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的爪子轻轻捧着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尾巴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南嘉狐疑地盯着他:“……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次真没骗你!”小九耳朵竖起,眼神亮晶晶的,“姐姐你打开看看嘛!”
全家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曾爷爷的眼镜片反着光,曾奶奶放下绣绷,谢琦挑眉,谢卿背着手假装不在意,但脖子已经悄悄往这边伸了伸。
南嘉深吸一口气,掀开盒盖——
一颗深邃如海洋的蓝钻静静躺在黑丝绒上,在灯光下折射出星河般的光晕,仿佛把整片大海的蓝都凝在了这一颗宝石里。
南嘉的呼吸一滞:“这……这是……”
小九咧嘴一笑,尖尖的虎牙露出来:“像不像《泰坦尼克号》的‘海洋之心’?”
他得意地晃着尾巴:“我让汉斯爷爷在欧洲找了整整两年!上个月在瑞士拍卖行终于蹲到这颗!”
南嘉手指微微发抖,轻轻触碰宝石,冰凉的触感让她眼眶发热:“……你哪来这么多钱?”
小九鼻子一翘:“我的狐狸娃娃全球版权费呀!还有卡尔叔叔给我分的意大利工艺品红利!”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姐姐上次说喜欢那部电影的时候……我就开始攒钱了。”
曾奶奶突然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哎呦,这小狐狸崽子……”
曾爷爷轻哼一声,却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镜。
谢琦抱臂看着南嘉泛红的眼圈,轻笑:“看来某人的‘赎罪物资’换回个更大的。”
小九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条银链子:“我还让人打了项链托!姐姐以后戴着它,就当是我圈住你啦——免得你总想揍我!”
南嘉一把搂住小九,把脸埋在他毛茸茸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小王八蛋。”
小九的尾巴悄悄环住她的腰,小声嘟囔:“谁让你是我最爱的姐姐嘛……”
(后来,那颗蓝钻被镶嵌成项链,南嘉戴着它参加了国际医学论坛。当记者追问宝石来历,她只微笑回答:“家养的狐狸送的。”而当晚,小九的零食柜被南嘉填满了德国香肠和草莓蛋糕——用他的话说:“这波血赚!”
小九的尾巴尖得意地翘着,爪子背在身后,狐狸眼弯成月牙:“沈如兰女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嘛~”
曾奶奶(沈如兰)捏着绣花针的手一顿,眯起眼:“小猢狲,你又要作什么妖?”
小九“唰”地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古朴的檀木匣子,雕着缠枝莲纹,边角包银——那是民国年间苏州老银楼的工艺。
曾奶奶的呼吸骤然一滞。
小九轻轻把匣子推过去,难得没嬉皮笑脸:“打开看看?”
曾奶奶的手指有些抖,匣子掀开的瞬间——
一枚樱花粉钻静静躺在褪色的绸缎上,切割成老式的玫瑰琢形,银托上錾着“沈家明珠·芳龄永继”八个篆字。
“这……这是……”曾奶奶的吴语腔调一下子冒了出来,“吾爹爹送吾的成人礼……后来……”
——后来抗战爆发,她偷偷卖掉这颗钻石,换成了药品和枪支,送去了前线。
小九蹲在茶几上,尾巴轻轻环住她的手腕:“汉斯爷爷的旧友是日内瓦珠宝协会的,我拿着您当年的当票复印件和沈家老照片,找了一年的拍卖行记录……”
他歪头,难得乖巧:“钻石没动过,连匣子都是原装的——那家银楼的后人,现在在意大利修古董呢。”
曾奶奶突然一把搂住小九,把脸埋在他毛茸茸的肩窝里。狐狸崽子僵住了——他从来没见过优雅的曾奶奶这样失态。
“小鬼头……”她的声音闷闷的,“你哪来这么多钱?”
小九的耳朵红透了:“就、就狐狸娃娃的版权费嘛……还有卡尔叔叔非要给我分的红……”
谢蕴突然咳嗽一声,把眼镜摘下来擦拭:“……臭小子,怎么不先告诉我?”
小九吐舌头:“告诉您还叫惊喜吗?”
(后来,曾奶奶天天戴着那枚粉钻胸针,连绣花时都不摘。某天小九偷喝她的碧螺春,被她用针戳了尾巴,老太太边戳边笑:“猢狲!赔我的茶!”——而钻石在她衣襟上闪着温润的光,像一场跨越战火与岁月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