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没有被任何女人打扰的林砚，难得地睡了一个深沉而安稳的好觉。没有苏晚例行公事却又充满温情的视频通话，没有夏沫撒娇卖萌的纵容，没有刘姐带着诱惑的深夜邀约，也没有王晓丽老师那条让他思绪微澜的道歉信息。他的手机罕见地安静了一夜，仿佛所有的纷扰都在这一刻暂时远离。他的睡眠如同沉入静谧的湖底，隔绝了水面之上的所有喧器。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到日上三竿。
次日清晨，天光刚刚微亮，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林砚就被门外一阵刻意压抑、却又难掩尖锐的争吵声从深沉的睡梦中拽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带着浓重的起床气，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他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试图将那恼人的声音隔绝在外。但声音如同细针，无孔不入。
他回过神来，凝神细听。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女声正交织在一起，一个娇憨任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另一个成熟慵懒，言语间却藏着锋利的刀子。
是夏沫和刘姐。
门外，场景着实有些精彩。
夏沫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充满青春活力的JK 制服，短裙下是笔直的双腿，手里还提着一份显然是精心准备的、热气腾腾的早餐，煎饼果子和豆浆的香味隐隐飘散。她打算来个“爱心早餐突袭”，让她的“砚哥哥”一早起来就感受到她的好。
刘姐也来了。她是那副风情万种的打扮，一件剪裁得体的香槟色真丝衬衫，领口微敬，露出精致的锁骨，下身是包裹着浑圆臀部的鱼尾裙，手里拎着的则是某家高级酒店出品的西式早午餐纸袋，咖啡的醇香与可颂的黄油气息与之分庭抗礼。她的理由更直接——来看看“小弟弟”昨天休息得怎么样，顺便“弥补”一下昨晚的遗憾。
两位目的不同、风格迥异的女性，在林砚那扇略显老旧的出租屋门前，不期而遇。四目相对，空气中瞬间进发出无形的电火花。
夏沬首先发难，她上下打量着刘姐，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毫不掩饰的敌意：“大清早的来找砚哥哥干嘛?”她特意将“砚哥哥”三个字咬得又甜又重，像是在宣告主权。
刘姐红唇微勾，露出一抹慵懒而略带讥诮的笑容，目光在夏沫的制服和早餐上扫过，语气慢悠悠的：“小妹妹，给你哥哥送早餐啊?真懂事。不过呢，年轻人正在长身体，光吃这些路边摊可不行，营养得均衡。”她晃了晃手中的纸袋，“我给他带了点更合适”的。”
“你说谁是路边摊!”夏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这才是砚哥哥喜欢吃的!你这种老女人带来的东西，他才看不上呢!”她刻意强调了“老女人”三个字。
刘姐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几分：“小妹妹，说话要讲礼貌。男人呢，有时候口味是会变的，尝尝新鲜的高级货，才知道什么是更好的。”她意有所指，语气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还有，大清早在这里大呼小叫，会吵到邻居的，显得很没家教。”
“你说谁没家教!”夏沫气得跺脚，“我看你才是不怀好意!穿成这样，快离我砚哥哥远点!”“哦?我和林砚的关系好着呢，需要向你报备吗?”刘姐好整以暇地捋了捋头发，“倒是你，小妹妹，不好好写作业，整天追着男生跑，你们老师没教过你要矜持吗?”
“你··…!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争吵声逐渐升高，引得楼上楼下似乎有开门探头的声音时一“吱呀”一声，林砚的房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了。
林砚站在门口，头发有些凌乱，睡眼惺忪，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显而易见的不耐与寒意。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和宽松的睡裤，却因那副出色的容貌和早熟的气质，丝毫不显邋遢，反而有种慵懒的性感。
“吵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冷得像冰，“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瞬间，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位女性立刻偃旗息鼓，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刘姐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堆起妩媚又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声音软了下来：
“对不起，林砚，是我不好，吵到你了。’她变脸速度之快，让旁边的夏沫目瞪口呆。
夏沬也不甘示弱，连忙挤上前，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声音嗲得能滴出水来：“砚哥哥，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她还想指向刘姐，但在林砚冷淡的目光下，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林砚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疲惫地操了揉眉心：“行了，都回去吧。我还要睡会儿，学校有事，等会直接去学校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刘姐和夏沫脸上同时闪过失望。刘姐还想说什么：“那这早餐….”
“不用了，没胃口。”林砚打断她，直接关上了门。
“砰”的关门声，将两个精心打扮、满怀期待的女人隔绝在外。
听着门内重新归于寂静，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刚才被强行压下去的怒火和怨气，瞬间找到了新的宣泄口——彼此。
下楼的时候，夏沫狠狠地蹬了刘姐一眼，低声骂道：“老妖精!”
刘姐则回以一声不屑的冷哼：“没断奶的小丫头片子!”
“你说什么?!”
“说你呢，怎么着?”
