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憨笑两声:算是有个相中的吧!又补充道:不过她家里不同意,怕是难成你嫂子。”
天哪!哥你这不是在耍流氓嘛!
胡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干!
哼!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何雨水撅着嘴说。
何雨柱一时语塞,没想到这年头就有这种说法了?
傻丫头,哥当然想结婚啊!我这岁数,巴不得明天就娶媳妇呢!
何雨水转念一想也是,哪个男人不想成家呢。
那...哥,她认真思索片刻,要不我去跟她父母说说?
你去?何雨柱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不行啦!古话说长姐如母,你没姐姐,我这个妹妹就勉为其难啦!
得了吧!好好念你的书,等你毕业嫁人了,爱管谁管谁去!
哎呀你说什么呢!何雨水挥着小拳头捶他,我才不嫁人,要一辈子陪着哥!说着眼圈突然红了,哥...你不会嫌弃我吧?
哎哟我的傻妹妹,这都哪跟哪啊!不是在说我的事吗?
哦对!那...于海棠还给你介绍不?
两码事!你哥得做两手准备。
万一这边不成,总不能打光棍吧?
也是...何雨水突然反应过来,那你这不是脚踏两条船?更流氓了!
别瞎说!等正式确定关系、家长都同意了才算数。
这些你不懂,就帮哥约于海棠见个面就行。”
单纯的何雨水很快被绕晕了,觉得哥哥说得在理。
好吧...我跟她提过了,听说你也在钢厂,她还挺高兴的。
她家都安排好了,毕业就去当广播员。”
那敢情好!多方便!
对了哥,你还没说对象是谁呢!
等成了再告诉你。”
不嘛!何雨水拽着他胳膊撒娇,我现在就要知道!
小丫头片子,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该不是你自己春心萌动了吧?
哥你讨厌!不理你了!
雨水涨红了脸,猛地站起身扭头就走。
刚跨出门槛又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哥,该不会是上回那个娄晓娥吧?
何雨柱心头一震,这丫头啥时候变这么机灵了。
转念一想也是,最近除了娄晓娥,自己确实没接触过别的姑娘。
你少操心,专心念你的书!
雨水不屑地撇撇嘴,甩头离开了。
......
上午当众挨的那记耳光,让棒梗儿倍感屈辱。
接连几次挨打,他从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要不是生在这么穷的人家,谁愿意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虽说偷东西时还挺 ** 的!
最让他窝火的是,傻柱现在不肯接济他家了。
要是傻柱继续帮忙,妈妈就不用这么辛苦。
自己也犯不着去偷。
就算偷,也只偷傻柱的东西,绝不会碰别人家的。
偶尔他也会对傻柱生出几分佩服。
别看这人傻乎乎的,办事还挺靠谱。
棒梗儿仔细回想,这些年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只要傻柱出面都能解决。
这么一想,傻柱还真有两下子。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满腔怨恨压了下去。
既然有能力帮我们,凭什么不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
棒梗儿咬牙切齿地想着。
挨完耳光后,他羞得不敢在院里待着,独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说是漫无目的,可走到供销社门口时,他突然心头一紧!
转身拔腿就跑,生怕被人逮住。
他拼命狂奔,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一口气跑回院门口,趴在台阶上大口喘气,还不忘回头张望。
没人追来!
稍稍平复后,他慢吞吞地走进院子。
秦淮茹正在院里洗衣服,这个勤劳的女人总有干不完的活。
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棒梗儿回来了。
刚才儿子出门时她还担心呢,这段时间棒梗儿可没少遭罪。
没爹的孩子太苦了!
秦淮茹心疼不已。
自己再要强,也替代不了父亲的角色。
棒梗儿,过来!
她在围裙上擦干手,搓了搓又哈了口气,轻轻抚上儿子的脸颊。
还疼吗?
不疼!
棒梗儿急忙按下母亲的手。
以前他很享受母亲的疼爱,可现在总觉得别扭。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该照顾奶奶、妈妈和两个妹妹了。
这点上棒梗儿很懂事,再困难也会把好吃的先给妹妹们。
为此,虽然别人瞧不起他,但他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暗下决心要振作起来,扛起这个家。
生活的讽刺在于,此刻的棒梗儿绝不会想到,长大后他会变成自己曾经最鄙视的那种人。
若不是因为这个,那个在他眼里又傻又可靠的傻柱,也不会对他痛下狠手。
秦淮茹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
孩子快长大了。
绝不能让他继续过这种日子!
