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一行人沿着巷子口的岔路一路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西街的杂货铺、北街的窄胡同,甚至连往城郊方向的小路都探寻了半截,但雪地里除了零星的路人脚印外,根本没有陈婉儿和绑匪的踪迹。
寒风呼啸着,卷起雪沫子往众人的衣领里钻。然而,陆飞却浑然不觉寒冷,他只觉得心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一样,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脚步也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陆掌柜,前面就是官道了,雪下得这么大,就算有痕迹也早就被掩盖住了,再往前找恐怕只是白费力气。”跟来的伙计看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轻声提醒道。
陆飞听到伙计的话,缓缓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漫天飞雪,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愈发强烈。他紧咬着牙关,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最终,陆飞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说道:“回陆香居吧,我们再从长计议。”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深深的挫败感。
回到陆香居后,陆飞让伙计们先去歇息,自己则领着苏沁瑶和巧儿,急匆匆地穿过前厅,直奔后院的小房间。
一进屋,巧儿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汹涌而出。她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陈姑娘会不会……会不会受欺负啊……”
陆飞在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的布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随着他的脚步震动。他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心中暗自思忖着婉儿的安危。
苏沁瑶则静静地站在窗边,她的手中紧紧攥着那根软鞭,由于太过用力,鞭梢都微微发颤着。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窗外,眼底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嘴里还低声咒骂着:“这群坏东西,要是让我撞见,定要抽得他们皮开肉绽!”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压抑,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有巧儿的啜泣声和陆飞的踱步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反复回荡,交织成一曲令人揪心的节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飞在房间焦急地走来走去,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少圈。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猛地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深吸了一口气。
陆飞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慌,婉儿还在绑匪的手中,如果他乱了阵脚,那么就真的没有人能够救出婉儿了。
就在陆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了前世看过的那些绑架电影的画面。
电影里,绑匪们在索要赎金时的嚣张跋扈、人质在险境中默默忍受的痛苦、营救者与绑匪周旋时的小心翼翼,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想起电影里曾经的解救过程,跟绑匪对话时绝对不能刺激到绑匪,而是要先顺着他们的话,尽量稳住对方,让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受到威胁;同时,还要特别留意绑匪提到的交易地点是否有异常情况,是否存在埋伏的可能性;而最为关键的是,一定不能让绑匪察觉到营救的意图,要让他们完全相信自己真的只是来送赎金的……这些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陆飞的眼神渐渐定了下来。
陆飞猛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沁瑶,他的声音虽然急切,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沁瑶,你立刻前往陆香居总账房,从陆香居的流动资金中调出一百两黄金来,先把赎金凑齐。”
苏沁瑶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手中紧握着的软鞭微微松开了一些,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办!库房里应该有现成的金条,我去清点一下数量,如果不够的话,我再跟相熟的银号临时周转一下,肯定能够凑齐!”
话音未落,苏沁瑶便转身如疾风般朝着门外走去,她的步伐又快又急,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时间的紧迫和任务的重要性。
陆飞目送着苏沁瑶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外。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仍在低声啜泣的巧儿,心中继续思忖着那些曾经在电影中看到过的营救场景和细节。他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些从电影中学来的方法,能够真正帮助自己将婉儿平安无事地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