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星光从石门后涌来,晃得李长生下意识眯起眼。等视线适应后,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前的地下溶洞足有半个祭坛大小,溶洞顶端嵌满了散发着银光的星辰石,如同把整片夜空都搬了进来。而溶洞中央那口圆形水池,更是让他心脏狂跳不止。
池水约莫丈许深,通体呈银白色,表面漂浮着细碎的星光,没有一丝涟漪,却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星辰之力。这股力量纯净得不含半点杂质,与《星辰锻体术》玉简里描述的星辰池一模一样!李长生甚至能看到池底铺着一层晶莹的星沙,每一粒都在闪烁,像是缩小版的星辰。
“真的是星辰池!”李长生激动得攥紧了拳头,怀里的《星辰锻体术》玉简烫得更厉害了,仿佛在呼应池中的力量。他之前还以为要去凶险的陨星山脉核心才能找到,没想到竟在这遗迹地底撞上了,这简直是天赐的机缘!
兴奋过后,李长生立刻冷静下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阶梯,上面还能听到门主气急败坏的怒吼和碎石滚落的声响,显然那老鬼还在想办法下来。“得尽快开始,要是被那老鬼追上来就麻烦了!”他快速扫了圈溶洞,发现除了入口阶梯和星辰池,再没有其他通道,溶洞墙壁坚硬异常,上面刻着古老的星辰符文,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聚灵阵,能牢牢锁住星辰之力。
他把封印好的万魂幡放在溶洞角落,用几块碎石挡住——幡旗里的怨魂刚被安抚,星辰之力虽纯净,却也带着一丝锐气,要是惊扰了怨魂就不好了。做完这一切,他脱了外衣,只留一件内衬,一步步朝着星辰池走去。
还没走到池边,一股清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李长生试探着伸出脚,刚碰到池水,就忍不住“嘶”了一声——池水凉得像冰,却又带着一股奇特的暖意,刚接触皮肤就化作无数细小的银线,顺着毛孔钻进体内。
“好霸道的星辰之力!”李长生心中一惊。这股力量比他想象中更活跃,刚进入体内就朝着四肢百骸涌去,所过之处,经脉都传来轻微的胀痛感。但这种胀痛并不难受,反而让他觉得浑身通透,连之前战斗留下的暗伤都在隐隐发痒,像是在被修复。
不再犹豫,李长生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进星辰池。池水刚没过胸口,他就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海量的星辰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入体内,比刚才接触时猛烈了十倍!经脉的胀痛感瞬间加剧,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他,疼得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忍住!这是淬炼肉身的必经之路!”李长生咬着牙,立刻盘膝坐在池底,双手结印,运转起《混沌创始诀》。丹田内的混沌之力被瞬间激活,如同奔腾的江河般流转起来,所过之处,胀痛感立刻减轻了大半。更让他惊喜的是,混沌之力像是星辰之力的“向导”,原本杂乱无章涌入体内的星辰之力,在混沌之力的引导下,变得井然有序,朝着需要淬炼的部位涌去。
“果然能互补!”李长生心中一喜,紧接着运转起《星辰锻体术》残篇。随着功法运转,他的皮肤表面渐渐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纹路,这些纹路与溶洞墙壁上的星辰符文隐隐呼应,池中的星辰之力涌入速度更快了!
首先被淬炼的是皮肤。星辰之力在混沌之力的包裹下,如同细密的砂轮,一遍遍打磨着他的皮肤。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的韧性在快速提升,之前被血煞长老煞气留下的细微疤痕,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皮肤变得更加光滑,却又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他试着用手指掐了一下,皮肤坚硬得像精铁,连白痕都没留下。
“这才刚开始就有这么大变化!”李长生兴奋得差点睁开眼。他强忍着激动,继续引导力量向下淬炼——肌肉!星辰之力涌入肌肉纤维,如同无数根银线,将原本就强悍的肌肉重新编织。这个过程异常痛苦,肌肉纤维被强行撕裂、重组,疼得李长生浑身颤抖,冷汗顺着脸颊滴进池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但这种痛苦过后,是难以言喻的舒畅。重组后的肌肉纤维比之前粗壮了数倍,里面蕴含的力量也暴涨了不少。李长生能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力量至少提升了三成,之前硬接金丹修士一拳还会发麻,现在就算接金丹后期的攻击,也未必会受伤!
