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心里明镜似的,这都是托了谁的福。
别说秦京茹看着没啥大碍,就算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一幕落在易中海眼里,只觉得秦寡妇实在可怜。
他还注意到,往常总关照秦家的何雨柱,近来似乎疏远了。
老易膝下无子,就盼着四合院和和睦睦的,见不得谁家遭难。
但他做事向来低调,就像伺候聋老太太——多少人不知道,老太太的 ** 都是易大妈常年帮着清理的?那些说老易有私心的,自个儿摸摸良心,有几人能做到这份上?
秦淮茹家老易也常接济,只是先前有何雨柱照应,他不用太操心。
如今不同了。
昨夜各家都熄了灯,唯独秦家还亮着——秦淮茹白天要上班做饭,缝补浆洗的活计只能熬夜做。
老易跟老伴打了招呼,拎着二十斤白面摸黑去了秦家。
窗边果然映着秦淮茹补衣裳的身影。
老易轻叩窗棂后闪到暗处,秦淮茹也不惊讶——以往接济也都是挑这钟点。
她没发觉,刚出门婆婆贾张氏就一骨碌爬起,蹑手蹑脚抹开窗上雾气往外瞅。
偏巧刘海中起夜,月光下瞧见老易递面粉给秦淮茹。
有戏!二大爷赶紧缩回墙角。
他们仨打小一块长大,当年老易结婚多年无子,院里长辈和刘海中、阎埠贵都劝他休妻另娶。
在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月,老易硬是没点头。
此刻二大爷觉得这才对嘛——看来老光棍终于憋不住,盯上俏寡妇了。
窗后贾张氏阴着脸。
她早觉着儿媳守不住,先前勾搭何雨柱,如今柱子不理她,倒攀上个老头子。
老太太心里已有了盘算,悄没声躺回床上装睡。
......
老易伺候聋老太太吃完饺子,拿着空碗回中院,却见老伴直挺挺坐在堂屋,泪流满面盯着门口。
老易慌了神,蹲下来扶她胳膊:这是咋了?
易大妈泥塑般僵坐着,眼珠都不转。”
说话呀!老易急得冒汗。
他们无儿无女也没近亲,能出啥事?正琢磨着,门口探出阎埠贵媳妇的脑袋。
一大爷见状,连忙喊道:三大妈快进来帮着劝劝,这到底是怎么了?问什么都不肯说!
三大妈这才整了整衣襟走进屋来。
他大姐,你也别太着急。
一大爷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就算真把外头那位接进门,总不至于把你赶出去吧?
三大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一大爷越听越糊涂,你快把话说清楚,究竟出什么事了?
三大妈正了正神色:一大爷,您是院里最德高望重的。
当年您和一大妈没孩子,大伙儿都劝您再娶一房,连一大妈都点头了。
可您死活不同意。
如今这把年纪了,没想到您倒起了心思。
要是别人家的闺女也就罢了,可秦寡妇家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娶一个过门,后头可跟着五张嘴呢!
打住打住!一大爷急得直摆手,这是哪个缺德的在背后乱嚼舌根?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能去招惹人家三十来岁的小媳妇?
他转头对一大妈说:你也真是的,活了大半辈子还听风就是雨。”
一大妈抹着眼泪道:我能不信吗?二大爷这么说,贾张氏也这么说,现在全院都传遍了。
贾张氏连灵堂都摆上了,说是要让秦淮茹当着儿子的面把话说清楚!
真 ** !