两人一边下楼一边互相讥讽，声音虽然压低了，但火药味十足。直到楼下某个窗户“哗啦”一声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暴躁的声音传来：“有完没完!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两人这才悻悻地闭了嘴，互相送给对方一个“都是你的错”的白眼，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带着一肚子闷气离开了。
林砚回到床上，却也没能立刻睡着。门外的插曲搅乱了他的睡意。他又躺了约莫一个小时，才真正起身。洗漱，换上一身干净的校服，镜中的少年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与俊逸，仿佛清晨那场闹剧从未发生。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是王晓丽发来的消息。
「林砚，中午直接来我这儿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不能拒绝!」
未尾那个感叹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又透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砚看着屏幕。他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好。」
林砚去学校之后径直走向了教职工公寓区。他熟门熟路地来到王晓丽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王晓丽似乎也是刚起来不久，脱去了平时在学校的严肃，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米白色羊绒衫，下身是一条居家的休闲长裤，头发松松地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少了几分老师的威严，多了几分属于女人的温婉。
“来了?快进来。”她侧身让林砚进屋，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但眼神里的闪烁暴露了她的心绪不宁。
小小的公寓内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那盘糖醋排骨更是色泽诱人。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饭。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王晓丽不时偷偷抬眼看向林砚，见他神色如常，才稍稍安心，主动找些关于学习、班级的话题来聊。
吃完饭，王晓丽收拾好碗筷，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刚刚指向十二点半。
“现在时间还早，来的老师不是很多.……”她走到林砚面前，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带着一丝试探和羞涩，“你现在………可以补偿我了。”
林砚当然知道她叫自己早点来打的是什么算盘。他也确实失约过一次。看着王晓丽那双蕴含着水光、充满期待又有些不安的眼睛，他点了点头：“好。”
他站起身，主动吻了上去。没有过多的前奏，他的唇先是轻轻落在她秀挺的鼻尖，带着一丝凉意，然后缓缓下移，覆上了她微颤的红唇。
王晓丽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软化下来，发出一声细微的鸣咽，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这个吻开始是轻柔的，带着试探，但很快就在林砚的主导下变得深入而缠绵。他的技巧性地撬开牙关，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汲取着她的甜蜜。王晓丽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呼吸逐渐急促，身体也愈发柔软，几乎完全靠在了林砚的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情动的气息。
当林砚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腰间和背部游移、甚至试图从羊绒衫的下摆探入时，王晓丽按住了他的手，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如同晚霞。
“去………去我床上吧。”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乎听不见，但其中的邀请意味却无比清晰。
这是林砚第一次坐上王晓丽的床。床铺整理得很干净，铺着淡雅的天蓝色床单，有一股和她身上相似的、淡淡的洗衣液混合着体香的清雅味道。床垫特别柔软，坐下去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一般。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衣物如同花瓣般散落在床脚。在最后关头，王晓丽却用双臂微微撑开一点距离，迷离的双眼凝视着林砚，声音带着颤抖和无比的认真：“林砚.…………这次……能全部让你来吗?”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出心底最深的渴望：“我……我只想看着你，只想看你………满眼都是我的样子。”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最后一丝师生身份的隔阂，将一个女人在心爱男人面前全然交付、渴望占据他全部视线的心迹表露无遗。
林砚的动作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对上了她充满祈求的目光。他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做出了回应。他低下头，更深地吻住她，同时，彻底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此处省略详细描写……过程是热烈而缠绵的，王晓丽从最初的生涩紧张，到后来逐渐放松，沉浸在林砚带来的、混合着轻微痛楚与极致欢愉的浪潮中。她始终睁着眼，或迷离或清醒地，紧紧盯着林砚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于他的世界里。而林砚，也难得地在这种亲密无间的纠缠中，显露出几分属于这个年龄的、真实的冲动与投入。)
云收雨歇。极致的欢愉过后，是疲惫与满足交织的宁静。王晓丽像只慵懒的猫咪，蜷缩在林砚的怀里，脸颊贴着他年轻而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尚未完全平复的心跳，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度。林砚也难得没有立刻起身，手臂揽着她光滑的肩背，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后静谧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凌乱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暖昧气息。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偷来的、禁忌的温存。
疲惫与放松之下，他们相拥着沉沉睡去。
王晓丽事先定好的手机闹钟在下午五点四十分准时响起，打破了满室的静谧。
两人几乎同时醒来。对视一眼，王晓丽脸上迅速飞起红霞，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抓起散落的衣物。“你快起来吧，准备去上自习了。”她的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和娇慵。
林砚倒是很平静，依言起身，穿好衣服。动作有条不紊。
王晓丽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她快速整理好床铺，打开窗户通风，又喷了点空气清新剂，试图驱散房间里特殊的气味。她还要等同一栋楼的其他老师基本都去办公室之后，才能出门，以免被人撞见和林砚一前一后离开。
“你快走吧，路上小心点。”她催促着林砚，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与担忧。
林砚点了点头，背起放在客厅的书包，没有多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
林砚坐在座位上，看似在认真做题，但思绪却有些飘远。鼻尖似乎还萦绕着王晓丽床上那淡淡的香气，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细腻的触感。
王梓博凑过来，挤眉弄眼地用笔戳了戳他：“喂，兄弟，昨天咋样?
林砚面不改色：“没事，只是吵架有点烦。”“不是我说的……”王梓博嘟囔了一句，又压低声音，“诶，说真的，我感觉那个姐姐昨天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所以我才跟夏沫说的…….”
林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做你的题吧，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
王梓博碰了个软钉子，让讪地缩了回去，但眼里八卦的光芒丝毫未减。
晚自习的时光在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中缓缓流逝。放学铃声响起，林砚随着人流走出校门。初秋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他心头的些许烦躁。他独自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享受着这片刻的独处与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在他走到门前时，再次被打破。
昏暗的灯下，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倚靠在他单元门的门口。那熟悉的、风情万种的身姿，不是刘姐又是谁?
她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看到林砚走近，她将烟蒂摁灭，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
“哟，我的小弟弟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在夜色中飘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和兴师问罪的意味，“姐姐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呢…··…
林砚的脚步微微一顿，看着灯光下那个女人成熟妩媚、却又带着危险气息的脸庞，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个夜晚，看来依旧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