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结束,虽说皇帝为太子选妃的目的没有达成,但对太子夫妇二人来说,此行算是圆满了,于是车驾浩浩荡荡地回了东宫。
一下马车,苏满满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太子往库房跑,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以及那个神奇的万能小包深处)掏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里面装着她这几天在猎场“辛勤耕耘”赚来的所有银子、票子和收到的定金条子。
“殿下,殿下,快看!”
她眼睛亮晶晶的,献宝似的把锦囊捧到萧疏临面前,“咱们发财啦,比预想的还要多。尤其是那几个王爷家的公子,定金给得可爽快了。”
她一边哗啦啦地倒出银钱,一边兴奋地叭叭着她的生意经:
“我就说嘛,高端定制路线才是王道。下次我们可以推出‘猎场至尊VIp套餐’,用更好的包装,再加点独家小食,价格翻倍。”
“还有那个能量棒,好几个公子问能不能批量订购,给他们家的护卫队配发……”
“殿下您说,我们要不要在猎场边上盘个小铺面?长期经营?反正您以后肯定常去……”
“五五分,说好的,这些都是您的。”
她豪气地把一半收益推到萧疏临面前,小脸上写满了“快夸我能干”。
萧疏临看着她因为兴奋而格外红润的脸颊,那双比星辰还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热情和快乐,叽叽喳喳得像只快乐的小麻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活力四射的光芒。
他的目光从那些银钱上移开,缓缓落在她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唇瓣上,然后是沾了点灰尘却依旧灵动可爱的鼻尖,最后是那因为忙碌而微微散开的衣服领口,露出一小段纤细白皙的脖颈……
先前在马背上,她紧紧搂着自己时的温热触感,她一惊一乍时喷洒在自己颈侧的呼吸,她递过肉干时指尖无意擦过自己嘴唇的瞬间……
所有被紧张和喧嚣暂时压下的感官记忆,在这一刻安静私密的空间里,如同被点燃的野火,轰然复苏,瞬间燎原。
苏满满还在那儿掰着手指头算账,规划着她的商业宏图,忽然觉得周围空气有点安静得过分,而且……温度好像升高了?
她疑惑地抬起头,正好撞进太子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不再是平日的清冷或戏谑,而是翻滚着她有些陌生又有些心悸的暗沉火焰,充满了强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殿、殿下?”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声音有点发颤,“您……您看我赚了这么多……是不是……唔!”
话未说完,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了回去。
萧疏临猛地伸手,将她一把捞进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住了那张还在叭叭个不停的小嘴。
这个吻带着压抑了几天的醋意、被她蠢到的无奈、以及此刻被她全然信任和分享快乐的姿态所点燃的汹涌欲火,急切而滚烫,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强势。
“唔……殿……”
苏满满完全懵了,手里的银钱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霸道的气息和周身被禁锢的灼热温度。
许久,萧疏临才微微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声音沙哑,“闭嘴……你的生意经,孤晚点再听。”
说完,不等她反应,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啊!”苏满满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殿下,钱,钱还没收好。”
“明天再说!”
“我的分成……”
“都是你的,连孤都是你的。”太子殿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脚步更快了。
寝殿内烛火摇曳,将人影投在纱帐上,交织出缠绵的轮廓。
太子殿下将这些天积攒的“郁闷”和此刻汹涌的“欣赏”,全都化为了实际行动,好好“惩罚”兼“奖励”了这个既能气死他、又能逗笑他、还能莫名其妙点燃他所有欲念的小女人。
起初是急切而略带惩罚意味的吻,如同雨打芭蕉,带着积攒的所有复杂情绪。
衣服早已不知被丢至何处,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引起她细微的颤栗,随即被他滚烫的体温覆盖。
他的吻逐渐变得绵长而深入,仿佛要尝尽她口中的每一寸甘甜,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而苏满满那满脑子的生意经,早就被撞得七零八落,最初的懵然渐渐化为一片混沌的云,双手只能无力地攀附在他的腰间,任由自己沉浮在他掀起的惊涛骇浪之中。
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体验和一句破碎的哀鸣:……说好的……五五分……账还没算清呢……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意乱情迷之际,萧疏临强有力的手臂忽然将她轻轻揽起,旋即温柔地翻了个面儿。
背对着他,再次陷入柔软的锦被之中,这陌生的视角让苏满满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却被他从身后更紧密地拥住,灼热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肩颈和脊背上,点燃一串新的火焰,也奇异地安抚了她的无措。
夜渐深,烛火噼啪轻响,帐内风雨渐歇,只余下交织的急促呼吸慢慢归于平缓。
萧疏临侧身看着她,指尖轻轻拂开她汗湿粘在额角的发丝,露出那张此刻染着绯红、眉眼间带着慵懒倦意和一丝餍足的小脸。
苏满满累得眼皮都懒得抬,却下意识地往他温暖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嘴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小猫似的哼唧。
看着她这全然依赖、与白日里张牙舞爪截然不同的乖巧模样,萧疏临胸腔中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柔软。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膛微微震动。
听到他的笑声,苏满满终于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嘟囔道,“笑什么……”声音沙哑娇软。
“笑你。”他低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白天像个能掀翻屋顶的猴子,现在倒乖了。”
“你才是猴子……”她小声抗议,却没什么力气,反而更像撒娇。
想起白日的种种和刚才的疯狂,脸颊又热了起来,忍不住把脸埋进他怀里。
萧疏临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馨香和自己留下的气息,一种极致的安宁与占有欲同时充斥心间。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亲密过后的温存与默契。
偶尔相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同样的笑意和满足,便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那散落一地的银钱和未算清的账目?
此刻,谁还在意呢。
有些“债”,终究是用了另一种方式,连本带利地“偿”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