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紧紧抱住棒梗儿,哽咽道:棒梗儿,是妈不对,不该打你。
咱们都没错,要怪就怪家里太穷,怪妈没本事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棒梗儿抽泣着给母亲擦泪:妈,不怨你,都怪那个傻柱。
他以前对咱家多好,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要不是他变了,你也不用受这么多苦,我也不会出去偷东西。”
听到儿子这番话,秦淮茹怔住了。
这孩子到现在还在埋怨别人,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她疲惫地推开儿子: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和奶奶去给你拿被褥。”
拿被褥?
棒梗儿之前不在场,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秦淮茹神情复杂:你暂时不能回家了。”
什么?我要坐牢吗?这个一直假装坚强的少年终于崩溃了。
他想起听过的那些监狱传闻:里面都是凶神恶煞的犯人,动不动就动刀子。
新人进去要受折磨,做苦力,连饭都要先孝敬 ** 。
想到自己可能会遭遇的可怕事情,棒梗儿彻底慌了。
他扑通跪在贾张氏面前:奶奶,您不是说没事吗?快救救我!您床底下不是藏着钱吗?都给他们,别让我坐牢!我出去后一定好好孝顺您,给您偷更多钱来!奶奶,快去啊!
直到工作人员拿来入矫誓词让他签字时,棒梗儿才明白自己要去的是工读学校。
看着无能为力的母亲和装糊涂的奶奶,他忽然明白:从今往后,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他机械地抄写完誓词,但谁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认识到错误。
誓词上写着要认罪悔改、遵纪守法、改过自新。
最后,他在入矫人员后面签下了工整的二字。
与此同时,在白海公园,何雨柱笑着对冉秋叶打招呼:真巧,又见面了。”
冉秋叶脸颊微红,故作镇定地点点头。
旁边的小混混见状大怒,调转自行车就朝何雨柱撞去。
小心!冉秋叶惊呼。
臭娘们别嚷嚷,待会儿有你叫的时候!小混混恶狠狠地骂道。
周围的人群压根没把何雨柱当回事,他们人多势众,何雨柱虽然身材高大,但毕竟孤身一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该不会是她的相好吧!
说不定啊,八成是来这儿私会的!
呸!还以为是个清纯货色,原来早就是个破鞋了!
嫌脏就滚远点,老子就爱这股 * 劲儿!
懒驴,赶紧解决那小子,哥几个都等不及了!
在一片哄笑声中,名叫懒驴的家伙突然骑着自行车朝何雨柱猛冲过去。
何雨柱面对袭来的自行车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余暇对提醒他的冉秋叶露出微笑。
随即眼神一凛,腰部发力,原地一个侧踢。
这一脚快如闪电,带着残影重重踹在自行车上,直接将车子踢翻。
力道之大,竟让前轮扭曲成九十度角。
懒驴原本握着车把,整个人被惯性带得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地上。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懒驴的同伙原本都懒散地靠在自行车上看热闹,嘴里还不忘说些下流话,见到这一幕全都哑了火。
他们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哪见过这等身手。
冉秋叶惊讶地捂住嘴,没想到这个看似斯文的男人竟如此强悍。
一起上!
人群中一个留着板寸头的俊朗青年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喊道。
众人纷纷掏出木棍,个别甚至还亮出了刀具。
何雨柱脸色阴沉,缓步走到冉秋叶跟前:你去门口等着。”
见他如此镇定,冉秋叶莫名感到安心,丝毫不觉得害怕。
小子想当护花使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在小爷地盘上撒野,今天非得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何雨柱嘴角微扬:我最烦话多的男人。
真本事靠的是拳脚,不是嘴皮子!
你找死!
暴怒的混混们挥舞着棍棒刀具蜂拥而上。
何雨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到武器近在咫尺才迅捷地格挡反击。
在混乱的人群中,他总能精准找到最近的攻击者。
但凡与他交手的人,不是痛呼后退就是直接倒地。
短短一分钟,所有混混都躺在了地上。
何雨柱失望地摇头: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混?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胡同里的杂碎,就别冒充江湖好汉了!语气中满是轻蔑。
妈的,你给我站住!
虽然被打得狼狈,但何雨柱手下留情,没人受重伤。
见何雨柱不理睬,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你要敢走,那个姓冉的娘们可跑不掉。”
何雨柱猛然停步。
威胁?
