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七颗魂晶被杨凡劈碎时,穹顶的黑丝终于散尽,剩下的残魂化作漫天光点,像萤火虫般绕着母鼎飞舞,最终融入光罩。祭坛上的母鼎光芒大盛,淡金色的灵气顺着水晶地面流淌,将整个枢纽照得如同白昼。
赵坤靠在符文柱上调息,右臂的伤口已经用苏晴的疗伤药处理过,但一动还是钻心地疼。他看着母鼎,风纹剑穗上的玉佩不再发烫,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 至少妹妹的残魂不在其中。
林小趴在水晶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听了听:“下面有声音!像…… 像心跳!” 少年的声音带着好奇,他总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兴趣。
王锐也蹲下来,将测灵尺插进地面,尺身立刻亮起红光:“是地脉核心!母鼎果然建在地脉源头之上!” 他翻到《镇灵秘录》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幅母鼎剖面图,鼎底有个螺旋状的凹槽,“这是‘锁灵旋’,用来锁住地脉核心的!”
杨凡走到祭坛前,光纹剑与母鼎的灵气产生共鸣,鼎身的符文开始旋转,渐渐显露出与子鼎相同的纹路。“该用子鼎对接了。” 他掏出镇灵子鼎,刚要放在母鼎下方的凹槽里,却被赵坤按住手。
“等等。” 独臂剑客的眼神异常锐利,“刚才周师叔说,暗灵主的封印在母鼎底下。如果贸然对接,可能会触动封印。”
苏晴也点头:“我的清心笛能感应到地底有股极阴的气息,与本源之气同源,但更古老,更强大。” 她将笛身贴在地面,水灵石泛着不安的蓝光,“这股气息被压制了很久,母鼎的灵气越强,它就越躁动。”
王锐突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母鼎有两个作用:一是引动地脉灵气,二是镇压暗灵主封印!古籍里的‘镇灵守枢’,‘镇灵’指的就是这个!” 他指着剖面图上的锁灵旋,“要先调整锁灵旋的角度,加固封印,才能对接子鼎引灵!”
“怎么调整?” 杨凡问。
王锐指着七根符文柱:“每根柱子对应锁灵旋的一个齿轮,需要按‘金→风→水→寒→土→毒→光’的顺序注入灵气,让齿轮转动到特定角度。” 他从书箱里翻出个青铜罗盘,“这是‘地脉定角仪’,能显示角度是否正确。”
众人立刻行动。杨凡引藏锋剑(金)注入第一根柱子,符文柱亮起金光,定角仪的指针指向三十度。“对了!” 王锐喊道,“金纹柱要三十度!”
赵坤接着引风纹剑(风)注入第二根柱子,青色灵气流转间,指针指向六十度。他独臂注入灵气的速度比杨凡慢些,但异常稳定,角度分毫不差。
苏晴引海纹剑(水)注入第三根柱子,蓝色灵气让指针指向四十五度。她的动作最轻柔,灵气注入得均匀,符文柱的光芒也最柔和。
林小抱着冰纹剑(寒)跑到第四根柱子前,踮着脚尖才能将剑插进柱顶的凹槽。白色寒灵气涌出时,指针突然跳到五十度,比预定的四十五度多了五度。“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急得快哭了。
“没事,我来调。” 赵坤走过去,用风纹剑的气流轻轻拂过冰纹剑,白色灵气减弱些许,指针果然回到四十五度。“注入时想着‘凝’,不是‘放’。” 他难得多说了几个字。
王锐引土纹剑(土)注入第五根柱子,黄色灵气让指针指向九十度。他做得一丝不苟,甚至用测灵尺反复确认了三遍。
林小又自告奋勇引毒纹剑(毒)注入第六根柱子,这次他学得很乖,小心翼翼地控制灵气,指针精准地停在十五度。“成了!” 少年笑得露出小虎牙。
最后轮到杨凡引光纹剑(光)注入第七根柱子。圣洁的白光流淌间,七根符文柱同时亮起,地面传来 “咔哒咔哒” 的声响,像是有齿轮在转动。定角仪的七根指针全部对准预设角度,发出清脆的 “叮” 声。
“锁灵旋调整好了!” 王锐兴奋地大喊,“现在可以对接子鼎了!”
杨凡将子鼎放进母鼎下方的凹槽,两鼎相接的瞬间,淡金色的灵气如火山喷发般涌出,顺着地脉流向四面八方。水晶地面下的 “心跳声” 变得平稳,苏晴的清心笛也不再震颤 —— 地脉核心稳定了,暗灵主的封印也加固了。
就在众人松口气时,母鼎突然剧烈震动,鼎身的符文竟开始反向旋转!“怎么回事?” 林小吓得抱住柱子。
王锐看着定角仪,指针全部疯狂倒转:“不好!有人在外面引动地脉,想强行逆转锁灵旋!” 他脸色煞白,“是真正的暗灵使!他没走,一直在等我们加固封印 —— 这样逆转起来,威力才最大!”
地面开始龟裂,淡金色的地脉灵气渐渐变黑。杨凡死死按住子鼎,却感觉有股巨大的力量从地底传来,要将两鼎分开。“赵坤,帮我!”
赵坤用土纹剑插进地面,黄色灵气凝成锁链将两鼎绑住。“苏晴,用笛音稳住地脉!” 他大喊着,右臂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滴在锁链上,竟让锁链变得更坚固 —— 那是他的精血之力。
苏晴的笛音变得急促,水灵气顺着地脉流淌,试图净化变黑的灵气。林小将所有符纸贴在母鼎上,哭喊着:“不许坏不许坏!”
王锐翻书的手指在发抖,突然指着一页大喊:“唯一的办法是…… 让光纹剑沉入地脉核心,用圣光石的灵气镇压!但这样一来,剑可能再也取不出来了!”
杨凡看着手中的光纹剑,剑身的白光此刻异常明亮。他想起陈长老的嘱托,想起周师叔的牺牲,想起赵坤空荡荡的袖管。“值得。” 他握紧剑柄,转身对众人说,“你们守住两鼎,我去。”
赵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去。” 独臂剑客的眼神异常坚定, 他摸了摸剑穗上的玉佩,“我妹妹的玉佩能感应邪祟,或许能帮上忙。”
杨凡还想说什么,却被赵坤的眼神制止了。“让我去吧。” 独臂剑客难得用了这样的语气,随即又放缓声音,“照顾好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