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忙循着那视线望去，却在下一瞬失去了那道视线的位置。
草丛后的欧阳醉蓝紧捂着心口，只觉得刚才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欧阳姐姐在这里做什么？”忽然，一道声音拉回了欧阳醉蓝的思绪。
欧阳醉蓝抬头，见是肖雨琪。
“无事。”欧阳醉蓝匆匆离开。
肖雨琪狐疑地探头看向宴会大厅，忽然与赵祯四目相对。
赵祯一愣，意识到对方是妃嫔，当即移开了目光。
林修瑜还没找到机会好好向苏缅道谢，趁帝后还未到来，当即来到苏缅身边。
“多谢苏兄为瑜奔赴攸县。”林修瑜举杯感谢。
苏缅摆手，“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不过说着，还是与林修瑜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礼官高唱“陛下驾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高台处，只见少年天子身穿明黄龙袍，龙眉凤目，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端锦叫起。
满殿的人这才抬头偷偷打量帝后。
王赫毅的目光瞬时被林攸宜吸引，眼睛都看直了。
林攸宜更漂亮了，她的美极具震撼性，王赫毅有三位姐姐，长姐王若灿、二姐王姝妍和三姐王聘婷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坯子。
二姐、三姐都进宫做了娘娘。
王赫毅从小看着美貌姐姐们长大，在审美上向来苛刻，但此时见了林攸宜，他只觉得，陛下独宠林攸宜当真是有理由的，若他是陛下也不会放着林攸宜不要。
林攸宜坐在李端锦左侧，太后在李端锦右侧。
田妃率领众妃嫔紧挨着帝后，众大臣及家眷分列两端。
林家作作为皇后娘家，皇亲国戚，位置就在帝后正下首，那曾经是太后娘家于家的位置。
但于家不知足，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林攸宜与懿长公主、王婉、贾嘉柔等人对视，笑得轻松满足。
有什么能比家人、爱人健在，且陪在自己身边更幸福的。
李端锦开场说了几句感谢、勉励和祝福的话，随后便开宴。
因少男少女多，此次中秋夜倒显得比往年热闹。
“陛下，如此月色，如此美景，臣女忍不住想为大家舞上一曲庆祝，请陛下恩准。”
忽然，贺婵娟起身盈盈下拜。
人群中不少有想将自家闺女送进宫的人家在感叹，没能抢得先机，不过贺家也算是给他们带了个头。
李端锦见是贺家人，当即应道，“准。”
大臣们见到贺婵娟，突然联想起前不久陛下从冷宫带出来的选侍贺雅萌。
两人正是亲姐妹的关系。
陛下这是打算宠信贺家？还是说传闻是真的，陛下是贺家的孩子。
贺婵娟来到舞台中央，她今日穿着讨巧，很适合跳舞，一舞毕，掌声雷动。
“贺家姑娘舞姿优美，不过，这舞有些眼熟。”有人开口。
这时，又有人提起，“先张贵妃跳过。”
“对对对，难怪我觉得似乎在哪看过。”
“当年张贵妃就是凭这一舞入了先皇的眼。”
“这贺姑娘舞出了张贵妃的神韵，贺家难道想走张家老路？”
张家出了个张贵妃，带动张家一门在先皇时期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若不是张家后继无人，没能延续张贵妃在世时的繁华，今日这里当有张家一席之地。
不过，据说张家现在还有一枚先皇钦赐的免死金牌。
贺婵娟一双美目紧紧看向李端锦，期待着他的点评。
李端锦转头看向林攸宜，出声道，“皇后认为如何？”
林攸宜冲李端锦甜甜一笑，如何不知这人是看出了贺婵娟的想法，变相拒绝。
林攸宜道，“跳的好，赏黄金50两。”
赏钱？难道是把自己当做戏子不成？
贺婵娟心里顿时一惊，身形微微一晃，但面上不露丝毫。
林攸宜这一举动不管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贬低，其他人都认为是皇后对贺婵娟的敲打，纷纷打消了要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想法。
宴会舞台上开始了戏剧表演。
这是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初时，人们还看的津津有味。
待看到后面，众人面色变得凝重，这简直就是近段时日坊间关于陛下身世的传闻演绎版。
太后面色大变，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大喝道，“放肆！”
大殿所有人俱是一震。
“是谁安排的这场戏？内务府的人给哀家滚来，来人，立即将这台戏撤掉。”
太后的态度让文武百官心中猜疑越深。
就在此时，一中年男人被带到殿前。
“启禀太后娘娘，此人是这系班的班主。”御林军侍卫道。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班主的身份，“竟是张家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此人正是张贵妃弟弟张万福，比张贵妃小上许多，从小被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不但把张家给败光了，还欠了一堆赌债。
他是走投无路了。
“这出戏是你编的？”太后冷沉着声音问。
“是我！”张万福也是豁出去了，“我根据真人真事编的，不知是哪点惹怒了太后。”
什么？真人真事？
文武百官更好奇李端锦身世。
这时，梁王站了出来，“现在市井到处流传着关于陛下的身世谣言。为了安民心，还请太后和陛下澄清真相，给百姓给先皇给李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
梁王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是李端锦的皇叔。
豫王出事后，梁王顶替豫王掌管了宗正司。
现在有外界对皇室不好的谣传，梁王代表宗正司站出来，本是理所应当的。
但此时，李端锦却微眯着危险的眼，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太后指着张万福，“一派胡言。”
“既然太后娘娘说是胡言，还请太后公布真相还陛下清白。”梁王朗声道。
与此同时，有大臣谏言，“陛下身世事关江山社稷，还请太后娘娘与陛下滴血验亲。”
果然！太后身形一晃，他们还是借此时机发难。
“母后！”李端锦起身，扶太后坐下。
“不必担心。”李端锦宽慰道，“儿臣自会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