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把刚刚购买的东西,按位置在屋里摆放整齐,又拎着两包油纸包向后院走去。
油纸包里是他给聋老太太新买的牛舌头饼,软糯松滑十分有食欲,正适合年龄大的老人食用。
李夏走到后院的正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谁呀!”
一名五十多岁的大姨开了房门。
“您好!我是今天刚刚搬来这院子的,特意买点东西来看看老太太!”
李夏认出来开门的正是易中海媳妇一大妈,连忙把油纸包递了过去。
“快进来快进来!”
一大妈赶紧让到一边,把李夏请进了屋。
“老太太!我来看看您!”
李夏把油纸包放到桌子上,回头笑着和聋老太太打招呼。
“哎呀!这是谁呀?哈哈哈,长得可真不赖!”
聋老太太穿着斜襟灰布上衣坐在木床上,领口用细绳编制的纽扣系的整整齐齐,腿上裹着黑布条绑腿,脚上的黑布鞋明显小的很,应该是深受旧社会裹足迫害的典型受害者。
脸上的皱纹清晰明了,却堆积出和煦的笑容,一说话,嘴里还露出所剩不多的几颗牙齿。
“岁数大了就是怕冷,才一变天就穿上了长袖。”
一大妈看到李夏看聋老太太的衣服,连忙在一边解释起来。
“嗯,我是刚搬进来咱们大院的,得知您老德高望重,特意来看看您!”
李夏向前迈了一步,靠近聋老太太声音稍稍也大了一些。
“谁是老顽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
聋老太太的耳朵真是有些不好,很多话不说个两三遍根本就听不清楚,好在有一大妈坐在她旁边当翻译,否则十分钟的谈话时间,就能把李夏累死!
李夏把自己的情况和聋老太太交代一下,又随意询问了几句,就回到中院了。
原来这聋老太太生于1885年,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没落王爷的小妾,逃婚后就参加了红军的后勤队。
这三进的四合院就是她们家的祖产,直到四九城解放后她才回来。
因为家里人死的死跑的跑,索性她就在建国初期把院子捐了出来,只给自己留了后院的正房,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院子里人尊重她的原因。
李夏今天只是简单接触一下龙老太太,并没有说别的,毕竟刚来吗,以后时间多的是。
回到自己房里,李夏就拿出了笔,在纸上详细的书写起轧钢厂改革的具体办法和意见书。
他之所以被派到轧钢厂来,就是为了给部队造飞机零件做前期考察工作,等他到了这里才发现虽然零件质量达标,但是产量却差强人意。
为了把产量提高上去,他不得不从劳动效率上想办法,这才有了他和杨国栋所说的改革想法。
但是念及马上就要到来的红卫兵大运动,他就不得不让部队的有关领导,找各地方有关领导亲自把字签了,这样才不会在运动中迫使厂子停工停产,从而耽误了飞机零件的生产。
李夏写写画画了一个多钟头,秦淮茹敲了敲门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吃饭啦!”
三个拳头大的黄色蒸饺,一小盘咸黄瓜,外加两瓣蒜,这就是李夏全部的晚餐。
李夏看到这几样东西,眉头就是一皱,那黄色蒸饺上面明显还能看出来大颗粒的玉米碴。
好家伙,这颗粒度绝对饱满来着,吃起来不扎嘴都怪!
“您将就吃一口吧,等下个月初我发了工资,一定把伙食改善改善!”
秦淮茹看到李夏皱眉,就知道他对这饭菜不满意。
“无妨!我先尝尝!”
李夏一边说着,拿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
入口的饺子皮有些像木锉拉舌头,饺子馅干的要命没有一点油水,嚼了两下难以下咽。
“我不饿,谢谢!”
李夏说着,就把咬了一口的饺子放回了盘子里,示意秦淮茹可以端回去了。
“不是,这是我们家平时都补偿吃的饺子,今天这白菜馅里还放了一羹匙猪油呐!”
“也对!估计平时你在部队大鱼大肉惯了,猛然间到我们这里来还不适应。”
秦淮茹毫不客气的对着李夏挖苦起来,分明就是在说他吃不了苦,平时只知道享受。
“我明天回厂子里说不用你做饭了,我自己做着吃!”
李夏没搭理她,继续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是……你怎么能这样?我们的日子过得本来就清苦,你说你蹭吃蹭喝也就罢了,还嫌弃这嫌弃那的!”
秦淮茹色厉内荏的假装埋怨起了李夏,希望用家庭环境能使他改变初衷。
“再说话,连那12块钱补助我都让厂子给你停了!赶紧走,别打搅我写字!”
李夏抬头,目光里没有丝毫感情的看向了秦淮茹。
“什么……12块钱?我……怎么不知道呀?”
“这……我马上走!”
秦淮茹见自己的苦肉计没好使,慌忙支支吾吾的假装她不知道补助的事,又看到李夏的表情逐渐阴冷,赶紧端着盘子跑了。
李夏这边又继续写意见书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已经吃完饭找到了易中海和刘海中商量开全院大会的事。
三人因为都对李夏略有微词,就口径一致的答应了下来。
结果李夏的改革意见书刚写完,刘光天就推门走了进来:“哎!新来的,我爹叫你去前院开会!”
刘光天仗着自己是落地户,对李夏说话用上了轻蔑的口吻。
李夏抬头瞪了他一眼:“滚出去!”
“我艹,你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里可是我们家院子,你个外来户……”
刘光天一边说着话,还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李夏桌前,刚把手指头伸出来指向李夏。
“哎呀!疼疼疼!……你tmd……啪!”
结果手指头被李夏抓住向后一掰,刘光天立马跪倒在地大声辱骂,结果就挨了一耳光。
“啊!……”
李夏放开刘光天,看着他哭喊着跑出了屋,这才继续低头写字。
没过五分钟,房门就被一脚踹开,刘海中带着易中海和阎埠贵就冲进了屋里。
“李夏!你为什么打我儿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
刘海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夏的话打断了。
“他没敲门闯进来骂我,我只打了他一巴掌算是轻的,你们要是还不出去,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李夏一边冷着脸站起来,一边活动着肩膀,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一样。
“老刘,赶紧走,出去找傻柱去!”
易中海一看李夏的表情,知道他又要动手了,慌忙把刘海中往外推。
阎埠贵则是跟在最后,临出门时骂了一句:“粗鲁!”
听见外面人声鼎沸,李夏也索性开门走了出去。
“李夏!我儿子好心叫你开会,你为什么打他?”
刘海中见李夏走了出来,赶紧缩在人群里大声嚷嚷起来。
“哼!开会?”
“你有什么权利组织开会?你报备了吗?”
“还是说,打算成立什么部门和政府对着干?”
李夏一连三问,把院里的三位大爷问的哑口无言。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这个会就是……自发的,没有组织!”
阎埠贵立刻开口解释起来,他可不想被扣上反政府的大帽子,那可是要蹲大狱的!
“既然是自发的,那为什么要强制我参加?我不参加你们就派人私闯民宅,还骂我?”
“还是说,你们为了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利用武力统治这个院子里的人?”
“又或者,他们都已经屈服在了你们的淫威之下?”
“如果是,你们尽可以出口或者出手,我今天都接着,明天你们三个不进监狱就算我白活!”
李夏蔑视的看着在场的三位大爷,大义凛然的侃侃而谈,生生把仨大爷推到了政府的对立面,基本和汪精卫政府画了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