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城中一处密室突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随后一妙龄仙子破关而出。
“哈哈!我成功啦!我可真是天才!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
叶茗满眼兴奋,摇晃着自己的手臂,“系统,你快看!我真的成功了!我已经是筑基期大圆满,只一步金丹了!我厉不厉害?”
苏蜜快被叶茗晃吐了。
她定住叶茗的手臂,额上青筋直冒,具体表现为叶茗手臂上浮现的一根根青筋。
她咬牙切齿道:“闭关这么久,才小小筑基期大圆满,连叶曦车尾灯都看不见,你真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
搞得像是已经结成金丹了一样。
苏蜜奇怪。
以前叶茗说归说,闹归闹,悟性却是一等一的好,怎么现在半天憋不出一个好屁来?
难不成恋爱脑克无情道,这才修炼进度缓慢吗?苏蜜百思不解其解。
叶茗不可思议睁大眼睛,道:“我一个月连跳三阶,已经是不世出的天才了!你还要我怎样?做统的不能太贪心!有我这样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的宿主,你就偷着乐吧!”
此话一出,叶茗的手臂汗毛唰的一声全都变白了。
远远看去,像是白毛僵尸俯体一般。
吓得叶茗连连惊叫。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为你操碎了心的白发。”
苏蜜毫无波澜道。
叶茗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手,这白色的汗毛看起来格外诡异。
“不行,我得帮你染回来!”
叶茗把袖子放下来,暂时遮住自己的满手白毛,朝着火云城城中心走去,想要寻些能染色的灵植。
一进城中心,却发现城中到处张灯结彩,人流涌动,路边摊贩的吆喝声络绎不绝,看起来好不热闹。
叶茗好奇地朝四周打量,随手拉住一人打听。
也没仔细看清他的身形,只觉得他有点壮,看他头戴帷帽,打扮得花枝招展,下意识以为他是位不方便见人的妇人。
“哎,这位大婶,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被叶茗拉住的人嘴角抽搐,不可置信反问了一句:“大婶?”
头戴帷帽的男子声音低哑深沉,一句大婶将叶茗骨头都念酥了。
叶茗反应过来,这人是个男子,并非女子。
在老实认错和......死不要脸咬定他是个女子,让他恼怒并对她留下深刻印象,假借姐妹缘分,俊男美女携手同游,她“不小心”摔倒扯下他的帷帽,他目露深情把她抱在怀里,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之间。
叶茗毅然决然选择后者。
她心中乐道:声音这么好听,人也一定长得很好看!总不能长得像块烧饼吧!
色心一起,叶茗就有些难以自控,说话就不受自己控制。
她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八尺壮汉,口不对心,睁眼说瞎话道:“是我失言,明明是位美若天仙的仙子才对。”
闻言,微服私访的居有名浑身一震,看着叶茗就像看着一头猪,怒气蹭蹭往上升。
随时想宰了她。
他厌恶女修,更厌恶将他当成女修的叶茗!
但在动手前,他还是克制住自己别伤及同门,看在叶茗是同门师姐的份上饶她一命。
居有名早就认出了“大名鼎鼎”的叶茗,但可惜叶茗还没认出他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六师弟。
仍在调笑居有名。
围在他身边,转着圈圈夸赞。
“小仙女~仙女姐姐~身材真棒!怎么称呼?不才,我还要在此逗留一日,看今日张灯结彩,必然是节日。相逢即是有缘,都是姐妹,不妨同游?”
叶茗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居有名。
居有名被她左一句姐妹,右一句仙女弄得想杀人,本想拂袖而去,又不想吃下这个闷亏。
想把帷帽掀起来,又怕被人察觉出他在此。
这次祈火节是他第一次全权一手操办,绝不能有失。
见惯了阿谀奉承,居有名不相信他人口中的称赞,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得知他是否将祈火节操办得尽善尽美。
也才能得知,他是否能至此独当一面。
几番纠结下,听到叶茗邀他同游的请求。
居有名藏在帷帽下的脸冷笑不已,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他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同游的时候,不把这满口妄言的小女子踹进湖里、踢进土里,他居有名的大名倒着写!
叶茗对居有名的恶意还一无所知,只沉浸在即将与美男子同游的快乐中。
完全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劫难。
另一边,月朗芝来到之前为叶茗疗伤的农舍。
他站在空荡的屋中,满身落寞。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却有一种物是人非,今非昔比的荒诞感。
月朗芝想知道,对于叶茗来说,幻境中所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那还将心放在美梦中不愿苏醒的自己,又算什么?
如果一开始就要用那双冰冷的双眼注视着她,又何苦用一腔热情感化他!
他抓住希望,又骤然松手,从云端跌进泥里,这样的绝望,月朗芝只在儿时他父亲自裁于他面前时,体验过一次。
“叶茗......阿茗......阿茗......”
月朗芝低头念着叶茗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思念与痛苦。
却在此时发现了飘落在地上的存音符,正是他放于叶茗床底的那一张。
下意识收回符咒,一段段极为分裂的话语闯进他的耳膜。
所言所语,叶茗就好似与另一人对话一般,思想割裂至极。
想起幻境里他与叶茗大婚之日,叶茗突兀的转变。
电光火石间,月朗芝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结论。
眼中重燃希望。
他曾有幸拜读过一位医圣的名着,书中曾有一症,乃分魂之症,得症之人,思想与行为与之前判若两人,体内就像多出另一人一般。
是!是了!
一定是叶茗病了,才会如此!
一切都对上了!
难怪叶茗与之前判若两人、离他而去。
只不过是叶茗病了而已。
月朗芝欣喜若狂,手指颤抖,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疯狂且执拗的俊颜。
安静的农舍中,一声呢喃突兀响起。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阿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