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歪了歪脑袋,看起来可爱极了,可惜面前的两个女人没有一个能欣赏的来的。
“你能治?”
江美琴无头苍蝇似的点头:“我会治仰青的呀,他的腿我不是都治好一半了吗?”
江月用一种夸张而又欣慰的声音说:“那真是太好了,有你一直帮仰青治病,怪不得治的这么好。”
江月冲江美琴和程月身后招手:“诶,冯老,您可是听见啦,我没有骗你。”
“这腿呀,我美琴姐会治。”
江月下了定论,像是一个终于把瑕疵品推销出去的售货员,她热情极了:“仰青的病例您的医生看过了吗?”
“回京城之前,仰青的腿可是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呢。”
江美琴和程月扭过头去,身后站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只是站得笔直,让人不由幻想他年轻时的模样,想来也是个极刚强果决的男人。
这就是冯家的掌权人,冯友庆了。
冯友庆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员并一个医生,医生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病历。
冯友庆看见江月,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缓和了神色:“那仰青怎么办呢?”
闻仰青从里面推着轮椅出来了,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去显得多了几分苍白,更像是冬雪凝成冰了,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些冷意。
看见冯友庆,他露出个尊敬的神情来。
他是认识冯友庆的,闻仰青当初在甘蓝地区服役,那边是冯家的地盘,大大小小的将领,不是冯家的子弟,就是受过冯家扶持的。
他当初在战场上救下的,就是冯家的大儿子。
只是不知道有这么巧,冯家的大儿子被他用双腿救了一命,没多久小儿子双腿也和他一样废了。
就连伤处都一模一样,被炸弹的残片炸碎了腿骨,又伤到了神经。
就好像,冯家命中该有此一劫一般。
“冯团长的伤情严重,正该早些治疗,也好让他心里少点儿难受。”
闻仰青说:“只是我和为我治腿的江同志不熟悉,如果想请她为冯团长治腿,需要你们自己商量。”
程月听见这话急了:“仰青,你的腿都要好了,怎么能——”
闻仰青打断程月:“我不治腿了。”
闻仰青淡笑了笑:“我的腿就算治好,也回不去军营了,我找了一份新工作,我坐轮椅还是走路,都不影响我为国效力,赚钱养家。”
江美琴也急了,闻仰青要治腿她急,不治腿她也急。
闻仰青说不治腿了,她是松了口气,这样空间没了,她也不会露馅。
可是江月那个贱人尽给她找事儿,居然说什么把她推荐给了冯家,现在她骑虎难下,说自己不会治腿好像是故意为难冯家,说自己会治,可是她空间没了啊!
此时江美琴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她觉得自己怎么样都是错。
不由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慌来。
接下来冯老带着恳切的请求都没听见,只觉得耳边嗡嗡的,最后晕了过去。
这可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好在冯老身边就跟着个医生,连忙过来检查了一番,才说江美琴是因为心绪不宁给晕过去了。
几个人都不解,但冯老念着江美琴治腿的本事,不好薄待人家,就命警卫员把她抱去了病房里。
主要的医生不在了,冯老有些歉意的看向闻仰青,好像他是抢走了闻仰青的医生一样:“你说你找的工作,是什么?”
闻仰青和他聊起来,冯老才知道他前些天听说的在军部引起骚动的文件是闻仰青提上去的,顿时看闻仰青时眼里多了些欣赏:“少年英才啊。”
闻家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只是看样子闻仰青像是和家里相处的不好。
他顿了顿,像是想给闻仰青卖个好,为的不是江美琴,也不是闻卫邦,而是纯粹的是因为闻仰青的个人能力:“今天我在军部的时候,看见你的调令已经下了,只是手续要过好几道流程,等分房子又要到翻过年去了。”
“这怎么行,我让小成带你去一趟,先安定下,手续的事再慢慢说吧。”
冯老也不问闻仰青为什么不想治腿了,这是闻家的事,他只是体贴的说道:“到时候让小成帮你选个一楼的房子。”
冯老眼里多了些怀念:“我记得火箭场的家属楼要建时,我还看过设计图纸呢,一楼的房子可是都多个小院,虽然院子不大,但是晒晒太阳也是很舒服的。”
闻仰青不骄不躁的道谢:“那多谢您了。”
江月依在闻仰青的轮椅上,好奇道:“那我们等天亮就可以去了吗?”
江月打了个哈欠,显然是累了。
冯老笑着说道:“是啊,小成正年轻呢,一晚不睡也没事。”
那个叫小成的年轻人顿时带了点儿得色:“我当初出任务的时候,可有连着五天没睡觉呢,一点儿事儿没有。”
闻仰青不愿让江月和别的年轻男人讲话,自从有了赵雍枫的事情,他看哪个年轻男人都多了些警惕。
他虽然也有几分姿色,可他却没这些男人年轻,还是个残废。
想到这里,闻仰青又觉得江月好骗了。
要不是江月在还没见过什么世面时就被他好好的拢在怀里了,等江月再长大一点儿,说不定就不喜欢他了。
闻仰青恨不得回去当时那个要让江月去上学的时候,把自己痛斥一顿:“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是什么潘安类的人物吗?”
可闻仰青又觉得江月合该去享受校园生活,这是17岁的少年应该做的事。
闻仰青想了又想,觉得和江月以后住在一起后,还是要锻炼起来,最好让腹肌再明显一点儿才好。
闻仰青对小成点点头:“那真是麻烦你了,到时候请你来家里吃酒。”
小成爽快道:“那感情好。”
这厢爽快的把一切都定了,那边儿程月傻了眼。
儿子这就走了?
甚至都没打算再回闻家小楼一趟?
她见自己阻拦不了,就转身去了一楼,准备给闻卫邦打电话。
闻卫邦比她跟儿子更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