他缓缓转身,眼中杀意凛然。
生平第一次,何雨柱动了杀心。
这些地痞虽然不入流,但用女人来威胁,彻底触犯了他的底线。
何雨柱一步步走向人群,目光锁定在懒驴身上——他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后方,那个为首的板寸青年神色凝重地从自行车上跳下,挡在了同伙前面。
“懒驴,滚出来!”
懒驴一听华哥喊他,立马小跑着凑上前,“华哥!还得您亲自出马啊!”
“少废话!自己剁根手指头!”
“华哥,这...为啥啊?”
“还敢问?咱们混江湖的,外人瞧不上是常事,但自个儿得给自个儿长脸!刚才那位兄弟凭真本事说话,可没耍阴招。
你拿女人要挟人,坏了道上规矩。”
“别人骂咱们是胡同串子,咱认!但串子也得讲道义。
今天你犯忌讳——剁指!”
华哥话音砸在地上梆梆响。
懒驴青着脸夺过同伙手里的刀,眼一闭心一横,咔嚓剁了小拇指。
血珠子溅到地上,他硬是没吭一声。
何雨柱瞥见这幕,心说倒算条汉子。
他懒得再纠缠,转身要走——得赶紧送那吓懵的姑娘回家。
“兄弟留步!”
华哥突然喊住他。
何雨柱冷眼扫过去:“再磨叽别怪老子翻脸。”
华哥顶着杀气上前:“知道您身手了得,咱们认栽。
可您既然瞧不上胡同串子,总得给个机会讨教。
时间地点随您定,咱们最多再带个人。”
“呵!”
何雨柱乐了。
这是要找回面子啊。
穿越后练就的功夫正愁没处使,眼前这群人在他眼里跟蚂蚁没两样。
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成,后天原地见。
带多少人都行,可要是再牵连无辜——”
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挥,身后大树轰隆断下条胳膊粗的枝干,连带着崩飞块石头。
华哥当场噎住。
那点找回场子的心思,跟着碎石块一起摔得稀烂。
......
秦淮茹一家子闷头往回走。
何雨水到底心软,不但陪着回来,还把兜里几十块钱塞给了他们。
贾张氏正肉疼医药费,见状立刻扯开嗓门夸:“全院就数雨水心眼最善!”
快到院门时,一辆锃亮的新自行车横在过道上。
三大爷被邻居们围着,唾沫星子直飞:
“现在这凤凰牌比早年间结实多了!不信你们去看傻柱那辆,绝对没我这辆耐造!”
“三大爷,可惜喽!您这可是院里第二辆!”
有人起哄。
“哼!我要想买早买了。”
三大爷梗着脖子,“上回那批还是老款,这回新款刚...”
车子快上市了。
我早就盘算好了时机,哪像柱子那小子毛毛躁躁的,急急忙忙就买了!
其实自行车也不算贵,现在大家日子都好过了,想买都买得起。
关键是自行车票难弄啊,现在工业券多稀罕!
三大爷总爱显摆自己。
正巧何雨水和几个同学走过来,三大爷迎上去说:雨水是文化人,你说现在自行车票是不是特别难搞?
何雨水疑惑地眨眨眼:很难吗?我这儿还有两张呢!
她从兜里掏出两张票,昨晚给我哥洗衣服时发现的,让他收好,他说这玩意儿没用,让我随便放着。”
哈哈哈......
周围响起善意的笑声。
三大爷尴尬得说不出话。
我先回去做饭了!
他随便找个借口,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边走边嘀咕:装什么装,我就不信你们家能有几张票!
其实何雨水真不懂这些。
但她确实在哥哥那里见过不少票,自行车、手表、收音机、缝纫机,什么都有。
何雨柱这些票有的是厂里发的,有的是杨厂长、娄父和大领导送的。
特别是大领导,家里票多得用不完,都给了何雨柱。
大伙儿看到何雨水的自行车票,都围着她问东问西。
雨水,你这票还要吗?不要给我一张呗!
想得美!雨水,我用一斤白面换一张行不?
我出五斤白面加一斤鸡蛋!
我......
棒梗儿被抓的事在院里没引起多大动静。
大家都围着何雨水,想从她手里弄到自行车票。
原本有人想去安慰秦淮茹,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秦淮茹抱着槐花,贾张氏牵着小当,四个人默默回家。
以前秦淮茹家是院里最热闹的,三个孩子整天嬉戏打闹,给整个中院带来生气。
但今天,屋里死气沉沉。
懂事的小当抱着槐花,不让她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