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龙椅之上,天启皇帝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站起身,走下台阶,亲自将刘云扶了起来。
“王爱卿忠勇可嘉,朕心甚慰。”他拍了拍刘云的肩膀,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欣赏和信任,“你放心,你说的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转过身,对着一旁脸色阴沉的魏忠贤说道:“魏伴伴,传朕旨意,着东厂、锦衣卫、刑部三法司组成联合专案组,彻查辽东将门通敌一案。朕要在半个月之内看到结果!”
“……奴婢,遵旨。”魏忠贤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他知道,自己今天彻底地输了。不仅没能弄死王大贵,反而被他反将一军,引火烧身。虽然他有信心能将自己的干系摘得干干净净,但是辽东将门那条他经营了多年的财路,恐怕是要彻底地断了。
“王爱卿,”天启皇帝又转向刘云,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你此番进京一路劳顿,朕已经在京中为你赐下了一座府邸。你就先在京中好生休养,等朕查明了真相,再为你加官进爵。”
“谢陛下隆恩!”刘云再次跪地谢恩,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他知道,皇帝虽然保下了他,却也将他软禁在了京城,将他和他的军队彻底地分开了。这又是一招帝王心术,既利用了他这把刀去砍自己想砍的人,又害怕这把刀太过锋利会伤到自己,所以要先将他的刀刃给收起来。
“不过,”刘云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陛下,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听听。”
“微臣久在边关,杀人无数,身上戾气太重,怕冲撞了京城的贵人。所以微臣想去京郊的西山大营住一段时间。那里山清水秀,也方便微臣操练一下筋骨,免得荒废了这一身为陛下杀敌的本事。”
西山大营?
听到这个地名,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微微一变。那里是京城三大营之一,是拱卫京师的核心武装力量。这个王大贵竟然想去那里?他想干什么?难道他想染指京营的兵权?
魏忠贤的眼中再次闪过了警惕的寒光,就连信王都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
天启皇帝也皱起了眉头:“你去那里做什么?”
“回陛下,”刘云挠了挠头,像个不懂规矩的粗人一样憨笑道,“臣听说西山大营是神机营的驻地,那里有我大明最厉害的火器。臣是个粗人,就喜欢摆弄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臣想去跟神机营的弟兄们‘切磋切磋’,看看是他们的火铳厉害,还是微臣从建奴手里缴获来的鸟铳厉害。也算是为我大明的军备,出一点绵薄之力。”
他这番话说得很巧妙,将自己那潜在的野心包装成了一个武痴对武器的狂热。
天启皇帝本身就是一个“技术宅”,对这些新奇的军械玩意儿最是感兴趣。一听刘云这么说,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哦?你缴获的鸟铳,比我神机营的火铳还厉害?”
“这个微臣不敢说,”刘云谦虚地说道,“不过微臣倒是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或许可以让我大明的火铳威力再提升三成,射程再增加五成。”
“什么?!”天启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光芒,“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好!好!”天启皇帝龙颜大悦,“准了!朕准了!朕不仅准你去西山,朕还要亲眼去看看!朕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