“继续!淬炼骨骼!”李长生眼神坚定,引导着星辰之力和混沌之力朝着骨骼涌去。骨骼是肉身的根基,淬炼起来比皮肤和肌肉痛苦百倍。星辰之力如同带着腐蚀性的银水,顺着骨骼纹路渗透进去,将骨骼里的杂质一点点剥离。李长生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被放进熔炉里煅烧,又像是被万千钢针穿刺,疼得他眼前发黑,好几次都差点昏过去。
“不能昏!一旦昏过去,力量就会失控,轻则肉身受损,重则经脉尽断!”李长生咬碎了牙,舌尖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他加大了《混沌创始诀》的运转速度,混沌之力如同温润的玉液,不断修复着被星辰之力侵蚀的骨骼,同时将剥离的杂质排出体外。池水渐渐变得浑浊,漂浮着一层黑色的污垢,那是他肉身里的杂质。
不知过了多久,骨骼的淬炼终于完成。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变得通体莹白,表面布满了银色的星辰纹路,轻轻一动,骨骼就发出“咔咔”的脆响,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试着挥了挥拳头,拳风带着破空声,比之前出拳的速度快了近一倍!
“肉身的灵动性终于提上来了!”李长生心中狂喜。之前他的肉身偏重于厚重和恢复,速度和灵动性稍差,现在有了星辰之力的淬炼,正好弥补了这个短板。现在的他,既能像山岳般厚重,又能像猎豹般迅捷,肉身实力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没有停下,继续引导力量淬炼经脉。经脉是力量运转的通道,之前他的经脉虽然被混沌之力拓宽过,但还不够坚韧。星辰之力和混沌之力交织在一起,如同银金色的河流,一遍遍冲刷着经脉,将经脉拓宽了近两倍,韧性也提升了数倍。现在就算他全力运转混沌之力,经脉也不会有丝毫胀痛感。
随着淬炼的深入,池中的星辰之力越来越稀薄,池水的银白色也变得暗淡了许多。李长生能感觉到,自己的《星辰锻体术》已经突破到了第二层,肉身表面的银色纹路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能在夜间自行吸收微弱的星辰之力修炼。
“该试试冲击《混沌创始诀》第三层了!”李长生眼神一凝。之前在绝灵禁地里,他的《混沌创始诀》就已经触摸到了第三层的门槛,只是缺少契机。现在有了星辰之力的滋养,又经过肉身的全面淬炼,正是冲击瓶颈的最佳时机!
他停下《星辰锻体术》的运转,全力催动《混沌创始诀》。丹田内的混沌之力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池中的星辰之力被大量吸入,转化为精纯的混沌之力,融入旋涡之中。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凝实,丹田内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像是要被撑爆一般。
“就是现在!冲!”李长生怒吼一声,意念催动着混沌旋涡,朝着第三层的瓶颈狠狠撞去。“砰!”一声闷响在他体内响起,瓶颈纹丝不动,反而反弹回来一股力量,震得他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滴进池水里,瞬间被星辰之力包裹、净化。
“没成功?”李长生皱了皱眉,却没有气馁。他能感觉到,刚才的撞击让瓶颈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彻底冲破!他再次凝聚混沌之力,这一次,他将《星辰锻体术》的力量也融入其中,银金色的混沌之力形成的旋涡,比之前更加凝实,散发出恐怖的威压。
“给我破!”
银金色旋涡再次撞向瓶颈,这一次,瓶颈上的裂痕瞬间扩大,发出“咔嚓”的脆响。虽然没有彻底冲破,但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瓶颈已经松动到了极致,就像一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只要再吸收一点能量,就能成功突破到第三层!
“成了!”李长生心中狂喜,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睁开眼,看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皮肤白皙却带着金属光泽,银色的星辰纹路在皮肤下隐隐流转,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肉身实力,就算面对金丹后期巅峰的鬼煞门门主,也能正面硬刚而不落下风!
他站起身,池中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星辰之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走到角落,拿起封印好的万魂幡,幡旗里的怨魂依旧平静,显然没有受到星辰之力的影响。李长生松了口气,这万魂幡虽然邪异,但只要好好封印,以后总有办法彻底净化里面的怨魂。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阶梯,上面已经没有了门主的怒吼声,只剩下偶尔传来的碎石滚落声。“那老鬼应该还在想办法下来,正好趁这个机会巩固一下境界。”李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现在实力暴涨,就算门主真的下来了,他也未必会怕。
他再次盘膝坐下,虽然池中的星辰之力不多了,但用来巩固《星辰锻体术》第二层的境界正好。银金色的力量在他体内缓缓流转,肉身的力量越来越凝练,皮肤下的星辰纹路也越来越清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混沌之力还在缓缓增长,瓶颈上的裂痕也在慢慢扩大,突破到第三层,只是时间问题。
而就在李长生巩固境界的时候,溶洞顶端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碎石如雨般落下。一道苍老而阴狠的声音穿透岩层,传入他的耳中:“小杂碎!老夫找到下来的路了!这次看你往哪跑!”
李长生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裂山剑”,银金色的力量在剑身上流转,散发出恐怖的威势。“正好,就让你试试我突破后的肉身力量!”他朝着阶梯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一场新的恶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