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冯天一的怒吼还在空气里震荡，双方的小弟已如两股对冲的洪流，在空地上撞出震天的声响。可五剑客与四天王的人冲至半途，却突然齐齐顿住——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右手伸向裤腰，指尖攥着的透明塑料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袋里的白色粉末随着跑动簌簌作响。
“不好！是面粉！”陈瞬瞳孔骤缩，刚要出声示警，对面已是一片“哗啦”声——数十袋面粉被同时扯开，白花花的粉末像骤起的浓雾，顺着风朝陈瞬这边扑来。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
“操！我的眼睛！”李华锋只觉眼前一白，细小的面粉颗粒钻进眼缝，像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瞬间弯下腰，双手死死捂住眼睛，手里的钢管“哐当”掉在地上。
杨群也没能幸免，面粉糊住了他的睫毛，视线一片模糊，他刚要抬手去揉，后脑勺就挨了一闷棍，“咚”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踉跄着栽倒在地。“妈的！竟然全员玩阴的！”他趴在地上骂骂咧咧，后背又挨了几脚，疼得他蜷缩起身子。
陈瞬的情况稍好，他下意识偏头闭眼，可还是有面粉钻进眼角，酸涩感直冲脑门。他强忍着不适，伸手去摸掉在脚边的钢管，却被两个小弟架住胳膊，腰眼上挨了一膝盖，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季无常、郭强、蓝狮等人也都成了“白面人”，眼睛被糊得看不清东西，只能凭着感觉挥舞拳头，却屡屡被对方的棍棒砸中，一个个倒在地上，翻滚着躲避攻击。
混乱像瘟疫般蔓延开来。陈瞬这边的九十名小弟，半数以上都被面粉迷了眼，剩下的想上前帮忙，却被对方的人死死拦住。一时间，空地上全是惨叫声和棍棒敲击肉体的“砰砰”声——有的小弟被打倒在地，还没爬起来就被踹了好几脚；有的捂着眼睛在原地打转，却被钢管砸中肩膀，直接瘫软在地；还有的想往外冲，却被对方的人围起来拳打脚踢。
“操！出师不利！”陈瞬好不容易挣脱两个小弟的束缚，抹掉眼角的面粉，勉强能看清眼前的景象——自己这边的人已经乱作一团，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而五剑客和四天王的九个核心成员，正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像看猴子戏一样看着他们。
冯天一一脚踩在土坡的石头上，笑得猖狂：“哈哈哈哈！打架不用脑子，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物！这点小伎俩都躲不过，还敢跟我斗？”
黎学友凑到他身边，谄媚地笑着：“天哥你这招太绝了！一上来就把他们打蒙了，接下来我们赢定了！”
郭明天也跟着附和：“就是！看他们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等会儿我们上去，直接把陈瞬和杨群废了！”
土坡下的混战还在继续。陈瞬这边的小弟倒在地上的越来越多，有的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抱着头蜷缩着，任由对方的人踢打。一旁围观的洪亮皱着眉，对洪海风说：“唉，陈瞬、季无常、杨群还是太嫩了，之前明明提醒过他们冯天一会耍阴招，没想到还是中了计。”
洪海风靠在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片落叶，轻轻叹了口气：“接着看吧，这小子们要是这么容易被打垮，也不值得我关注。”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李大羽和刘小备身后的二十名体育生，再也按捺不住，拎着钢管和木棍冲了进来。他们本想等双方僵持时再出手，可眼下陈瞬这边已经快被打垮，再不冲进去，恐怕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都让开！”领头的体育生身高一米九，肌肉结实得像块铁块，他手里拎着一根手腕粗的钢管，一棍子砸在一个正踹人的小弟背上，那小弟“嗷”的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其他体育生也不甘示弱，朝着五剑客的小弟猛揍，还有几个人扛着几箱矿泉水，拧开瓶盖就往陈瞬这边被面粉迷眼的小弟脸上泼。
“用水洗眼睛！别用手揉！”体育生大喊着，冰凉的矿泉水浇在脸上，面粉被冲掉，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那些原本捂着眼哀嚎的小弟，缓过劲来后，立刻捡起地上的武器，重新加入战斗。
冯天一站在土坡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着李大羽怒吼：“操！李大羽，你们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退出高二的争夺吗？现在出来掺合什么！”
