾消失不见。
见他离开,江寒笙才松了口气,用剑撑着身体。
他的腿现在还是软的。
“师兄。”
沈潮生一来便看到自家师兄撑着剑,狼狈的半跪在地。
那些粗大的藤蔓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刚被斩下的死藤蔓。
不用想,这里肯定经历了一场大战。
沈潮生赶忙来到师兄身前,扶住他的手臂,让他能够站起来。
可当他一靠近,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掌门师兄的两只手腕都被勒出了红痕,虽然没有受伤。
白皙的脸颊也留下了两个手指印,眼尾绯红,泪水不住的在眼眶打转,艰难的喘息着。
沈潮生闭关已久,且不经常去凡间游玩,他并不知道这些红痕代表着什么。
他只是觉得师兄面对的那个敌人一定很强,不然不会把师兄欺负成这样,是他来晚了,让师兄受苦了。
沈潮生的心中涌起一抹愧疚。
江寒笙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被主角受扶着。
妈的!别让他抓到了萧云清的小辫子,否则,整死他!!!
江寒笙快气疯了,都被气得呼吸不畅了。
萧云清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秘宝,就是特意来逗他的。
狗东西!!!
“师兄,你的伤要处理一下。”
沈潮生指了指江寒笙的脸颊,又指了指他的手腕。
江寒笙点了点头。
待会还有收徒大会,他顶着两个红印子去像什么样。
幸好修仙者的法袍是长袍,不露腿,不然就他那满身痕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潮生拿出一瓶药,轻柔的擦在江寒笙脸颊上。
脸上冰冰凉凉的,江寒笙立马就忘记了刚刚的事。
沈潮生又往他的手腕处擦了药,没一会儿,手腕上的红痕就消退许多,脸颊上的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江寒笙诧异的看向自己的手腕。
这药的作用也太好了些吧,原主身为上清宗掌门都没有这么好的药。
“师兄,我看你行走不便,你的腿也受伤了吗?”
沈潮生说完就要去查看他腿的情况,江寒笙赶忙拦住他。
要是被沈潮生看到腿上的痕迹,他还要不要脸。
“无碍,只是有些力竭罢了。”
生怕沈潮生不相信,他还自己放开沈潮生的手,勉强走了两步。
“你看吧,我说了没事。”江寒笙强忍着不适,望着沈潮生那双清澈的眸子说道。
沈潮生看江寒笙没事人似的走了两步,也放下心来。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师姐他们该着急了。”
沈潮生甩出一张黄色符纸,正要将其引燃,就被江寒笙拦住了。
沈潮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画了传送法阵,不用浪费符纸了。”
江寒笙指了指洞口莹白的一角。
沈潮生率先走进阵法中,白光闪过,沈潮生的身影消失不见。
江寒笙松了口气,弯腰捶了捶自己的腿,慢悠悠的向法阵走去。
一阵白光闪过,江寒笙就到了比武场中央。
“师兄!!!”
柳瑶一见江寒笙回来,立马跑下长老台。
众多弟子也看向场中央的人。
“师兄,小师弟说你受伤了,伤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她拉着江寒笙的手腕,让江寒笙当着她的面转了一圈。
这一转,可苦了江寒笙了,他腿也疼,腰也疼。
人群中,衣衫褴褛的少年,脏污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指尖正躺着一朵白花,被少年的指腹反复轻捻,仔细看去这朵白花不就是刚刚捆绑江寒笙藤蔓上的白花吗!
少年紧紧的盯着那道白衣身影,眼眸幽深。
在将江寒笙检查完一遍之后,柳瑶才松了口气。
刚刚小师弟说掌门师兄在试炼之境一人遭遇强敌,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可把她吓坏了。
她还以为美人师兄要变成瘸子了,现在看来能走。
她拉着江寒笙就往长老台走,江寒笙强忍着腿上的不适感。
我说,姑娘,咱们就不能施个法,“啾”的一下上去吗?这个楼梯是非爬不可吗?
江掌门欲哭无泪。
只要有人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江掌门每踏出一步,腿都是颤颤巍巍的。
当然也没有人敢紧盯着一门之长的腿看,除了……某个罪魁祸首。
少年埋首,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他…可是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今日之事让诸位受惊了,经各峰长老商议,今日被魔族追杀之人,可在上清宗休养几日,来日,仍可重新参与试炼考验,通过试炼之门依然有自主择师之权。”
“今日未被魔族追杀且成功通过试炼之境者,现在便可按照名次,自主择师。”
江寒笙缓缓开口,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弟子。
“现在,开始通报本次名次。”
“第一名:陈陌!”
“第二名:宗洛!”
“第三名:萧云清!”
“……”
听到萧云清的名字,江寒笙端茶的手一抖,险些将茶水洒在自己身上。
“师兄,怎么了?”
他旁边的沈潮生问道,“无碍。”江寒笙强颜欢笑。
看到站在前方的第三位弟子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那少年黑色的眼睛不停的眨着,似是有些不安。
在意识到江寒笙的目光在看他的时候,他回以一个腼腆的笑容,纯良极了。
狗东西!装得可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