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南嘉和谢琦同时被念安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醒。那哭声不同寻常,带着难以形容的惊恐。
谢琦连军装都来不及披,光着膀子就冲了出去,结实的后背肌肉绷得死紧。南嘉赤着脚紧跟在后,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念安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谢琦一脚踹开门,木门撞在墙上发出的巨响。
南嘉看到的一幕让她血液瞬间凝固——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正俯身在婴儿床边,念安的襁褓已经被解开,露出里面的小衣服。那人手里还拿着个老式相机,镜头正对着孩子。
畜生!谢琦暴怒的吼声震得窗户都在颤。他一个箭步冲上去,铁钳般的大手直接掐住那人脖子按在墙上,另一只手夺过相机狠狠砸在地上。
南嘉扑到婴儿床边,颤抖着抱起哭得小脸发紫的念安:宝贝不怕...妈妈在这...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时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冲了进来:住手!你们干什么打我弟弟!她尖叫着去拉谢琦,他就是喜欢小孩来看看而已!
南嘉猛地抬头,眼里燃着骇人的怒火:你心里清楚他做了什么。她抱紧念安,声音冷得像冰,爷爷!爸!不许他们走!小叔,去叫政委来!
谢妈妈看清来人后脸色煞白:是后勤部老部长的儿媳和她弟弟...她突然扑向那个中山装男人,你对我孙女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南嘉突然惊慌四顾:小九!小辰!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小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姐姐不怕,小辰刚和小李叔叔出去买东西了。小虎和丫丫都安全。
小九衣衫不整地冲进来,看到南嘉抱着不停哭泣的念安,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条细线:这畜生做了什么?!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株诡异的锁喉草。
你连婴儿都不放过!小九的声音带着狐族特有的空灵回响。那女人还想阻拦,被他反手一记窝心脚踹到墙角。
老路赶紧拉住暴走的小九: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谢玉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我已经通知了保卫科和政委。他看了眼瘫软在地的中山装男人,这事必须严查到底。
谢莹紧紧搂着泣不成声的谢妈妈,谢爷爷的脸色铁青,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查!从重从严查!管他是谁的亲戚!
南嘉把脸贴在念安滚烫的小脸上,泪水浸湿了孩子的襁褓。谢琦军装都来不及穿,就这么赤着上身站在妻女身前,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阳光照进房间,却驱散不了这一刻的寒意。
小九手中的锁喉草无声地化为灰烬,他金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妖异的红光——这个伤害他家人的畜生,往后余生都将活在无尽的梦魇中。
谢妈妈一看到丈夫回来,整个人瞬间崩溃了。她踉跄着扑进谢爸爸怀里,保养得宜的手指死死揪住他的军装前襟,哭得浑身发抖:老谢...老谢啊!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那个畜生...不知道怎么跑到我们家,他扒我们念安的衣服...还带着照相机...要不是孩子哭得厉害...
谢爸爸的脸色瞬间铁青,肩章上的将星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一手搂住妻子,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人在哪?
保卫科张主任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的疤瘌显得格外狰狞:报告首长,已经押到审讯室了。谢副营长他...话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章政委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王部长已经调出了这人的档案。他递过一份材料,根本不是后勤处的,是混进来的社会人员,有前科。
王部长挺着啤酒肚,手里攥着个搪瓷缸子直哆嗦:老子管后勤这么多年,从没出过这种纰漏!缸子里的茶水洒了一地,这王八蛋伪造了工作证,还摸清了首长家的作息...
楼上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南嘉抱着念安出现在楼梯口,小丫头眼睛哭得肿成桃子,小手死死抓着妈妈的衣领。谢琦跟在后面,军装已经穿戴整齐,但指关节上还带着血迹。
谢琦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事我来处理。
谢爸爸看了眼儿媳怀里受惊的孙女,又看了看儿子猩红的眼睛,突然摘下军帽递给警卫员:去,把审讯室的人人调开。他整了整军装领口,我亲自去会会这位维修工
王部长赶紧拦住:首长,您别脏了手!交给我们...
滚开!谢爸爸一把推开他,将星在肩头熠熠生辉,那是我亲孙女!
院子里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的军属。几个平日里最爱嚼舌根的老太太此刻都红着眼圈,有个甚至拎着菜刀要往审讯室冲。年轻的军官们自发组成人墙,把谢家小楼围得水泄不通。
小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南嘉身边,递过一个小瓷瓶:安神散,给念安抹在太阳穴。他金色的眸子暗沉沉的,姐姐放心,我下了追踪咒,他这辈子都别想逃。
南嘉机械地接过瓷瓶,手指抖得几乎打不开盖子。谢琦从身后环住妻女,军装上的血腥味混合着熟悉的樟脑香:都安排好了。他在南嘉耳边低语,调令提前批了,我今天就留b市,爸在过来了。
阳光依旧明媚,照在谢家门前的荣誉墙上——那里挂着三代军人的功勋章。而此刻,在这个光荣之家的屋檐下,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审讯室的方向又传来几声闷响,树上的麻雀惊飞了一片。没有人去阻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有些底线,必须用血来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