李大羽双手抱胸，站在人群外，冷冷地回怼：“我和张飞、刘小备确实退出了争夺，但不代表我们的人也退出了。这些体育生是自愿来帮忙的，跟我们没关系。”
“哈哈哈哈！行啊！”冯天一气笑了，眼神里满是狠厉，“等我收拾完他们，再好好收拾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
此时的战局，终于有了一丝缓和。陈瞬这边一开始被打倒的三十名小弟，大多已经爬不起来，加上二十名体育生，总人数变成了七十五人；而五剑客和四天王那边，虽然也有十几人受伤，但总人数还有一百零五人，依旧占据着明显的优势。
“妈的！跟他们拼了！”陈瞬抹掉脸上的水渍和血迹，捡起地上的钢管，眼神里满是怒火。他看到不远处有三个小弟正围着一个体育生打，立刻冲了过去，右腿高高抬起，一记高扫踢狠狠抽在最左边那个小弟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那小弟的鼻血瞬间喷了出来，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剩下两个小弟愣了一下，刚要动手，陈瞬已经挥起钢管，“咚”“咚”两下砸在他们的肩膀上，两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季无常也杀红了眼，他被一个小弟从背后抱住，挣脱不开，干脆弯腰发力，后背猛地往后一顶，直接将那小弟顶飞出去，撞在旁边的树上，捂着肚子蜷缩起来。他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冲过来的两个小弟挥去，木棍砸在他们的胳膊上，发出“咔嚓”的骨裂声，两人疼得直哭爹喊娘。
郭强像疯了一样，头发被汗水和血水黏在额头上，手里的钢管挥舞得虎虎生风，一边打一边嘶吼：“我要把你们打到吃屎！”他一棍子砸在一个小弟的后脑勺上，那小弟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华锋的手刀也派上了用场，他躲开一个小弟的钢管，侧身贴近，手掌成刀状，狠狠劈在对方的脖子上，那小弟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妈的！敢用面粉迷我眼睛，今天不把你们打残，我就不叫李华锋！”他捡起地上的钢管，对着另一个小弟的腿肚子砸去，“嗷”的一声，那小弟抱着腿倒在地上，眼泪都流了出来。
蓝狮推了推被汗水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上沾着血迹，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看到一个小弟拿着钢管朝他冲来，侧身躲开，同时挥起手里的钢管，“嘭”的一声砸在对方的肋骨上，然后抬腿一记飞踹，将对方踹出两米远，撞在人群里。
张雄也不甘示弱，手里的钢管左右乱挥，虽然招式不怎么灵活，却异常勇猛，他一边打一边喊：“一帮玩阴的小人！干死你们！”他一棍子砸在一个小弟的背上，那小弟踉跄着往前跑了两步，又被张雄追上，补了一棍子，直接倒在地上。
飞扬兄弟则配合默契，飞哥牵制，扬哥偷袭——飞哥故意露出破绽，让一个小弟扑过来，扬哥从侧面绕到对方身后，一棍子砸在他的膝盖上，飞哥再补上一拳，将对方打倒在地。两人一前一后，转眼间就打倒了四五个小弟。
杨群打得最果断，他手里的钢管专挑对方的头部和腰腹砸，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他看到一个小弟正弯腰去捡地上的武器，立刻冲过去，钢管“咚”的一声砸在对方的后脑勺上，那小弟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都给我往要害打！别留手！”杨群对着身边的人喊，自己又挥起钢管，砸向另一个小弟的腰眼。
可人数上的差距，还是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陈瞬这边的小弟，大多在一开始的面粉偷袭中受了伤，体力消耗巨大，打起来有心无力。赵小飞好不容易打倒一个小弟，刚要喘口气，就有三个小弟从不同方向冲了过来，他只能挥舞着钢管勉强抵挡，后背却挨了一棍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飞，挺住！”郭强刚好解决完身边的两个小弟，看到赵小飞被围，立刻冲了过去，一棍子砸在一个小弟的肩膀上，李华锋也跟着过来，手刀劈在另一个小弟的脖子上，两人合力将三个小弟打倒，赵小飞才得以喘息。
“谢了锋哥、强哥！”赵小飞抹掉脸上的汗水和血迹，捡起地上的钢管，又冲了上去，“干！今天就算累死，也要跟他们拼到底！”
陈瞬、季无常、杨群这几个主力，虽然打得勇猛，却也架不住对方人多。陈瞬刚打倒一个小弟，就有两个新的小弟冲上来，他只能边打边退，后背时不时挨上几拳；季无常的肋骨被钢管砸了一下，疼得他呼吸都困难，却还是咬着牙坚持；杨群的额头被打破了，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像没感觉到一样，依旧挥舞着钢管。
“陈瞬、季无常！捡钢管往他们脆弱部位招呼！”杨群又砸倒一个小弟，对着两人大喊，“不然体力消耗太快，撑不了多久！”