向来好脾气的一大爷气得爆了粗口。
何雨柱原本收拾妥当准备上班,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本以为自个儿抽身事外,院里的闲话能消停些,谁知贾张氏竟把灵堂都支棱起来了。
原着里秦淮茹想嫁何雨柱时,贾张氏就摆过这阵仗。
不过邻居们闻讯赶来时,她早把东西撤了,倒显得是秦淮茹在撒谎。
这回更离谱,居然把脏水全泼到一大爷头上。
何雨柱替一大爷憋屈。
转念又想,要是这事能让一大爷学着自己明哲保身,倒也不算坏事。
可惜一大爷最后还是忍气吞声——他和一大妈当了一辈子老好人,早忘了怎么跟人红脸。
好在
杨厂长为人正直,何雨柱对他颇为敬重。
对待杨厂长自然与那些忘恩负义之徒不同。
何雨柱并未自视清高,既然来到这个时代,该经营的人脉还是要经营。
他爽快地应下了邀约。
令何雨柱意外的是,对方竟派了辆沃尔沃轿车来接他。
这年头私家车本就稀少,更别提进口轿车了。
车子行驶的路线却让他心生疑惑——这分明是通往娄晓娥家的方向。
难道上次砸窗的事败露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真要追究,何必专程派车来接?想必只是寻常的宴请。
作为圈内小有名气的厨师,何雨柱经常受邀掌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轿车停在别墅门前时,何雨柱下意识望向那扇曾被自己砸碎的窗户——如今已修缮如新。
在客厅与娄父娄母寒暄时,娄母总觉得这年轻人似曾相识。
双方简单致意后,何雨柱便匆匆进了厨房。
虽然尚未决定是否要追求娄晓娥,但何雨柱仍想先留下好印象。
他使出浑身解数,将黄金级厨艺发挥得淋漓尽致。
连帮厨的阿姨都对他刮目相看——起初见是个年轻后生,她还满心不屑,可当看到那精湛的刀工与行云流水的烹饪手法时,顿时心悦诚服。
短短半小时,四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已出锅。
当阿姨将第一道珍珠萝端上桌时,晶莹剔透的萝卜片上点缀着细密的牛肉粒,翠绿的葱丝其间,宛如艺术品般精致。
正在用餐的娄晓娥望着这道别致的菜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牛肉粒牢牢地粘在萝卜片上,娄晓娥好奇地夹起一片晃了晃,竟没掉下一粒。
有趣!
她尝了一片,萝卜的绵软与肉粒的酥香在舌尖交融,清爽不腻。
向来挑食的她连吃四五片。
娄母皱眉数落:教养都白教了,吃饭还这么没规矩!说罢也夹了块珍珠萝卜。
娄母动作一顿,又夹一块。
确实不错。”
第三块刚入口,最后一片已被娄晓娥抢走。
娄母抬头,正对上女儿得意的眼神。
咳...娄母耳根发热,强作镇定地抿了口茶——方才还说女儿,自己反倒失态了。
哈哈哈!娄父笑得筷子直颤。
母女俩齐声嗔怪:笑什么?要不是你总夸这位师傅,我们至于这样?
娄晓娥咂着嘴问:爸,这厨师哪找的?多给些钱聘来家里吧!娄母附和:往后吃别的该索然无味了。”
送菜的阿姨暗自苦笑。
她这江浙名厨的手艺,在主家嘴里竟成了。
不过她心服口服——在厨房试菜时,何师傅的技艺已让她叹服。
娄父打趣:小娥这么爱吃,干脆嫁给厨师得了!
娄母当真打量起来:小伙子确实精神。”
爸妈!娄晓娥鼓着腮帮子。
她倒不嫌弃职业,只是难遇合心意的。
忽然想起何雨柱的模样,若是厨师都这般本事,怕是要主宰世界了。
娄父正色道:其实这提议不错。
眼下形势难料,你嫁个根正苗红的工人,我们才安心。”
打住!
娄母插话:要说相亲,孙家公子不是更合适?小娥上周不是见过?
“你们不提这事,我都懒得说了。
那人简直是个混账!我去的那天就闹出男女关系问题,喝得烂醉彻夜不归,最后连裤衩都不见了。”
娄父诧异道:“不至于吧?老孙家的家教一向很严啊!”
娄母叹气道:“人都是会变的,这几年往来少了。
要不是现在这情况,我们也不必去求他们。”
娄晓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追问道:“爸,您还没说这位厨师是从哪儿请来的呢?能不能长期雇到家里来?”
娄母看着旁边神色紧张的保姆,笑着安抚道:“张妈别担心,就算真请了人来也不会辞退你,早把你当自家人了。
要是来了新厨师,你还能轻松些。”
张妈顿时热泪盈眶:“太太您对我这么好,我实在舍不得离开。
其实您给的工钱足够养老了,可我就是愿意伺候您一家!”
娄晓娥撇嘴道:“好好的事情被你们说得这么伤感!爸您快说,这位大厨到底哪儿请的?该不会是京城大饭店的吧?”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是红星钢铁厂的食堂师傅。
古人说大隐隐于市,果然不假。”
“红星钢铁厂?是不是姓何?”
娄晓娥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许大茂也是那个厂的吧?”
她急忙追问。
“对,他俩是一个单位的。”
娄晓娥兴奋地说:“那我认识!上次去许大茂家见过这位何师傅,可有意思了。
你们先吃,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饭也不吃了,欢快地往厨房跑去。
娄父娄母交换了个眼神——有情况啊!刚才开玩笑说要嫁给何师傅还生气,现在知道是谁就这么高兴。
“张妈,你去厨房看看。”
娄母吩咐道。
厨房门口,娄晓娥轻手轻脚地靠近。
何雨柱正在准备最后一道菜,只见他一手执刀,一手扶菜,刀光闪烁间充满韵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