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锦看着前方的舞蹈，和记忆里某个场景重合，嘴角不自觉就染上了浅笑。
想到某人平日里那清冷的模样，被折腾得狠了，湿漉漉的眼珠子表情生动地求饶，李端锦心里就软成一片，恨不得什么都给她。
“陛下要是喜欢，小女能服侍左右，也是她的福气。”康韧话落，康彩雅翩翩来到御前见礼。
陪同李端锦前来的王荣钦自小女儿王娉婷进宫后，三年过去还是处子之身，若是能因此次外出让陛下宠幸她人，或许王娉婷便能有被宠幸的机会，对康韧明着送女之事乐见其成。
“康小姐舞姿灵动、美丽动人，若是能伺候陛下，也是大同之福。”王荣钦看似是为李端锦着想的开口。
田富忠皱着眉，一脸不悦，直言道，“身为朝廷命官，却这么明目张胆送女，与老鸨何异？”他很看不起康韧这般行事。
康韧瞬间变脸，王荣钦也顿时默然不语，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田妃娘娘已是妃位且有长公主傍身，田大人无甚忧虑，下官这不孝女自大同时册上看到陛下言论，便倾心于陛下，在家闹腾得紧，本想着等选秀时让她去碰碰壁也算是了了心愿。”
但李端锦这三年都取消了选秀，康韧的想法自然行不通。
“下官被这逆女磨得没法，才出此下策，还请陛下原谅，各位大人见谅。”
康彩雅也瞬时跪下，面向李端锦讲述自己的心声。
京畿卫孙毕此次受招带领一部分京畿卫护卫天子銮驾，在此宴上也被隆重以待，他能推倒韩家上位，说到底还是女儿孙靓苒的功劳。
但孙靓苒至今还只是个才人，陛下又不宠幸后宫，导致五年来，她的位分都没变化。
对康韧的行事，孙毕和王荣钦想得大差不差，便想着缓和一下气氛，“田大人，我等此行并无女眷，若是康小姐随侍，总好过我们这些粗人粗手粗脚。”
崔缅将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起身缓缓开口，“康小姐快起身，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否则传出去对康小姐名声不好。”
众人一言一语，康彩雅目光焦灼在李端锦身上，她知道该为自己争取一把，她不想错过李端锦，名声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陛下，臣女不求名分，只求能在您身边为奴为婢。”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李端锦身上。
躺到床上，林攸宜才有空想太后说的话，她可能猜得到李端锦是为了获得太后支持，答应了太后的条件，一年之内有子嗣。
或许是为了让太后不再针对她，也或许是为了让太后同意李端锦去攸县。
难怪这两日，李端锦在那事上表现得如此不知疲倦。
孩子吗？其实林攸宜也想的。
只要两人身体健康，一年内有子嗣当不是问题。
不过明日还得再找太医来瞧瞧才行。
夏铭霖跟着李端锦去了攸县，向太医还在收容所，第二日，来给林攸宜请平安脉的是武太医。
“娘娘身体健康，除了身上湿气重了点，没其他事，可以怀孕。”武太医说，“微臣给娘娘开点药，调理一段时间，排除体内湿气。”
听到又要吃药，林攸宜立即皱眉，前段时间因为瘟疫，她喝药喝到简直怀疑人生。
“娘娘不必苦恼，陛下交代了，娘娘要服用的药物，一律制成药丸给您服用。”
林攸宜愣了一下，莺歌满脸是笑，“咱们陛下可真贴心，真心疼娘娘。”
林攸宜也被李端锦给暖到了。
武太医将药方递给林攸宜过目，林攸宜这时开口，“武太医，本宫有件事想拜托你。”
“娘娘言重了，直接吩咐就是。”武太医诚惶诚恐。
“此次瘟疫让我看到了京城缺医者，瘟疫之下，妇女和儿童很弱势，根本抢不过男人。为了活命，甚至要出卖身体，出卖孩子来换取。”收容所事后，林攸宜虽然督促彭捷派人找回丢失孩童，但却杳无音信。
“本宫想做点什么帮助他们，所以想成立一支女子医疗队，专为女子和儿童看病。”
武太医睁大眼睛，这世上就没有医者专门为女子和儿童看病的先例。
“同样是治病救人，武太医在后宫，不也基本上只给后妃看病？”林攸宜这么一分析，武太医便觉得好像自己就是林攸宜口中所说的那种医者。
“娘娘想要微臣如何做？”武太医这是同意了，不过他还是提醒，“娘娘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恐怕会遭遇不少阻碍，首先这学医的人就得是女人。”
“这个你不必担心，本宫有办法。”林攸宜自信地说道，“只要到时候你同意教他们医术即可。”
“将医术发扬光大，济世救人，微臣自然不会推脱。”
“有了武太医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林攸宜当即写下一道懿旨，让武太医去太医院挑选人成立一支太医教学队伍，负责30人的医术指导。
苏缅丝毫不诧异李端锦会拒绝康彩雅的告白，尽管有些人拿康彩雅的名节施压，李端锦也丝毫不为所动。
在他看来，拥有了林攸宜那般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其他人自然是看不上的。
这一点上他能深刻体会年轻帝王的心。
只是，他不解，“陛下为何让微臣随您出行？”他不过是一介文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不知道能帮李端锦什么？
李端锦认真对苏缅道，“林修瑜失踪了。”
什么？林修瑜是苏缅最好的朋友，“怎么会？”
李端锦便将林攸宜染上瘟疫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事无巨细的告知苏缅，“你熟悉林修瑜，朕希望你能想办法找到他。”
“皇后知道吗？”苏缅下意识问。
李端锦眸光微敛，摇头，暗想，这小子还没放弃呢。
苏缅松了口气，随即也发现自己方才的反应引起了李端锦的怀疑，随后解释，“微臣只是担心皇后娘娘及林家人会担心。”
这还不如不解释。
李端锦无奈，“放心吧，你和皇后那些旧事朕都知道，既然过去了，一切都要向前看。”
苏缅深受打击，不懂陛下这个知道了是林攸宜告诉他的还是从哪里了解到的，但他和林攸宜自始自终什么都没有，以后更不会有。