陈瞬和季无常立刻反应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管，不再和对方硬碰硬，而是专挑膝盖、腰腹、脖子这些脆弱部位打。李华锋也跟着学，一钢管砸在一个小弟的膝盖上，那小弟“嗷”的一声跪倒在地，李华锋又补了一棍子，直接将他打晕。“妈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他们打趴下再说！”
土坡上的五剑客和四天王，依旧在抽烟起哄。黎学友看到杨群被两个小弟围攻，笑得前仰后合：“嘿，杨群！你不是很吊吗？怎么不还手啊？快来打我啊！”
冯天一则叼着烟，对着下面大喊：“怎么？这就没力气了？我们九个主力还没动手呢！就这点能耐，也敢跟我宣战？”
张建良也跟着嘲讽：“哈哈哈哈！菜逼就是菜逼！一开始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就是一群只会瞎打的废物！”
马志超、白展豪、邱凯、郭明天、刘富城、赵磊也都跟着大笑，声音里满是不屑和嚣张。
杨群听得怒火中烧，想冲出人群去揍黎学友，可刚跑两步，就被三个小弟拦住，后背挨了一闷棍，踉跄着差点摔倒。郭明天在土坡上看到这一幕，笑得更欢了：“哎哟喂，黎哥！你看杨群，被打得跟狗一样！”
赵磊也对着下面的张雄大喊：“张雄！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跟缩头乌龟一样！再不动手，我就下去揍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开战已经快二十分钟了。刘小备站在人群外，眉头紧锁，对着身边的李大羽说：“看来难了。陈瞬他们虽然打得猛，但对方人太多，而且九个主力还没动手，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要被打垮。”
李大羽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担忧：“是啊。陈瞬这边现在还站着的，大概只有二十五人，而对方还有五十人左右，人数差距太大了。”
洪海风看着下面的战局，对着身边的五大红棍说：“你们怎么看？”
洪亮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不好说。陈瞬他们现在已经快撑不住了，对方还有九个主力没出手，要是冯天一现在让主力上，他们肯定输。”
黄飞也点点头：“冯天一这招够狠，先用小弟消耗他们的体力，等他们累得差不多了，再让主力上，一网打尽。”
蓝坤却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我倒挺希望陈瞬他们赢。他们这股拼劲，跟我们高一的时候很像，都是不服输的性子。”
绿皮则嘻嘻笑了起来：“谁赢都一样，反正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不过看陈瞬他们被打得这么惨，还挺有意思的。”
紫龙一直沉默着，此时突然开口：“陈瞬、季无常、杨群他们会赢。你们看他们的眼神，从开打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越来越坚定。这种人，不会轻易认输。”
几人顺着紫龙的目光看去，只见陈瞬虽然浑身是伤，汗水和血水浸湿了校服，却依旧挥舞着钢管，眼神里满是狠厉；季无常捂着肋骨，却还是咬着牙抵挡着两个小弟的攻击；杨群的额头还在流血，却像疯了一样，每一下都往对方的要害砸。他们的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不屈的斗志。
洪海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又过了十分钟，战局彻底扭转——陈瞬这边的小弟，只剩下他们九个主力还站着。张雄的胳膊被钢管砸伤了，只能用一只手挥舞武器；飞扬兄弟的腿都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蓝狮的眼镜被打掉了，只能凭着感觉抵挡攻击；赵小飞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只能靠在树干上喘息。
陈瞬、李华锋、郭强、季无常、杨群五人，也都狼狈不堪——陈瞬的嘴角裂了，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流；李华锋的肩膀被打肿了，抬起来都困难；郭强的肚子挨了好几拳，脸色苍白；季无常的肋骨疼得他直不起腰；杨群的额头缠着布条（是体育生递给他的），却还是有鲜血渗出来。
他们九个人背靠背站着，围成一个小圆圈，手里紧紧攥着钢管，喘着粗气，看着周围慢慢围上来的二十名小弟。这些小弟虽然也有受伤，但眼神里满是兴奋——只要打倒这九个主力，他们就是今天的功臣，能得到冯天一的奖赏。
冯天一站在土坡上，扔掉手里的烟蒂，对着下面大喊：“干得好！就是现在！把他们干掉！”
张建良也跟着喊：“上！干掉他们！你们二十个人就是今天的功臣，天哥会好好奖赏你们！”
马志超则笑着说：“别手下留情！往死里打！出了事，天哥担着！”
二十名小弟对视一眼，发出一阵呐喊，挥舞着钢管和木棍，朝着陈瞬九人冲了过来。陈瞬九人互相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这场后山决战，终于来到了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