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工业地狱般的要塞,依旧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切都没有变化。
但严酒知道,游戏,开始了。
他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朝着要塞之外走去。
阿卡莎?凋零之鞭?
很好。
他倒要看看,这位欺诈女王手下的元帅,究竟有什么本事,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一步踏出研究区域,身影瞬间化作点点星芒,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
他已经出现在了墨尔托要塞之外,血腥盆地那猩红的荒原之上。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那坐标所指,正是寂灭焦土的边境地带。
严酒没有召唤坐骑,只是脚下狂风一卷,背后双翼用力,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光,贴着地面,朝着不远处的传送门疾驰而去。
寂灭焦土的边境,是一片泾渭分明的诡异地带。
一边是黑曜石尖塔领地内,寸草不生的黑色晶化岩层,尖锐,死寂,连空气都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另一边,则是腐烂沼泽的边缘,墨绿色的泥浆翻涌着恶臭的气泡,扭曲的枯树上挂着不知名生物的残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瘟疫气息。
两片绝地的交界处,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切割开来。
严酒的身影就在这片交界地带的中央停下。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那属于大元帅的磅礴威势,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瞬间在这片区域掀起了波澜。
几乎在他落地的同时。
前方不远处的黑色岩层后,缓缓走出一队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挑到近乎夸张的女性恶魔。
她有着魅魔标志性的弯曲双角,以及一条末端呈心形的修长尾巴。但与其他魅魔不同的是,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深紫色,身上覆盖着剪裁大胆的暗色皮甲,仅仅遮蔽了关键部位,大片充满力量感的肌肤暴露在外。
她的手中,缠绕着一条由无数细小骨节串联而成的长鞭,鞭梢在地面上无意识地拖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正是“凋零之鞭”,阿卡莎。
在她的身后,跟随着近百名同样装束的魅魔士兵,她们个个身段妖娆,但弥散出的气息却冰冷而致命,纪律严明地分列两旁,形成一个半包围的阵势。
阿卡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严酒,那双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评估,就像在看一件有趣的货物。
“你就是那条小狗?”
她开口了,带着一种天然的慵懒与傲慢。
“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一点。”
她身后的魅魔士兵们发出一阵压抑的、充满恶意的轻笑。
严酒面无表情。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名为阿卡莎的魅魔大元帅,实力相当不俗。
【等级:87。】
但,也仅此而已。
“莉莉丝让你来送死?”严酒的回答简单直接。
阿卡莎脸上的玩味更浓了。
她似乎完全没把严酒的挑衅放在心上,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小狗的脾气倒是不小。”
她轻轻一甩手腕,那条骨鞭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空声。
“不过,凯尔萨斯没教过你,见到女士应该有什么样的礼仪吗?”
“还是说……”阿卡莎向前走了两步,那条心形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你更喜欢……激烈的教育方式?”
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羞辱,立威,将杀戮之王新晋的左手大元帅,变成她脚下的一条狗。
这不仅是她个人的恶趣味,更是欺诈女王莉莉丝对杀戮之王凯尔萨斯的一次无声试探与挑衅。
“跪下。”
阿卡莎的下巴微微抬起,用那条骨鞭的末梢,点了点自己脚下的黑色岩石。
同时周围爆发出粉色的光芒,带着奇特的气味。
“舔干净我的脚。”
“如果你做得好,女士可以考虑给你一点……甜头。”
“只需要舔几下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乖狗狗..........”
【魅惑之光】
“哈哈哈哈!”
她身后的魅魔士兵们终于不再压抑,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
在她们看来,这场所谓的“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驯服游戏。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们大元帅的新玩具。
严酒没有动。
他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就在阿卡莎因为他的“不配合”而微微蹙眉,准备施加一点真正的压力时。
严酒消失了。
没有预兆。
没有能量波动。
他就那么凭空从原地消失,仿佛刚才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幻影。
阿卡莎的瞳孔骤然一缩,一股极致的危险感从心底炸开。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后退,同时手中的骨鞭化作一道幻影,抽向自己的身前。
但,太晚了。
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了阿卡莎的面前,近到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那抽向空处的骨鞭,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你……”
阿卡莎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那股恐怖的力量,让她瞬间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恶魔之躯,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魅魔原本就不擅长力量,而且对于所谓的“势”及其敏感,偏偏严酒身上的气场及其强大。
靠近之后,甚至让阿卡莎喘不过气来。
所有笑声戛然而止。
近百名魅魔士兵脸上的嘲弄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错愕。
她们的大元帅,那个在黑曜石尖塔说一不二的凋零之鞭,竟然……被人一招制住了?
严酒没有理会那些杂兵。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张因为窒息和惊骇而涨红的紫色脸庞。
“你想教我礼仪?”
他另一只手探出,抓住了阿卡莎身上那件暴露的皮甲。
刺啦!
那件由深渊魔兽皮革精心鞣制,附有坚韧符文的皮甲,在严酒的蛮力下,被硬生生扯开,化作纷飞的碎片!
大片紫色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阿卡莎彻底懵了。
她挣扎着,四肢并用地想要摆脱严酒的控制,但那只扼住她咽喉的手,纹丝不动。
她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弱小得可怜。
“现在,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