必须让他活得有尊严,否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只要儿女平安长大,她愿意倾尽所有。
秦淮茹攥紧手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唯有颊边掠过的绯红,为这痛楚蒙上一层迷惘。
夜深人静时,秦淮茹心底悄然埋下一颗种子。
晨光微熹,秦淮茹已端坐窗畔,目光流连在院墙外。
垂首时,镜中映出那张温婉面容——岁月虽添倦色,却掩不住天生的秀丽。
她忽然抿嘴轻笑,仿佛看见十八岁那年,自己怯生生迈进四合院的模样。
当年媒人原要说合的是何雨柱,偏生这诨名让她误以为是呆笨之人,转头便相中了棒梗他爹。
这阴差阳错的姻缘啊!
若当初没有那场误会......
或许此刻正偎在丈夫怀里撒娇,不必起早贪黑强撑门面。
让男人在外打拼养家,自己只需做个温柔可人的小媳妇。
院门一声惊醒遐思。
推着自行车的何雨柱身影掠过窗棂,秦淮茹眼底蓦然泛起涟漪。
这些日子以来,她愈发觉出离不开这个憨厚汉子。
大清早不做饭,发什么愣?
贾张氏沙哑的嗓音刺破静谧。
秦淮茹蹙眉:今儿要出门,劳烦您张罗早饭。”
老太婆眯着眼凑近窗台,恰瞥见中院月洞门闪过半片衣角。
正月里能有什么要紧事?
还不是为这家计奔波!
为家?怕是为你那点小心思吧?
老太太枯瘦的手指叩着窗框。
您又要编排什么?秦淮茹绞着衣角。
装什么糊涂?方才谁出院门了?
我哪儿瞧见了?话未出口脸先热了三分。
哼!纸能包住火?
您尽会胡思乱想!
那怎么偏挑这时候出门?
我去寻何雨水说和——如今断了往来,总得找个由头续上。”
少拿雨水当幌子!贾张氏冷笑,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这把年纪什么看不透?
求您让我清净会儿!
嫌我碍眼是吧?老太婆突然拔高嗓门,拿我儿的卖命钱养家,如今倒要赶我回乡!
我何曾说过这话?
秦淮茹喉头一哽,泪珠扑簌簌滚落衣襟。
“你还委屈上了,说两句都不乐意听!”
贾张氏念叨着走开了。
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只得压下情绪,继续守在窗边等候。
不多时,何雨水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她衣着整齐,看样子是要出门。
秦淮茹连忙抢先一步出了院子,在巷子口候着。
很快,何雨水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走来。
瞧着她青春洋溢的模样,秦淮茹眼里满是羡慕。
“雨水,这是要去哪儿啊?”
“哟,秦姐啊,我找同学玩儿去。
你这么早出门干啥?”
“过年难得清闲,出来走走。”
“也是,秦姐整年忙里忙外的,是该歇歇!那我先走啦!”
“等等!”
秦淮茹急忙叫住她,“有件事想跟你说……”
“大事?”
何雨水眉头一皱,突然瞪圆眼睛,“你该不会是……”
此时,何雨柱已溜达到娄晓娥家附近。
他熟门熟路地翻进后院,两人隔着窗棂相会。
“傻柱,我妈不让我出门了,八成是怀疑我昨天没去庙会。”
“没跟她讲讲庙会见闻?”
“说了!可她太精,差点把我话套出来。”
“这可咋办?我一宿没合眼,满脑子都是你!”
“骗鬼呢!”
娄晓娥扭过头撇嘴。
“真的!你看我这黑眼圈!”
娄晓娥凑近端详——眼前人精神抖擞,哪有一丝倦容。
“哼,精神头这么好,鬼才信你!”
“我皮肤好不显疲态嘛。”
“美得你!老这么扒着窗台说话,胳膊该酸了。”
“没事,待会儿下去歇半小时再来。”
“多遭罪啊!”
“见着你,天天这样也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